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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给小暴君塞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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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东方持的那一瞬间, 棉棉心里便起了不好的预感。

    看似是个极好的机会,可以扭转白术与东方持之间僵化的关系,可仔细一想, 处处都是险阻, 情况发展很难预料。

    就像现在,被他看见她与刘蘅衣衫不整,拉拉扯扯, 无疑让他们的关系雪上加霜。

    从前她欢迎这种美丽的误会,有益于激发他的占有欲。

    可那是因为她很确定小暴君对自己有非一般的感情, 他是处于被动状态。

    而如今, 她已摸不清他的心思, 被动的那一方变成了她。

    现在她只想让他觉得她心里只有他。

    可看看现在, 刘蘅当着他的面露出好风景,这不是更让人家对刚才屏风内的拉拉扯扯有更香艳的想象空间?

    棉棉不敢抬头去看东方持,低头垂视地面, 大气不敢喘, 额角有汗缓缓滑下脸颊。

    刘蘅到底是沙场上不拘小节的悍将,就好像开的不过是一颗扣子,手势从容地把衣服一裹,对东方持歉意一笑:“让皇上见笑了。”

    “不知所谓。”

    一个苍老的男声蓦然响起,是东方持身后的巩平巩丞相。

    他满脸的讥嘲愤怒,却不是看着前方的刘蘅,而是乜着刘蘅后边的棉棉,显然是在指桑骂槐:“嚣浮轻巧。”

    刘蘅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骂他可以,扯上他的人就不行。

    正要反驳,面前的男人出声了。

    “巩相,此事不能怪安北将军。”

    他的声音平淡中透着少见的谦和, 让棉棉有些讶异。

    方才他看起来还像个煞神,怎么看到刘蘅那什么反而心情好了?

    “是朕不让通传,安北将军才来不及整仪。”

    巩平不依不饶:“可方才他们在里面明明……”

    “若朕没猜错,”东方持打断巩平,道:“方才,安北将军在用药浴……”

    说到这里,他眼睛凝视刘蘅:“可对?”

    刘蘅颔首:“是的,在用药浴。”

    听到这里,棉棉心下一沉。

    “如此便能说明,安北将军为何与军医在里面做些看起来不合规矩的举动。”

    东方持漫不经心道:“因为药浴,需配合推拿按摩。而白术军医,向来最擅此疗法。”

    众人听到这里,都露出了恍然大悟。

    只有低头始终不语的棉棉脸色僵硬,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裤缝。

    “所以,方才白军医只是在给安北将军做治疗罢了。”

    说到这里,直视刘蘅的东方持,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晦涩不明笑意。

    “朕说的可对?”

    刘蘅听到这里,神情滞了一滞。

    “爱卿慢慢整理,朕到军议帐等你。”

    东方持转身,目光冷冷掠过垂视地面的白术,大步往外走去。

    ——我疼……白术,你看得见,我知道你在看我……你的手,给我……

    ——殿下,这是不对的……我,我只是在给您做治疗,你这是正常反应……

    棉棉紧闭双眼,深吸口气,而后又重重叹了出来。

    坐在塌上让亲兵给自己穿鞋袜刘蘅,一直在回想方才东方持的一言一行。

    他剑眉紧蹙,抬目,望向那边清理浴桶的清瘦男子,望住他阴郁苍白的面容。

    “我还不知道,药浴还要推拿按摩……”

    棉棉身形顿了顿。

    刘蘅眼中的深意更浓了:“本将军泡了无数次药浴,还从来没享受过。”

    “当然了。”

    棉棉没有回头,继续忙活手上动作:“腿走不动手举不起来的,才需要边药浴边按摩,您手好脚好的,没这个必要。”

    “是吗。”刘蘅狐疑道:“上次我肩膀扭伤了,药浴的时候也没见给我按啊。”

    棉棉僵了僵,回身解释:“可能,可能当时被什么事耽搁了……”

    却看到刘蘅正用‘吹,可劲儿吹’的眼神看着自己。

    棉棉没心情磨嘴皮子,投降道:“是属下不对,待会儿给您补上。”

    刘蘅撑膝起身:“这还差不多。”大步走向军议帐。

    皇帝亲临军营慰问百将,这对军中上下将士是一件极为鼓舞和自豪的大事。

    可皇帝只是微服出巡,不能声张,除了军营警卫悄然升至最高,岗哨巡逻人数增了三倍外,营中其他事务照旧,戌时一过,将士们就都各自回帐睡觉了。

    棉棉躺在自己帐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白术体内的符水开始起作用,逼着她离开白术身体了。

    这两天她都是挑营地最安静的时候离开白术身体,比如深夜,比如午后,躲到山下密林中等待灵力恢复。

    可如今东方持来了,守卫森严,无法出营躲到树林,她该身为女子的自己往哪塞啊?

