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乾清宫惊觉毒物
“王妃娘娘，辛苦您了，奴婢扶您，慢着些。”
不过半月不见，福泉惊讶的发现林青鸾的肚子要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大了一圈儿。
顾虑到她腹中怀着孩子，怕她身沉体重，福泉赶忙小跑上前，自请搀扶林青鸾上台阶。
林青鸾轻轻抬手，放在了福泉的小臂上，身后的茯苓紫堇知道二人有话说，自觉地放慢了脚步，隔绝开二人和其他人。
林青鸾被福泉扶着缓缓踏上乾清宫寝殿的台阶，压低了声音问道：
“陛下现下情况如何了？”
福泉用余光扫了扫周围，也同样的低声回答道：
“大多数时间仍处于昏睡中，每日醒来的那一个时辰，就抓紧的处理公务，批复奏折。”
林青鸾瞥了福泉一眼：“那今儿友庆和锦衣卫是谁让传来的？”
福泉不敢隐瞒：“是奴婢。”
林青鸾挑眉：“我也觉得常林公公不可能出这样的昏招儿。
福泉啊，你糊涂了。
御史和言官们到乾清宫殿外跪谏，你就算说服不了他们离去，也不当请锦衣卫来。
他们愿意跪谏，就由得他们跪在那里是了。待到陛下清醒的时候，你再转告陛下。
即使其他人都见不得，那房颥总归陛下也是愿意一见的。
你不由分说就找来锦衣卫，倘若锦衣卫他们不当心伤到了这些御史和言官，这不是更麻烦吗？”
对于林青鸾所说的这些，福泉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奴婢只是担心这些监察院的大人们在此跪谏，对陛下声誉影响不好，一时思虑不周了。”
福泉意识到了自己的纰漏，也很坦率的认错，并没有狡辩什么。
他这样的态度，让林青鸾还是比较满意的。
“现下常林不是还在宫中嘛，遇事拿不准的，你可以问他啊。
虽说你现在已经接替了常林的职务，但毕竟他是你师父，又侍候陛下多年，自然懂得也要比你多上许多。
不趁此机会，多向他请教，岂不可惜？”
福泉连连颔首：“娘娘教训的是，是福泉做的不够好。”
几句话的空当，已经到了武璋帝寝殿门外。
守在殿门外的小太监赶忙打开了殿门，恭请林青鸾进去。
林青鸾刚跨过门槛，那边就听到殿内传来了宁安的惊呼声——
“陛下！”
然后就是常林低沉的声音吩咐道：
“快，方统领，快派人去寻曲院使来，快！”
但说完之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据，剧烈咳嗽之声。
那咳嗽的声音很是骇人，像是要将肺腑生生给咳嗽出来一般。
听闻此等动静，福泉的脸色登时煞白，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一眼殿门前守着的小太监。
小太监应声跪地，浑身颤抖。
“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
福泉的声音冷冽，敲打着守门的小太监。
小太监赶忙用力磕头：“总管放心，奴婢又聋又哑，什么也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这话说得挺利落的，哪里像个哑巴？
林青鸾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瞥向了身后的茯苓紫堇。
两个大丫鬟旋即会意，让跟着的小丫鬟和侍女太监先回清泽殿等着，莫要在此处逗留。
而后，径自上前，紫堇同福泉一同扶着林青鸾入殿内，茯苓则站在了殿门的另一侧，看着那个小太监。
进到武璋帝寝殿以后，林青鸾首先就看到宁安正着急忙慌的用帕子帮武璋帝擦拭着脸上。方茨此刻已经不见了人影，倒是常林坐在地上，手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正勉力想要起身。
福泉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将常林从地上扶起，安置他坐回到椅子上。
“师父，这是怎的了？”
福泉扶常林做好后，这才发现，常林面色发青，看上去情况很不好，像是随时就要背过气一般。
常林想说什么，但一张嘴，先呕出了一口鲜血，喷了福泉一脸。
