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本来就很美
9月10日天气大晴
原来栗子也会发脾气，语气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跳的那么快？我想是因为被方瑶的男朋友吓到了，一定是这样。——橙子日记
早上七点半。
全体新生在各自教官的带领下，在操场整队排序，八点准时阅兵检验。
到时，校领导和总教官以及各班班主任都会在临时搭建起来的主席台进行观看，估计八点半结束紧接着就是校长对新生进行贺词，最后是新生代表发言，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大约在九点左右结束。
然后就迎来了可喜可贺的假期。
平常素面朝天的方时雪今天特地化了淡妆，扑了层淡淡的粉描了眉毛，嘴上的唇釉是贴近健康唇色的豆沙色系。
看起来自然又精致，气色很好。
总之大美人比平时美上三分。
早上在食堂吃完军训最后一顿早餐，陈果看见挺多女生都掏出了瓶瓶罐罐在脸上化妆，那些东西她只在妈妈的梳妆台上见过。
其中化妆的女生里面，方瑶尤为突出，全班女生涂的所有口红加起来也比不过她嘴上的颜色。
当陈宥端着粥碗和方瑶迎面撞上，问出了那句直男的灵魂发问。
他问方瑶，是不是今天吃了什么太辣了，嘴又红又肿。
真是神他妈又红又肿。
方瑶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气咻咻的白了他一眼，说复古红唇都不懂，是个土包子。
陈宥打好四碗粥放在食盘上，倪孜带着四个包子，陈果拎着四颗鸡蛋，方时雪则拿着男生排队给她买好的四根油条。四个人从四家窗口出来，挑了个临出口的桌子坐下。
陈宥屁股挨上板凳迫不及待的向其他三人诉说方瑶的嘴脸。
脸太白，嘴太红，眼珠子还是灰的，怎么看怎么怪。
特别是嘴又红又肿，像是吃辣吃的。
方时雪听完白了他一眼，神态跟方瑶一模一样。“人女孩子化了妆，就算怪你也要说怪好看。”
陈宥吃瘪的拽开整根油条扯成两根。
“你确实就是老土，直男。”方时雪看着陈果眼神像是找到组织那般开心，“我们女孩子对这方面会懂点，橙子你看看我今天怎么样。”
陈果闻言咽下嘴里的粥抬头认真端详雪姐。
方时雪今天化的就是伪素颜妆容，化妆的痕迹很轻，属于你乍一看感觉和平时有所不同但仔细看又说不出哪里有区别。
“今天比平时好看。”
“具体点。”
“嗯……”这可让她犯难了，她压根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感谢中华文字博大精深。
让她能以不变应万变。
其他三人齐刷刷看向陈果，她这是说了个寂寞。
倪孜收回眼神继续吃饭，陈宥咳了两声表达出“就知道你小子跟我是亲人”。
只有方时雪表示震惊。
“橙子啊，虽然说现在咱们只是高中生，但审美这东西得从小培养。”
这个她懂，开学之前妈妈跟自己反复强调过这个话题。
“我知道。”放下筷子，认真回想妈妈的金玉良言。“短发要齐耳，长发刚过肩要扎整齐，坚决不要刘海挡视线。衣服款式要简约重要的是材质要是纯棉的——”
“stop!”这么老旧的观念居然是从花一般年纪的00后少女嘴里说出来的，到底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泯灭。“这话是你奶奶说的吧？”
“怎么了？有那么老土吗？”可蓝女士挺洋气的，周围邻居都说妈妈品味好，从小到大的衣服也是妈妈挑的，长辈们见了也都夸。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长辈眼中的品味好在同龄女生眼中最多用一句可爱，更多的则是幼稚和老土。
方时雪捏了把陈果身上唯一有肉的脸蛋，悲悯天人的感慨：“还好时尚单品是脸，不然可怎么办。”
吃完饭，方时雪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支表壳全红的唇釉，陈果在妈妈那里见过这个品牌好像是叫阿玛尼来着。
“妹妹，我来给你涂点唇釉，这十天的训练大家的气色都被晒掉了。”方时雪看着陈果苍白的嘴唇如是道。
“要不还是别了吧，我觉得我这样也还成。”妈妈的金科玉律虽然土但肯定是对的，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
方时雪听了直摇头，“只给你涂浅浅一层，你要是还是觉得不好看可以用纸巾擦掉。”得到陈果的同意，才打开唇釉刷头在壁沿蹭了两下刮掉多余的唇釉，继而往陈果的嘴上涂。
陈果上一次被人这么对待是幼儿园的毕业汇演，当时就在安新街道最大的商场门口举行，全班都要上台表演，陈果被老师安排到合唱组滥竽充数。因为她是真的唱歌找不着调，跳舞踩不中拍，乐器一窍不通，总之合唱是对她而言最合适的选择。
女生被勒紧头皮扎了两朵麻花辫，身穿蓝白配色蓬蓬裙，额间正中间点着红心，嘴上涂的吃完小孩没擦嘴色，以及两大坨腮红。那天老陈何蓝女士特地从邻居家借来了相机给她拍了一张又一张，时隔多年即使像素不够清晰也能看出当时化过妆的自己和旁边普通观众的小男孩对比，是有多么的丑陋。
后来去姥爷家过年看见门口贴的年画上面抱鱼的娃娃，既视感一下击中天灵盖。
陈果闭着眼任由方时雪在嘴上勾勒，她浑身每个细胞都站直不敢动，可以说是梦回幼儿园。
“好了，你看看。”
朝方时雪手里的镜子看去，少女的皮肤白中透着黄，原生的唇形不够饱满，特地用唇釉涂出边缘，唇色是浅豆沙色，加上一双疲惫的大眼睛，有种病态的娇美。
“你俩也参考参考。”方时雪对其他两人说。
“是不是有点……嗯……”雪姐好心好意给自己涂，直接辩驳有点不礼貌。
陈宥探头像是狗见了骨头，乐了。“对，就是丑。”
“放屁，你狗眼瞎了。”方时雪眼里有怒火，手指捏的咔嚓作响。“倪孜，你说。”
刚刚倪孜一直在偷偷打量闭眼不动的少女，她的鼻子生的挺拔秀气鼻唇线明显，涂上唇釉的唇变得晶莹饱满，如同成熟的樱桃，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整个人楚楚动人。
倪孜悄然咽了下，用手掩住口鼻。
“嗯，我觉得还是平时好看。”
陈果释然，她自己不参与点评，现在是二比一，她可以擦掉了。
真是一群钢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