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林晴鹂的算计
刚刚她就看到了白芷，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忽然想起：白芷不是……
“呀，青鸾，白芷不是……不是……死了吗？”
硬是装出的“惊讶”，只有她自己觉得不尴尬，其他人都看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了。
不过，林凤瑶越是想要靠近林青鸾，与她对上话，林青鸾反倒淡淡的不去理睬她。
也不急着进府，而是剔着她染了浅浅蔻丹的指甲，站在那里，任由自己身边两个丫鬟自由发挥。
嗯，耽误一点点时间，看看林凤瑶吃瘪，让她恼怒起来，这样才更有利于后续安排的进展。
林青鸾的心思，两个丫鬟不一定清楚，但是她们非常明白，自家王妃没有动作也没有暗示她们收敛，就代表她们现在做的没错，要继续哦！
林凤瑶提及了白芷，白芷自然就顶上了。
白芷是林青鸾自幼就陪在身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京中认识这个丫鬟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
当年白芷被送走的时候，林青鸾参加一些小姐们之间的聚会时，也有人提过白芷的去向。
林青鸾从没有正面的承认过白芷被劫持走的事情，也没回答过旁人关于白芷的问题。反正她本就不爱多言，旁人再怎么猜测，也与她无关。
现在，白芷再次出现在林青鸾的身边，倘若有人提出质疑，林青鸾也没打算自己出面解释。当然，除非提问的人是武璋帝本人。
白芷对着林凤瑶微微颔首，屈膝，行了一礼后，状似无辜的摇了摇手中的鞭子：
“谢皇三孙妃关心，白芷不过是之前身子不适，我家王妃怜惜白芷，让白芷到庄子上休养了几年。
现下白芷身子大好，自然也就回到了王妃的身边侍候。”
林凤瑶没想到白芷竟然这样让她碰了个“软钉子”。
的确，林青鸾从没说过白芷已经死了，真的知道白芷已经“死了”的事情，岂不是让林青鸾知道，当年帮助李沁嘉将白芷从肃王府“偷”出去的事情，自己也有参与其中？
林凤瑶赶忙假笑道：“原来白芷是因为身体不好，这几年一直在乡下调养啊……呵呵……倒是我误会了，还以为再没见白芷陪在四妹妹……咳咳……青鸾身边，就想岔了。”
紫堇也是有意思，只要一听林凤瑶叫“四妹妹”就目光不善的盯着她，害得她慌忙改口时，不慎让口水呛到了。
林凤瑶当然不愿意低林青鸾一头，可是一叫“四妹妹”，那林青鸾身边名唤紫堇的丫鬟就会用一种不怀好意、阴恻恻的目光注视着她，看得她心头毛毛的。
可是让自己叫林青鸾“四婶儿”，对林凤瑶来说，还不如杀了她！
在林凤瑶的心里，林青鸾还是那个应该和她姨娘住在卫勇侯府茅舍，潦草生活的庶女！
林凤瑶不明白，凭什么因为霍老夫人的喜欢，林青鸾就能一跃从二房的庶女变成了三房的嗣女，尤其这点据说还是武璋帝后的意思。
林晴鹂见林凤瑶一直未曾为自己“主持正义”，耐不住性子，就自己往上冲了。
可是一看到她有所动作，紫堇和白芷都很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将林青鸾护在了身后，神情戒备的盯着林晴鹂，防备着她接下来的行动。
只是，这里终归是用不到她们俩，肃王府的亲卫们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明白了，这个丞相府林五小姐也是王妃“禁步”人员。
他们为了弥补方才的“过失”，已经第一时间将林晴鹂也隔绝在了林凤瑶的身旁，让她只能“远观”林青鸾，不能再靠近半步。