林青鸾加快了脚步，先是到了武璋帝的御榻前，见到武璋帝的情况和常林如出一辙，不由蹙起了眉头。
她也顾不上旁的了，径自坐到了武璋帝的御榻上，让宁安将武璋帝的袖子拉上去，而后伸手为武璋帝诊脉。
紫堇虽然医术不是很好，但是诊脉还是受到林青鸾的耳濡目染，学会了。
在林青鸾去为武璋帝诊脉的时候，她也默默的抓起了常林的手腕，指尖轻轻的搭在了常林的脉搏上。
“小姐，常公公似乎是中毒了！”
紫堇虽然说不上来常林所中何毒，但她有很大的把握，常林就是中毒了。
林青鸾已经为武璋帝诊过脉了，的确是中毒。
而且这毒性，能够激发武璋帝原本所中的【七花七虫】剧毒，所以使得武璋帝出现了七孔出血的惊悚场面。
常林因为之前并未中毒，但他年事已高，现在这种毒对年轻力壮之人或许不见什么效果，却是对上了年纪的人很不友好。
林青鸾没有说话，反倒让宁安身处手来，欲要为他号脉。
宁安很是惊惧的跪地：“王妃娘娘，奴婢这种卑贱之人，哪能配被王妃娘娘号脉……”
话还没说完，林青鸾直接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见他要挣扎，直接一个眼刀子就飞了过去。
“本妃要确定是只有陛下和常林公公中毒，还是侍候陛下的你们都中毒了，从而采用排除法，找寻陛下中毒的源头！”
听林青鸾这么一说，宁安这才乖乖的顺从让林青鸾为自己号脉，没敢再挣扎。
而紫堇也有样学样看向了福泉，后者立马配合的撸起来自己的袖子，将手腕伸到了紫堇的面前。
“娘娘，福泉总管身上也有中毒迹象，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并没有毒发。”
紫堇为福泉诊脉后，就赶忙将情况汇报给了林青鸾。
林青鸾的眼睛眯了眯——
宁安的身上也又毒素，但很显然，并没有武璋帝这般严重。
林青鸾的心中有了猜测，但是尚不敢确定，还需要验证一二。
“福泉，将负责陛下寝殿守门的宫人都叫到偏殿去，让紫堇帮他们号脉。”
又转头看向宁安：
“将门口守着的那个小太监叫进来，门口有茯苓守着，告诉她，不准离开殿门半步。
若是有人想要闯殿，或是有人打探陛下情况的，统统着侍卫拿下！”
众人领命，纷纷起身去办林青鸾所交代的事情。
常林被紫堇喂服了一颗百解丹，现下已经不再咳嗽了，脸色也在慢慢转好。
武璋帝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现在的身体不堪药力，林青鸾只能从袖袋中取出针囊，为武璋帝施针驱毒。
为武璋帝施针后，将他体内的这种毒逼至指尖，然后林青鸾毫不犹豫的拔下了自己发间一只金簪，用较为锋利的尖头，逐一划破了武璋帝的手指，为他放血。
武璋帝的身体其实并不适宜放血，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这新中之毒每多在武璋帝体内滞留一会儿，武璋帝的情况就很有可能加剧恶化。
当宁安带着当值守着寝殿门的小太监进来时，见到的就是林青鸾快狠准的扎破武璋帝十指指尖的样子。
那自武璋帝指尖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并非整常的鲜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较为诡异的红中透着一点点绿色，使人触目惊心。
“王妃娘娘……”
宁安想问什么，但是想到身旁的小太监，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问出。
“带他过来。”
林青鸾将武璋帝的十根指头都扎破放血后，在流出的血开始变得不再那般诡异后，这才为武璋帝上药包扎起来。
声音很是清冷，不夹杂丝毫的温度的吩咐道。
宁安听到林青鸾的话，就带着那个小太监上前。
小太监跪地给林青鸾磕头行礼，林青鸾瞥了一眼宁安，后者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伸手死死攥住了小太监的手腕，送到了林青鸾的面前。
林青鸾将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了小太监的脉搏上，感受到小太监似乎很是惊吓，脉搏跳动的很不规律，似乎担惊受怕。
