第5章 桩法
次日，小老头的院子里。
小老头穿着短褂，手拿着教鞭，绕着苏牧，摇头晃脑的在说着什么。
“筑基之道，要以桩法养力，拳法御力，一静一动，两者配合，方有成效。”
“养力之前，我先教你御力之法，这套拳法也是我的筑基功法《莽牛铸身经》上的御力拳法，名为《莽牛开山拳》”
“时间有限，我边演示边教。”小老头说完，便摆好了架势，苏牧也跟着学习。
“《莽牛开山拳》，一共有三式，这第一式叫：莽牛奔袭，看好了！”
说完，苏牧就看到小老头打起了这套《莽牛开山拳》，为了能让苏牧看的清楚，小老头还特意放慢了速度，边打还边说：“这莽牛奔袭，讲究一个出其不易，不出则以，一出，那一击之下，要如同狂牛奔涌，席卷而下。”
突然，小老头一个直拳直冲苏牧面门，带起的拳风压迫的苏牧的眼睛都无法睁开，倒真的让苏牧感觉有一头老牛向自己奔袭而来。
“定力不错”小老头看到苏牧对他的一拳不躲不避，夸奖了一下，才说道：“这第二式名为莽牛顶角，模仿莽牛用犄角驱逐敌人，这招是一招守招，但不是全无进攻，而是以守为攻。”
这一招比之前那一招相比，变化繁多，看的苏牧有点目不暇接。
“这第三招名为莽牛开山，这也是这套拳法的杀招，此招要心存莽牛撞开高山的气势，讲究倾尽全力，一往无前。”
小老头越打越酣畅，打到这招时，总感觉少了一往无前的对象，心里憋闷，不太爽快，便对着石桌一拳击出，石桌立马四分五裂。
小老头打完收工，看着桌子变成了无数碎块散落，心里一阵爽利，还向苏牧那看了一眼，似乎在说，看吧，厉害吧。
“你桌子没了。”
被苏牧提醒，小老头这才意识到，跟随自己多年的石桌，因为自己心里一时爽，已经碎成了几十块，不由痛呼：“我的桌子？！”
苏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石桌的碎块，认真的问道：“练这拳法，是不是挺费家具的？”
小老头：“”
虽然费家具，但这拳法的威力让苏牧有些瞠目结舌。这要打在人身上，那内脏都要全部碎裂，果然是杀招！
苏牧学这拳法的欲望强烈，顾不得小老头惋惜自己的石桌，便拉着他开始练习。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期间，不知道是不是小老头心情不好，还是苏牧真的资质不高，学这拳法过程中被小老头一路嘲讽。
不过，苏牧也是不恼，认认真真听着小老头的指导，最后总算能将这套拳法打出个模样出来，这小老头才给出了一个“应该勉强堪用”评价。
两人用过午饭，小老头又让苏牧打了一遍上午练习的拳法，感觉苏牧勉强可以打出个模样出来，便开始教苏牧养力之法。
养力之法又称为静桩功，需要如木桩一样摆出一个姿势，不同筑基功的桩法也尽不相同，小老头教的《莽牛铸身经》中的桩法，名为卧牛桩。顾名思义，便是如同老牛酣睡一般俯卧在地，达到一种似卧非卧的状态。
此刻，苏牧正摆着卧牛桩，听着小老头的训诫。
“记住，摆好桩后，不得乱动。你要把自己当成一根木桩，一根狠狠打在地里的木桩，所以又叫打桩功。每次打桩要持续一刻钟才有成效，要是提前散桩，那就前功尽弃。”
这个姿势小老头教了好几遍，苏牧才学了个大概模样。定好桩没过一会，苏牧的额头就冒出了汗珠，身体酸疼微微颤抖，他感觉浑身哪里都难受，全凭着毅力在苦苦支撑。现在听小老头的话，还要持续一刻钟，真是呜呼哀哉。以他的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散桩”。
这样下去，别说一刻钟了，就算半刻钟他也坚持不下去，苏牧在心里苦苦思索，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随即凝神闭目。
正在旁边观察的小老头看到苏牧本来痛苦万分的脸上慢慢变得安静祥和，颤抖到濒临崩溃的卧牛桩居然也稳定了下来，随着苏牧的呼吸，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本来看着苏牧的样子还有些幸灾乐祸，现在小老头则一脸震惊，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这些年也教过不少学生，还没有人能第一次就打桩成功，而且看苏牧的样子，小老头觉得他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在一片灰色空间里，苏牧刚一显现就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父母去世那天，父母交给他的琥珀就发生异变，随后就开启的这片空间，他查阅的大量的资料后，才在佛家文献里找到类似描述：阿赖耶识。
当精神在阿赖耶识里具现，可以隔绝外界感知，那在练习卧牛桩时就可以摒弃痛苦，从而让自己可以进行长时间的定桩。
本来苏牧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不到真的可行，这让他有些欣喜。
阿赖耶识空间里还长了一棵小树苗。小树苗原本是琥珀里封住的种子，在苏牧阿赖耶识空间开启后，便驻扎在了这里，因为这空间叫阿赖耶识，所以苏牧索性把这棵树苗称为菩提树。
之前小老头说至少要坚持一刻钟，打桩才有效果，在这闲来无事，苏牧便想要把小老头上午教的拳法好好练习。
精神体无垢无暇，修炼起来效率极高，正是因为如此，苏牧养身拳的造诣才会如此出色。
苏牧也不浪费时间，摆好了架势，回忆起小老头的教授，便开始练习起来。
…
外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小老头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挥着鞭子驱赶着虫蝇，看着苏牧古井无波的脸，心里就想一鞭子给他抽过去。
忽然，苏牧睁开了眼睛，刚要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不动动弹分毫，仿佛真的像一根木桩，甚至他感觉内脏都快冻结了，要是这样那就死定了，没法，只能可怜的向小老头求救。
小老头老神在在的看着苏牧，有些幸灾乐祸：“哈哈哈～让你打桩一个多小时，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跑到苏牧身前，“啪啪啪啪”在苏牧胸口连拍数掌，然后口中喊道：“快点打拳，吸收力量！”
听到小老头的声音，苏牧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动弹，便立马摆出《莽牛开山拳》的起手式，开始施展起来。
“莽牛奔袭！”
“莽牛顶角！”
“莽牛开山！”
在阿赖耶识空间的练习，这三式拳法已然算得上熟练，三招拳法不断地来回切换，现在也毫无生涩之感。每打一遍，苏牧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增强一分，力量增强，他的拳就越打越快，到最后，拳头挥舞居然带起阵阵拳风，拳风交错间有“呜呜”的风鸣之声。
苏牧就这样不知疲倦的打着……
渐渐地，苏牧的拳慢了下来，拳势也开始减弱。小老头看到他的样子，喊了一声“差不多了”。一听到此言，苏牧便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小老头看着瘫倒的苏牧说道：“养力时力成一股，要用拳法御力，将其散于浑身各处。你刚刚养力太久，大量的力凝结在了一起，所以不能动弹。幸好我在你身边，打散了你的力，要不然你的身体以为你是木桩，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谢秦老搭救。”苏牧艰难站起身向他感谢道。
幸亏有他在，要不然自己真的就危险了。这次他还是唐突了点，以为越久越好，没想到却成这样。有时候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啊，苏牧心里思忖。
“谢就不必了，不过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小老头死死的盯看着苏牧：“你是怎么能打桩打一个多小时的？”
想起之前小老头幸灾乐祸的表情，苏牧瞥了他一眼。
“人送外号人肉打桩机！”说完，又不屑地补充了一句：“一个多小时而已，很长么～”
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