紫堇终究是在林青鸾身边比较“惬意”，嘴巴也更“刁钻”。
不同于白芷已经握紧了鞭子，随时准备再次“出手”。紫堇在看到王府亲卫将林晴鹂拦下后，紫堇面上紧绷的神情开始逐渐的放松，脸上漾起一抹谐谑的笑意。
果不其然，她开口，就是“大招儿”：
“唷，五小姐这是意识到自己方才失礼，以及我们王妃的手下留情，所以这是想要来向我们王妃谢罪的，还是想要感谢白芷姐姐的‘救命之恩’啊？”
“我……”本来一肚子火的林晴鹂，被肃王府这些亲卫一阻拦，刚想发火的她，却被紫堇抢先了一步，顿时被噎得浑身颤抖。
紫堇掩唇轻笑：“五小姐不必这么激动嘛，不过多久不见，五小姐这抽风的病症还未见好啊！
也是，想来自从米姨娘不在以后，五小姐仰人鼻息过活，日子过的也不见得有多好。”
说着，还刻意的扫了眼林晴鹂身上那明显并非新裁的春衣，眼中毫不遮掩对她潦倒的鄙夷。
当然，田氏不可能怠慢了府中的小姐少爷们，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一应供给还是从没亏待过他们的。
只不过，有的人，例如林晴鹂，她本就被米姨娘在世时给宠坏了。米姨娘还在的时候，因为米姨娘极受林雍骕的疼爱，所以连带林晴鹂的一应吃用都是府中顶好的。因此，也养成了林晴鹂的眼高手低，铺张奢靡。
但米姨娘死后，林雍骕一心又只在他的仕途，后院一应都交给了田氏照应。刚开始的时候，林晴鹂还可以仗着米姨娘留下的那些珠宝首饰，仍旧过着自己精致的生活。
可田氏也不是傻的，当她发现林晴鹂开始动用米姨娘留给她日后的嫁妆后，为了怕林晴鹂花光以后，出嫁时嫁妆单薄丢了丞相府的脸面，就告诉了林雍骕。
因为田氏都是“好意”，林雍骕又怎么能不赞成她的“良苦用心”呢？
林晴鹂手中所掌握的米姨娘留下的那些珠宝首饰，就都被林雍骕给收走了，让田氏暂代保管。
今年的春裳并不是没有给林晴鹂裁制，不过是因为林晴鹂及笄在即，她又一心想要一身比较华贵的海棠满绣烟罗锦裙衫。而那套裙衫制作工艺比较繁琐，她又一定要在及笄当天穿上。
所以，丞相府常用的绣娘们，全都日夜不歇的为她赶制。
除了已经出嫁的林凤瑶，还有商贾出身的白姨娘及她所诞下的六小姐林清莺，其他府中的姨娘、少爷小姐，包括正室夫人田氏，都清一色的去年的旧裳。
其实，也并非全然都是因为林晴鹂及笄所用的海棠满绣烟罗锦裙衫，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大乾正在北征，林雍骕身为百官之首的左相，还想和右相王怀贞比较，搏个“清廉”之名。
知道此事后，顺势暗示田氏有意而为之的。
不然，依照林雍骕这个左相的家底子，即使府中聘请的绣娘都忙着给林晴鹂准备衣裳了，外面又不是没有绣楼，亦或是请不起人来府中做活儿了，哪里用得着一家子都没添件新衣？
林晴鹂被个丫鬟给鄙夷了，尤其同样身为林家的女儿，林青鸾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赐婚圣旨上都写明了她只是个亲王庶妃，结果也不知道陛下抽了什么风，竟然让林青鸾以正妃的身份嫁进了肃王府！
林晴鹂哪里能福气？心里恨不能让肃王就此战死北疆战场，让林青鸾当寡妇，看她到时候还能穿得如此花枝招展的嘛！一身缟素、哭哭啼啼、寻死腻活才好呢！
林青鸾是不知道林晴鹂心里的想法，不然铁定要直接下令，让白芷抡鞭子将她活活打死过去！
她只觉得林晴鹂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嫉妒，嫉妒使人变得丑恶，林青鸾感觉林晴鹂此刻丑得让她有些反胃了，不禁掩唇干呕了两声。
林凤瑶倒像是终于抓到林青鸾把柄一般。
“哎呀，青鸾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吃坏了什么？怎得还害了口？”