“调整一下呼吸，不用害怕，反正你又聋又哑。只要不做不利于陛下，不利于大乾之事，本妃不会将你怎么的。
本妃也是深信佛法之人，并不喜好滥杀无辜。”
好生的讽刺，这话林青鸾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当然，林青鸾之话也就是想要“安抚”一下这个小太监，以便于她可以为他诊脉。
小太监低垂着脑袋，让林青鸾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只是觉得，她越是如此的说，那人便越慌张起来了，心跳的“噗通噗通”的，脉搏也是“突突”的。
这样的情况下，太过紊乱的脉象，让林青鸾有些摸不准。
弯弯的黛眉逐渐拧起，眼神也越发的深邃，犹如幽深的古井一般。
“小岚子，你不要胡思乱想，好生配合王妃娘娘。”
宁安在一旁，看到林青鸾脸色有些难看了，赶忙伸手推搡了那小太监一下，声音严肃的交代道。
林青鸾睨了宁安一眼，感觉指尖下小太监隐约开始颤抖起来，看得出来吓得不轻。
宁安被那冷冷的眼神慑住了，抿了抿唇，不敢再多嘴了。
林青鸾又将指尖停留在那名唤小岚子的小太监脉搏上一会儿，忽然另一只手动了起来，食指和中指间隐现寒光，仔细看过去的话，可见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这忽然的出手并没有被察觉，当小岚子感到脖颈间有了轻微的刺痛，一脸惊讶惶恐的抬起头时，下一瞬眼前一黑就昏厥了过去。
“待会儿命人让友庆来审问一下吧，他很不对劲儿。”
在宁安微露疑色的目光中，林青鸾淡然的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寻友庆大人来。”
宁安并没有提出异议，很是顺从的应声下来。又唤了门外守着的侍卫，将小岚子先押下去看守起来，等友庆来后再行审问。
做完这一切后，回到寝殿里，就听紫堇正在向林青鸾汇报着其他几个守门太监的脉象。
很奇怪的，守着门的那几个小太监，脉象中也有中毒的痕迹。但几乎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或中毒症状的出现。
乾清宫中，只要靠近武璋帝寝殿的人都出现了中毒痕迹。
其中，本就剧毒加身的武璋帝，毒发反应是最为剧烈的，其次就是年迈的常林。福泉和宁安偶有觉得头晕目眩，也只是因为自己是累的，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负责武璋帝寝殿打扫的太监中毒较轻，最后是负责守门的那四个小太监，其中三人都有中毒迹象。
唯独方才林青鸾把脉的那个小岚子，他不仅神情慌张，脉象也紊乱的异常。
让林青鸾决定将他拿下的原因，还有就是他体内竟没有出现一丁点儿中毒的迹象！
这就很奇怪了。
林青鸾已经检查出来，武璋帝寝殿中所燃的【橙花沉水香】中，出现了问题。
这香中被人添加了不适合的东西，分量很轻，不易被察觉，但是长时间嗅之，会使人慢性中毒。
这也就是，为什么武璋帝的中毒症状如此明显，而其他人却有深有浅的原因。
因为这中毒素的自身特点，所以即使福泉和宁安也与常林中毒一样深，却并未有太多的反应出现——谁让他们年轻力壮，抗造啊！
听闻林青鸾的分析，福泉和宁安当即冒了一身的冷汗。
也顾不上旁的了，宁安当即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用里面的茶水浇灭了香炉里还在袅袅盘旋的香。
福泉则是一脸慌张的询问林青鸾身体可有感到不适，还不断朝着殿外张望，想着那曲院使怎的还不曾到，来了也能为林青鸾诊诊脉……
林青鸾倒是没这方面的顾忌，一来她年岁尚轻，虽有孕在身，但这【橙花沉水香】中并未含有大寒之物，于她身孕并无太大伤害。
其次，她在武璋帝寝殿待着的时间尚短，这点儿时间所吸入的香气，并不能影响她的身体，也达不到中毒的剂量。
看到他们这么惊慌，林青鸾也三两句做了解释，这才让他们放下了心，不过还是打开了窗子，将殿内的香气统统都散了去。
毕竟是有毒害的玩意儿，勿论对武璋帝来说，还是为林青鸾及腹中的胎儿来说，都是不要接触到是最好的。
等到殿中的香气纷纷散去后，曲颖桓才急匆匆的赶到了乾清宫。