    最重要的是,她得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接近东方持,让他对自己重拾旧情。

    思来想去,棉棉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棉棉用废了数张纸,终于写出一张即不肉麻,又富有感情,且略带惆怅诗意的纸条。

    看着自己娟秀流畅的字迹,棉棉信心回来了些。

    她不信东方持对她一点旧情都没有。

    现在只差一个近身的机会。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骚乱,有人在喊:“军医!军医在哪儿!将军昏倒了!”

    刘蘅突然昏倒在军议帐。

    幸好他只是疲劳过度,加脑震荡引起的轻微休克,在棉棉以及其他两位军医的抢救下,很快醒了过来。

    这期间,棉棉有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

    刘蘅被担架抬走后,她主动留下来收拾急救用具。

    偌大的军议帐,此时只剩下了三人。

    其中就包括那个十岁就能魅惑人的男人。

    自从十岁离开他后,她几乎没有哪一次能好好地认真地看看他。

    此时,他就站在数尺外的案台边,侧开的袍裾,使其长腿看起来更是修长笔直,身形更显挺拔英气。

    他在和一名官员探讨军事,脸颊线条利落而带着冷感,眉眼低垂,在看着桌面摊开的地图,浓密的睫毛随着官员手指的移动,而缓缓扑动,认真专注的模样,叫人赏心悦目。

    用满身的刺掩饰内心敏感的小少年,长成男人了。

    棉棉放慢收拾的动作,用眼角余光悄悄注意着他。

    她有感觉到他的目光,不时自她身上经过。

    抬目追过去看,又什么都没瞧见。

    棉棉被这微妙的感觉惹得心口泛起涟漪。

    这时,东方持身旁的官员转开身去拿后方书柜上的一卷地图,见够不到,将荣霖喊了过去。

    棉棉暗暗咬唇,起身朝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东方持就立在原地。

    一手负后,一手虚支在桌面,节骨分明的长指干净洁白,和他清冷的面容一样,美得令人望而却步。

    他不可能没发觉有人在朝他走过去,更不可能没感觉到她直勾勾注视他的眼睛。

    可他眼睛就是别去旁处,嘴角淡淡垂着,神色毫无波澜,身躯纹丝不动,好似真的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他越是这般,越让棉棉想将他染指,挺起胸膛,那气势,似要往他怀里撞。

    然而她没有撞过去,而是在他脚尖半寸外停了下来,上身往外一侧,轻轻挨着他的后背,探手绕过他的后腰,去拿搭在他手边椅子上的一件披风。

    男人原本放松搭在案上的手指,缓缓收紧握成了拳。

    棉棉将披风拿起来之时,那位官员也拿到了那只卷子,回身走了过来。

    棉棉站在男人身侧,若无其事地将披风搭到臂弯,并借着披风,挡住了自己往男人腰上塞纸条的手。

    衣料轻薄柔软,手指往男人腰带里挤的时候摩擦到他衣服下的身体。

    紧实,烫热。

    棉棉抬眼看了看他依旧毫无波澜的侧脸,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昏倒,大家才知刘蘅身体透支的多厉害。

    他是个事业狂,夺下幽州之后,就算是脑震荡,也没让自己多休息。

    东方持突然亲临,他看起来豁达放松,□□经绷得紧紧的,所以才会负荷不了,突然倒下。

    可即便是这样,这种狂人要想让他从此乖乖听大夫的话那是不可能。

    棉棉只是去熬了个药,回来人就不见了。

    出去正欲找人,远远就听见他的朗笑声,自一顶不大的帐篷里传出。

    她没功夫陪他玩,她的约会时间很快要到了。

    端起药碗正欲过去,蓦然看到这个帐篷围守着数位身着甲衣佩戴武器的士兵。

    那是东方持的帐篷?

    棉棉脚下一顿,犹豫了。

    这么过去,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过于关怀刘蘅?

    可她是大夫,催促顶头上司喝药不是很正常吗?