她这一声，就如同个信号一般，林晴鹂和田夫人，都被林凤瑶这一声“惊呼”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田夫人方才一直“矜持”的站在远些的位置，原因有二：
一嘛，是按照规矩，田夫人自然要向林青鸾这个亲王妃请安的，她并不是很乐意，尤其在知道林青鸾上次团年宴上让林雍骕下不来台，并当场与林雍骕这个二伯闹了个不欢而散。
二嘛，田夫人以为自己身为“长辈”，她躲礼不愿向林青鸾行礼是情有可缘。但林青鸾纵使现在贵为肃王妃，按照家礼，也该向她这个“二伯娘”先问安的。
田夫人有意拿乔，却不想林青鸾压根儿连个眼角也没给她半分，根本就假装看不见。
但林凤瑶一句“害口”倒是让田夫人精神为之一振。
这只是嫁给了肃王的林青鸾不可怕，可怕的是林青鸾若是当真怀了肃王的骨肉，那可当真轻视不得。
京中谁人不知道，肃王曾娶开国第一功勋许睿之女许瑾怡，婚后多年并无喜讯传出。武璋帝提起此事时，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京中甚至有传闻，说是肃王殿下战场受伤，有“隐疾”在身。
储位之争中，最让肃王杨溯占下风的，也就是此处。拥立其他亲王的党派和保皇党，也常拿此事来攻伐肃王党。
质疑若是让杨溯为储，那么日后大乾后继之君，还要从其他宗亲处过继子嗣，才能延绵大乾传承。
与其这么麻烦，不如直接选立他人，至少怀王虽然现在府中并无子嗣，但当初好歹侧妃生下过皇孙杨烃，怀王府中还有其他皇孙女，证明怀王子嗣方面无忧；晟王府侧妃妾室虽未有孕，但晟王妃可是有杨焌、杨熵两个皇孙。
就连已经因为残废没了竞争之力的皇长孙杨炯，颎郡王府柳夫人也是诞下了大乾皇族第四代的曾孙杨坖。
换言之，肃王杨溯处理政务方面，军功方面都是卓然的，唯独子嗣一事颇为受人诟病。
林雍骕曾经和田氏有说过，虽然林青鸾和林凤瑶都是他亲生的女儿，在霍老夫人都选择林青鸾的时候，林雍骕之所以还是选择了林凤瑶，杨溯的生育能力也是他衡量点之一。
至于你说，难道他不会担心杨烨也同样没有子嗣吗？
开什么玩笑？
这种事情又不是家族遗传疾病，就算遗传，也应该遗传的是武璋帝后多生优生好吧。
可别忘了，在这个多子多福的时代，开皇夫妻可是共同孕育了五子三女！
杨溯的“问题”，毫无疑问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当初上战场时“受伤”所致。
天知道，杨溯当初被箭射中的是大腿，只不过不是外侧，是往里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因为他自己的任性，结果造成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或许不能“人道”了。
当然，这只是传言。
田氏听林凤瑶说林青鸾害口，赶忙就看向了她的肚子。
不过林青鸾穿得衣裳比较宽松，只能隐隐绰绰的看出有些微微凸起，但却无法确定是否是真有孕了。
田氏不像林凤瑶是得到了确切信息的，林凤瑶趁机提起，就是笃定林青鸾不敢承认她怀孕了。
开什么玩笑，肃王能不能生且放一旁，这肃王北征几个月了，林青鸾倘若真是新婚当夜就中了标，又岂会一直隐瞒这喜讯？
尤其是，她肚子的大小和月份根本就不符！
再联系起之前，林青鸾总是女扮男装出入各种酒楼乐馆，能清白才有鬼！
想到这里，林凤瑶就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弧度不大，但的确有在讥笑。
林青鸾瞟了一眼林凤瑶，倒是没有否认：“皇三孙妃眼力真是不错，本妃的确是害口。