一进门看到林青鸾，曲颖桓面上还有着一瞬间的怔愣。
林青鸾的唇角扬起了一丝弧度：“怎的，在宫中见到本妃，曲院使很惊讶吗？”
眼神瞥向了曲颖桓身后，不见龙千雅身影。
“千雅公主没有同曲院使同来吗？本妃记得，公主向来都是院使去哪儿她便在哪儿的。”
林青鸾这话并无恶意，但却夹杂着一丝试探。
暗卫早有来报，说是千雅公主近来借口身子不适，在院子里闭门不出。
但使人生疑的是，依着龙千雅的那性情，让她整天待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
就算是因为取了自身的灵蛊转种到武璋帝的体内，龙千雅或许因此会身子弱了些，但也不至于闭门不出。
就算她卧床不起好吧，那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总是要出来见人的吧。
现下的情况却是，龙千雅，连同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统统不露面。一双儿女也是交给了当初龙千雅初进宫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宫女照料。
身为一个母亲，即使身体有恙，也不会不闻不问，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他人照料的。
龙千雅即使性子再是跳脱，终归也已经是身为母亲的人了，又怎么能忍得住，将自己的孩子交托他人，自身却是连招侍候孩子的人问一问孩子的情况也没有呢？
如果不是冷心冷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龙千雅并不在府中！
如此的话，即使她关心孩子的情况，也是无法闻讯的。
而因为现下的局势较为紧张，京城早就已经戒严，严阵以待周遭局势的变动。
在林青鸾注视的目光中，曲颖桓沉默不语，先是恭恭敬敬的对林青鸾行了一礼。而后就匆匆进到了内殿中，为武璋帝诊脉医治。
宁安犹豫着，凑到林青鸾的身边，低声询问道：
“王妃娘娘，可是曲院使有何不妥？”
林青鸾微微摇头：“不曾，曲院使行医手段虽然正邪难辨，但的确是个负责的医者。
他一心钻研于医药，心无旁骛。”
虽然和宁安如此说，但是林青鸾却是没有放下心中的疑惑，一直在考虑着龙千雅的去向。
龙千雅取了体内的灵蛊给武璋帝，按理说需要好生休养才对。可是此刻她却并不在公主府中，那么她会去了哪儿呢？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游戏"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3"></tt_keyword_ad>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是李沁嘉所在的汤泉行宫，但旋即又想到李沁嘉也才刚“生产”不久，正抱着一个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孩子，在汤泉行宫“休养”呢。
没什么事情，她在汤泉行宫中又有密道出入自由，哪里能够需要龙千雅偷偷找她？
龙千雅并不是一个合适托付秘密的人，她的嘴巴并没有那么紧，很多事从她那里泄密也实属正常。
李沁嘉不是脑子秀逗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龙千雅去汤泉行宫，发现她弄了个“假孩子”出来的。
那龙千雅到底去哪儿了呢？还要如此的遮掩隐秘？
曲颖桓检查了武璋帝的情况，发现林青鸾处理的很好，也就没多做什么多余的操作。
只是交代宁安，说是武璋帝这次解毒失血过多，需要叮嘱御膳房多准备些补血膳食，平日里照顾武璋帝当更加的精心细致些，莫要让武璋帝着凉受寒。
武璋帝不适宜喝药，但是汤水滋补还是可以的。所选食材及调养所用佐料，也能起到很好的效果，更适宜御体吸收。
等到曲颖桓叮嘱完宁安之后，福泉正打算送他出殿，就看到紫堇已经等在了门前。
“王妃娘娘让奴婢候在这里，想要问上曲先生一句话。”
曲颖桓为武璋帝看诊的时候，心中已经就是知道，他或许已经露出了马脚。