    只要她规规矩矩就可以了。

    而且,此时他必已看过纸条,刚好可以瞧瞧他什么意向。

    棉棉重新迈脚走了过去。

    门口的士兵拦下了她。

    “我是军医。”棉棉用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传到让里面所有人听见的声音道:“给安北将军送药的。”

    “进来吧。”刘蘅声音很快传出。

    棉棉端着药走进去,在三道视线下毕恭毕敬弯身:“皇上,将军。”

    “端过来。”

    棉棉依言过去。

    “唔……”背对这边的刘蘅很快闻到了药味:“白术,这什么药,臭成这样?”

    刘蘅讨厌喝药,每次让他喝药都要花一番功夫,这次她可不打算伺候,像个没感情的机器人,端起药举到他面前。

    “对您有益处的药,将军请喝。”

    注意力则放在余光中,懒靠在椅背上,一手撑额,一手闲闲搭在膝上的男人。

    和方才在军议帐不一样,这回他的目光方向,无任何掩饰地放在了她身上。

    蓦地,她瞥见男人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夹着一枚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正被洁白的指尖把玩着。

    棉棉心突突一跳,脸上不由一热。

    莫名感觉他玩弄的不是纸条,而是她。

    “还冒着气儿呢。”

    刘蘅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抬眼就看到刘蘅孩子气地捏住鼻子的样子,脑袋嫌弃地直往后移。

    “你想烫死我?快吹吹。”

    棉棉一滞,看住刘蘅。

    有点像是故意的。

    可刘蘅之前喝药,也会有诸多挑剔。

    棉棉稳住自己:“不烫的,刚好可以喝。”

    “那你喝口试试。”

    棉棉脸上的不可思议加大了两分。

    偏刘蘅还一脸疑惑地看住她:“怎么?之前你不是都先帮我尝一口吗。”

    眼角余光里的东方持,缓缓换了个坐姿。

    棉棉心中警铃大作,端碗的手往桌面一移,稳稳放到了刘蘅桌前:“我不太记得有这事。将军记得用药。”

    说完刚站起,那边的东方持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笑。

    “爱卿和白大夫的感情,真,”

    他声音蓦地一止,视线顿在棉棉脖子上,一颗露在衣领上缘的嫣红。

    男人凝滞的嘴唇重新动了起来:“真好得叫人叹为观止。”

    “这倒是。”刘蘅笑道:“臣和他甚为投缘,出生入死四年,”目光定定地凝在对面男人脸上:“谁也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说着,又朝已经走到帐篷口的棉棉道:“白术,答应我的按摩可别食言了,待会儿到我帐里来。”

    棉棉忍住了冲回去打人的冲动,没搭理他,大步往外走去。

    刘蘅无奈笑扭回头:“让陛下见笑了,他被臣宠坏了。”

    东方持神情意懒,似对此事毫无兴趣:“身边能有贴心忠士一二,乃是幸事一件。”

    见东方持不咸不淡的样子,刘蘅心里一阵打鼓。

    他不是来和他要白术的?

    “方才你的请求,朕不是不愿意,是回鹘可汗早在去年,就已向先皇提过和亲,指名要恭顺。后来先皇病重,不宜议婚,才暂时搁下。”

    “朕刚登基,回鹘可汗就来信再提此事,为了示好,承诺每年上贡一千战马……”

    东方持目光淡淡地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刘蘅。

    “卿说,这样的联姻,让朕如何拒绝?”

    “恭顺郡主值得更好的人。”刘蘅肃声道,脸上满是坚毅:“她是我们大北翰数一数二的郡主,下嫁给这等野蛮族群,实为耻辱!”

    东方持:“回鹘野蛮,可他们的铁骑是辽金的克星,我们边界,急需回鹘的庇护。如今接二连三被辽金挑衅,短短半月已连失两县了。”

    听到这里,刘蘅端起那碗药,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紧接迅速起身,绕到东方持身侧,单膝下跪。

    “臣愿远赴辽金边界平乱!臣有信心三年内让辽金归附顺从北翰!向回鹘证明,我们北翰不需要他们的铁骑,也能抵抗辽金!”

    东方持嘴角闪现满意的笑容,左手的纸条,缓缓握入手心。

    “那么,朕等爱卿的捷报。”

    回到自己的帐篷,棉棉抱起枕头用力砸到塌上,被刘蘅几乎气炸。

    他究竟搞什么鬼,平时就算再怎么玩闹,也不会说这种恶心人的话,还是当着皇帝的面。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窸放窸窣窣脚步声,随即是马匹与马车车轮运转的声响,以及人压低了声量的声音。

    “臣等,恭送皇上。”

    恭送?

    棉棉瞠目,如蜡像般怔住。

    随即她冲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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