不过，皇三孙妃懂得挺多，本妃一直以为皇三孙妃只喜读书吟诗，倒是不想皇三孙妃对女子害喜症状也如此熟稔，莫不是……”
有意的瞟了一眼林凤瑶纤细的腰肢，目光下一瞬却移向了林凤瑶身后的大丫鬟碧珠，又露出了一脸的好奇：“咦？怎不见碧玉？”
这故弄玄虚的模样，让林凤瑶心中咯噔一下：
怎得这林青鸾忽然提起碧玉？
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见到田夫人一直不停的打量着自己的肚子，林青鸾没遮没拦任她看，而她只是直勾勾的睨着林凤瑶，似乎对林凤瑶身边不见大丫鬟碧玉很感兴趣。
林凤瑶讪笑了句：“青鸾倒是挺关心本妃身边的丫鬟……”
林青鸾竖起食指，轻轻的摇了摇：“不，本妃对于皇三孙妃更好奇。”
林凤瑶眼睛微眯：“好奇本妃什么？”
林青鸾勾起唇角：“本妃记得，团年宴上就已经和林丞相说过了，卫勇侯府不欢迎丞相府的人再来。
莫不是皇三孙妃以为自己嫁入了皇家，就不算丞相府之人了？”
说完，林青鸾又冷眼扫过了田夫人和林晴鹂等人，直接冷声对卫勇侯府门守着的府卫喝问道：
“莫不是本妃嫁人了，就管不得你们了？
竟然放任丞相府之人在侯府门前逗留，这是将侯府当什么了？长平街吗？”
虽然，林青鸾看似在训斥着卫勇侯府的府卫，可是却分明在指桑骂槐。
长平街是什么地方？
应天府西市一条街市，平日里街道两旁都是摆摊贩卖东西的街市，很是热闹。
但关键是它是在西城区，应天府西城区都是一些平民，甚至贫民所居处。
对于寻常老百姓来说并没什么的话语，对这些只在东、南、北三富人、官家城区活动的夫人和小姐来说，这是对她们的极度不尊重！
这是在贬低她们，因为西市没有商铺，有的只是摊贩。
她们身为尊贵的官家夫人和小姐，怎么会看得上那些低档次的东西？
不过林青鸾倒是没想到这些，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但要是林青鸾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一定会笑她们蠢。
武璋后还在世时，武璋帝可是最喜欢微服带着武璋后去西城区长平街与民同乐。那些被这些贵妇人小姐瞧不起的摊贩上售卖的小吃，可是杨溯他们童年记忆中的美好呢！
“林青鸾，你怎生如此嚣张，不就嫁了肃王嘛，能让你得瑟的忘记你也是姓林的吗？
卫勇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了？你不过也是个庶女，你不就仗着小时候硬是巴结讨好肃王殿下，死缠烂打……”
林凤瑶和田夫人能够忍得住林青鸾的指桑骂槐，但是并非所有人都具有这般养气的功夫。
尤其是林晴鹂，她可没有！
她这次之所以陪着田夫人来卫勇侯府，可不是冲着探望“病重”的霍老夫人，而是林凤瑶。
没办法，她即将及笄，田夫人也一早就开始为她相看人家了。
不过田夫人为她相看的都是一些国子监的年轻举子，不然就是一些六七品的小官，这些她哪里能看上？
她有找林雍骕告状，但是林雍骕却是认为田夫人做的没错。
林晴鹂虽然是林雍骕的女儿，但不过是个庶女，若不低嫁，难不成还能嫁到旗鼓相当的人家去当妾？
自来只有嫡女才能为正妻，庶女若是嫁入门当户对的家中只能为妾，只有低嫁才能成为正妻。
林雍骕自认贵为当朝正一品丞相，自然是不愿女儿予人为妾的，除非嫁进皇家。
但皇家不是你想嫁就能嫁的，皇家的妾也多是嫡女出身。
没见当初武璋帝后有意将林青鸾配给杨溯的时候，先是让霍老夫人将她过继给了无所出的卫勇侯府三房的林雍骐、刘夫人夫妻为嗣女，先整个嫡女的名头？
那样的安排，也是因为杨溯自己喜欢林青鸾，不然还真不一定有这命！