看诊之后，他借口叮嘱宁安，不过也是想要拖延一二，生怕被林青鸾留下询问。
曲颖桓身为林鹯霄的师父，又曾在卫勇侯府小住数年，自然是对林青鸾的脾气了解的。
林青鸾很聪明，而且对于细节处很是敏锐，别人很难隐瞒她什么而不被她所知。
但曲颖桓也很犹豫，该不该告诉林青鸾。
龙千雅其实并不在公主府中休养，那不过是对外的一种托辞。
半月前，龙千雅忽然将一双儿女托付给了从宫中就侍候她的宫女秀儿，留书离府。
信上，龙千雅只是说族中有事，所以要先回南疆圣地处理。
但是，曲颖桓发现龙千雅带走了药房中很多的蛊虫和药材，反倒是换洗的衣裳就只拿走了两身。
这点异样让曲颖桓断定，龙千雅绝非像她书信上所写那样，是回了族中。
滇州最不缺的就是这些药材，京中的还都是龙千雅族人们每年上贡的。
就算龙千雅带着路上以备不时之需，也不需要带走那么多。
因为龙千雅带走的成药中，有许多是续命保命的，所以曲颖桓也有了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并不是好事儿，尤其是曲颖桓更是怀疑，龙千雅又被谁给利用了，傻傻的去做了别人的棋子。
万一要是她再不小心将武璋帝身中【七花七虫】剧毒，命不久矣的事情给说了出去……
老天呀，那大乾的天就要塌了！
依照林青鸾的性情，大约肃王府那些精心培育的暗卫能够像蝗虫一样倾巢而出，让她永远也都回不来了！
一瞬间，曲颖桓的思绪万千，额上也隐隐透出了汗意，看向紫堇的目光带着几分谨慎。
“不知肃王妃有什么吩咐，紫堇姑娘但讲无妨。”
紫堇将曲颖桓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这也是林青鸾嘱咐她的。
“王妃娘娘想要询问曲先生，可曾听说鹯霄少爷已经研制出了【七花七虫】的解药，并带着它上京了呢？”
林鹯霄研制出【七花七虫】解药的事情，并没有几人知晓，按道理来说曲颖桓也不应该知道的。
但林青鸾不确定，曲颖桓是否在乾清宫为武璋帝请脉的时候有听说过。
毕竟，林青鸾已经将此事告诉了武璋帝，乾清宫中之人也都知道了此事。
若是曲颖桓请脉的时候听说了此事，林青鸾也并不意外。
她就是想要看看曲颖桓的反应。
曲颖桓以为紫堇会询问有关于龙千雅的事情，毕竟京中各府里都会有武璋帝的耳目，自然也少不了肃王府的探子。
曲颖桓都已经打算好了，若是林青鸾询问龙千雅，他就要咬死口，就说龙千雅在府中卧床休养，绝对不能让林青鸾知道龙千雅已经离京不在府中的事情。
可却没想到，紫堇开口却是问他是否知道林鹯霄带【七花七虫】解药回京一事。
“自然是知晓的，上次为陛下请脉的时候，正巧陛下正在询问方统领此事。”
曲颖桓这话也变相的解释了他是因何而知。
“不知肃王妃询问此事是何意？”
紫堇认真的看了曲颖桓两眼，却没有答话，而是转身去往了林青鸾所在的偏殿。
“这……”
曲颖桓对于她的这一举动给弄得有些糊涂了，心更是悬在了半空中——
莫非他方才回答可是有何不妥？为何紫堇会径自就离开了，竟是连多说两句也不曾。
这样的态度，让他更是忐忑不已。
福泉也不知道林青鸾的用意，但是他作为旁观者，分明也是看得出，曲院使貌似和肃王妃之间有了什么隔阂。
送走了曲颖桓，福泉将此事告诉了常林。
常林思忖了半晌，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肃王妃和曲院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王妃娘娘认为曲院使对她有所隐瞒。
所以，王妃娘娘也不是很信任曲院使了，故而，才派紫堇姑娘前去试探。”
“这不是自乱阵脚嘛，若是曲院使当真有所隐瞒，那是否日后咱们也不可以信任曲院使了呢？
可陛下指定了曲院使为他解毒，那……”
福泉很是为难。
常林一巴掌轻轻拍在了他的后脑：
“多想那么多作甚？咱们只是奴才，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些用不着我们去深思，只要听主子的吩咐便是。
只是……在此之前，你首先要明白，谁才是你的主子。”
常林的话中饱含深意，让福泉一时之间陷入了思想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