而林青鸾之所以能嫁给杨溯成为他的王妃，两人从小到大到底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帝后的刁难和考验，这些只有他们自己和帝后最清楚。
林晴鹂只眼红林青鸾一个庶女，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着自己也成。
但林雍骕并不赞同她这观点，让她好好听田夫人的安排。
田夫人也是为林晴鹂上心了，挑的人选事先也是给林雍骕说过的，都是较为富庶的人家，男方也很上进，林雍骕自然满意。
可是他们俩满意没用，林晴鹂超级不满意。
林青雀和林凤瑶她就不说了，毕竟谁让人家俩命好，是从正室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出小姐。可林晴鸽不也是长房的庶女，能嫁进侯府，林青鸾不也原是她们二房庶出，过继到了三房成了个假嫡女就能当亲王妃。
同样都是林家的小姐，凭什么到了她这里就非要她低嫁？
若是要低嫁，怎不见他们当初将林晴鸽低嫁了？怎不见他们将林青鸾低嫁了？
再说了，又不是没有门当户对的勋贵之家求娶她，凭什么要从国子监举子和年轻小官中给她挑选夫君？
她不服！
林晴鹂自然不会顶撞林雍骕，她深知林雍骕是个颇为传统的人，怕不是她这边敢跟林雍骕据理力争，次日林雍骕就能直接让人上门提亲，将她随便嫁出去！
这种情况下，林晴鹂自然就想起了林凤瑶。
虽然知道林凤瑶也不是个好“姐姐”，但是她和林青雀、林青鸾从小就不亲近，也压根儿指望不上她们帮忙啊！
所以，紧抱林凤瑶大腿，就是要为她冲锋陷阵。
这点，林晴鹂熟，小时候没少干这事儿。
讨好林凤瑶，就要和林青鸾作对，只要林青鸾不痛快了，林凤瑶一准儿高兴！
而且，林晴鹂觉得林青鸾现在身为肃王妃，更应该顾及王府和肃王的名声才是。
即使她做的稍微过分了一点点，她也不能让人对她动粗，不然就会被人指摘林青鸾当了肃王妃后就张扬跋扈起来，不睦自家姊妹。
不懂政治，林晴鹂也明白，肃王现在为了争夺储位，三位亲王都已经上了战场拼军功去了。
没见晟王妃和怀王盛侧妃，都在拼命的替自家王爷搏好名声啊。
林青鸾身为肃王妃，若是不能为肃王争取好名声，反倒招了“恶名”。那么等到肃王回京后，定然会厌倦了她“拖后腿”，到时候将她贬黜，正好重新让许侧妃上位。
林凤瑶可是告诉她了，晟王杨澄别看王府中女人多，可是他却和当今陛下一样“专情”，他的孩子只有晟王妃唐锦能生，其他妾室都是侍寝之后赐下一碗避子汤的。
若是胆敢不喝避子汤，有孕了就都当偷人珠胎暗结处置。
这怀王……同样身为武璋帝后的孩子，他应当长相也不俗，但一胖毁所有。
若是没有晟王杨澄和肃王杨溯珠玉在前，林晴鹂为了荣华富贵也能捏着鼻子认了，可是对比晟王和肃王，怀王这种“大几号”的“英年才俊”，林晴鹂还是觉得有些辣眼睛了。
而逸王杨湙……他才十岁，等他弱冠，她都成老姑娘了，根本没戏！
杨炯杨炜两个皇孙，一个残了，一个就比怀王“小一号”，她脑子又没坏。
最后合适她嫁的，就只有皇三孙杨烨和肃王杨溯了。
和林凤瑶共事一夫，林晴鹂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傻，谁能争宠争得过大乾第一美女的林凤瑶？
再说了，肃王那颜值，林晴鹂很吃。
在知道林青鸾嫁给杨溯后，还惋惜了好久，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了。在她眼中，杨溯就是那支“鲜花”。
林凤瑶也引导林晴鹂将目光放到杨溯身上，时常感叹林青鸾之所以能拥有这么多得东西，还不时仗着肃王的宠爱，什么好的都给林青鸾。
由此可见，肃王在战场上缴获的可不少，王府里还不知道会有多富庶呢！
再者，杨溯可是除先太子杨淙以外，武璋帝唯一表露过喜欢的儿子，当年就曾毫不避讳的夸赞过肃王，说“此子肖朕”。
引得林晴鹂当真以为杨溯很受武璋帝宠爱，府中更是多有恩宠和赏赐。
若是她能嫁进肃王府的话，和许瑾怡携手，林青鸾就算是王妃又如何？早晚也得成为下堂妇！
林青鸾终于今日第一次将眼光投向了林晴鹂，挑了挑黛眉：
“看来是本妃想错了，二伯娘今日来卫勇侯府不是想要探望祖母的，而是专程来给本妃添堵的。”
田夫人见状，赶忙让丫鬟去将林晴鹂拉回马车去。
林青鸾状似有孕，这件事情她回府之后还打算告诉林雍骕，没得让林晴鹂先将人给得罪死了！
至于林青鸾在卫勇侯府团年宴上和林雍骕说的那些话，田夫人根本没当回事儿，就连林雍骕，他也只是生气林青鸾如此目无尊长罢了，倒不至于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毕竟，是林青鸾出言不逊，林雍骕身为长辈，又是林青鸾的生父，他若是不与她计较，她总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林雍骕不对付吧。
长辈都拿出气度，“原谅”小辈了，小辈可不兴拿乔，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就算林青鸾想和丞相府划清界限，她也代表不了卫勇侯府，卫勇侯府的当家人是林鹏霄，霍老夫人可是林雍骕亲娘！
林雍骕觉得，若是最后杨溯赢了，他毕竟是林青鸾的生父，杨溯即使不想认他这“老岳父”也是不成的。
他可是林青鸾的娘家人，林青鸾想当皇后，以她一个庶女过继给三房当嗣女的身份，怕是满朝文武也不会认可的，到时候若是没有林雍骕这个一品丞相的亲爹给撑腰，她也是戴不上凤冠的！
就算是“肃王党”里，林雍骕也听说有人觉得林青鸾配不上杨溯的话呢！
林雍骕这么想，田夫人自然也会随着林雍骕的想法，也同样这么认为了。
所以，虽然他们丞相府现在暗中已经站定了杨烨和保皇党一派，但是明面上林雍骕还是个“诤臣”，没有站队！
田夫人自然不想将林青鸾给得罪狠了，万一林青鸾当真怀了身孕，那么肃王身有“隐疾”，子嗣艰难的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见到田夫人让人将自己给拉下去，林晴鹂怒视了一眼田夫人，刚想开口，却听闻卫勇侯府大门内传来了一道颇为耳熟的声音：
“鸾儿，怎生下人禀报你来了好半天，还在大门口耽搁？”
出来的人正是一听闻霍老夫人身体不适，就急匆匆的从颎郡王府赶来的林青雀。
她来的比较早，几乎一得到信儿就来了，那时候天色不过才刚蒙蒙亮。
到了卫勇侯府后，见到霍老夫人只是昨晚嘴馋多吃了两碗圆子，给撑着了，并无大碍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又听霍老夫人告诉她，说是前一晚林青鸾派人来传信，借口她病了，霍老夫人为了配合林青鸾，就特意让崔姑姑煮了一大锅圆子，她自己就连吃了两大碗。
林青雀埋怨霍老夫人，说林青鸾只是希望她装装样子，做什么这么较真儿？
霍老夫人倒是不以为意，一边揉着胀痛的肚子，一边跟林青雀解释道：
“若是装病，早晚也会露馅，或许就被人抓住了把柄，进行要挟，到那时怎么办？
既然鸾姐儿希望我病一回，老身自然是要真病了，不能是假病，也省得给鸾姐儿添麻烦。”
林青雀拗不过霍老夫人，只能将亲手烹制的红果茶奉上。
红果有着消食化积、行气散瘀的功效，那圆子都是糯米粉做的，遇水而发。
霍老夫人吃了两碗圆子，又喝了不少水，这可不就需要喝些红果茶消消食？
祖孙两个正在聊着林青雀的女儿——小郡主杨佳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