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许瑾怡心路，肃王府正院
许瑾怡今天穿了身棠红色的侧妃宫装，虽然杨溯将另娶正妻，但她其实心情并不太差。
正妃又如何，当初她也是正妃！
今日进门的这个正妃，可比她当初还要惨。因为这个肃王正妃，她是和肃王心心念念的人儿，同一天嫁进王府。
许瑾怡忍不住去想，今日杨溯会宿在哪里。
按照规矩，新婚之夜，王爷定然是要与正妃同宿。可偏偏那庶妃是林青鸾，这个新肃王妃怕是要独守空闺了……
之前，许瑾怡回到关东侯府后，让自己嫂子帮忙打听过今年这批秀女。其中脾气最差，但容貌最为出众的，是一个叫沈柔的秀女。
世人常说人如其名，名讳承载了家中长辈对孩子的期许，自然也会如此育养。
可沈柔却是正好相反，名字越是柔美秀丽，性格越是阴狠乖戾。
她偏生长了一张楚楚可怜，娇弱无辜的脸，秋水一样的眸子，时常会让人误以为她是个人畜无害的角色。
知道有沈柔这么个角色的存在以后，许瑾怡就感觉或许武璋帝会赐给杨溯的秀女就是她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许瑾怡说不出为何，但这些年看下来，许瑾怡明白武璋帝对杨溯和林青鸾二人，是既看好，又不希望他们好好的。
天下没有父母不是希望子女可以好好儿的，可武璋帝就是这么别扭，不停的折腾着杨溯。尤其是在先太子杨淙早薨后，武璋帝的脾气就更是变本加厉了。
许瑾怡的心情很是复杂，她是既希望是沈柔，又不希望是她。
沈柔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觑的——
选秀的时候，本来有几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秀女。据嫂子方氏打听来的消息说，她们并没有出现在最终的选拔上，一个个莫名起了疹子、害了伤寒、被猫儿抓伤……因而，不得不错失了选拔，未能最后走到武璋帝面前遴选。
但这件事情也没有让许瑾怡纠结很久，选秀一结束，很快就有旨意传来——沈柔被赐给了肃王为妃。
当杨溯为了和庶妃单独拜堂纠缠不休时，许瑾怡一直盯着“沈柔”在看，心中思忖着盖头下“沈柔”那张脸，现在究竟扭曲成了何种模样。
想来定是恨不能当场暴起，生生将“林青鸾”给掐死吧！
因为她一直注意着“沈柔”，所以她才是第一个看到“沈柔”忽然将手中的帕子换了一个角拿着。
而原本被她攥在手里的那一角帕子上，赫然的绣了鸟形花纹。
帕子有褶皱，从许瑾怡的角度上看的并不是很真切。
当杨溯被马赫喊住，让他去看“沈柔”的帕子时，许瑾怡还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
可杨溯将帕子从“沈柔”的手中抽出，展开……许瑾怡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那是……鸾鸟！青色的鸾鸟，和一只黑色的大雁齐飞，难道……
当杨溯叫出“鸾儿”时，许瑾怡手中的帕子被她生生扯出了条口子！
林青鸾？
肃王正妃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她竟然会身穿大红嫁衣，只有王妃才能穿正红的嫁衣不是吗？
行过礼后，杨溯径直就牵着林青鸾的手一同走向了王府后院。喜堂上，那一身棠红嫁衣的庶妃沈柔还留在原地——
她还在等着肃王殿下与她拜堂，却浑然不知殿下已经牵着王妃离开了。
身旁的喜娘还在场的宾客都有些怔愣，不知肃王殿下这是作甚。
许瑾怡见到杨溯欢欢喜喜的和林青鸾拜了堂，然后离开，神情里止不住的划过一抹嫉妒之色。
当年她同杨溯大婚，手持雀扇的她，自然能够看清杨溯的神情。那场婚礼他虽然也一直带着笑容，可那笑容，与今日的笑容相比，相距甚远，更像是礼节上的客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今有了对比……
许瑾怡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响起。
她死死的攥紧了衣袖下的手，渲染过蔻丹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之中。
视线无意中看到那偷偷想要撩起盖头的沈柔，许瑾怡微微勾起了唇角——
倘若没了林青鸾，那么殿下还就只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之前是她太莽撞了，事事较真，还亲自动手，才使得殿下不喜。
就像嫂嫂所说那样，倘若当初她没有因为嫉妒失了心智，做下如此之多的错事。倘若陛下处处刁难殿下时，她能小情蜜意，聪明贤惠，肃王就算心在林青鸾那里，也会给她这个王妃多些体面。
若她还在肃王妃的位置上，那林青鸾又怎么能一身大红嫁衣，风光嫁入王府？
一步错，步步错！
但她还有机会！
许瑾怡作为肃王府的侧妃，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走到了人前，施施然一欠身向前来宾客赔礼，然后吩咐府中下人们招呼着宾客入席。
她则缓缓握住了沈柔的手，声音柔和的告诉沈柔：
“殿下已经同王妃先行回新房行礼，妹妹总不好在此枯等。我先让喜娘送妹妹回房歇歇，说不定等回儿殿下会去瞧瞧妹妹。
不过……”
不过什么，许瑾怡没有再说，而是恰好的停住了。
这沈柔如果真像大嫂打听来的那般脾性，想来也会自己派人去调查，许瑾怡这次不会再错失机会了！
就让这沈柔跟林青鸾斗去吧！
她要像嫂嫂说的那般，当个贤惠知礼的女子。陛下既然能让林青鸾做肃王妃，安知没有再贬了她换旁人的时候？
她不能急躁，要相信会有柳暗花明的那天！
常桂招待着宾客，眼角的余光没有离开过许瑾怡半分。
他看到许瑾怡如此温婉的模样，感觉有些意外。
当许瑾怡对沈柔说话的时候，他有意的靠近了些，侧耳倾听。
话虽然说的有些奇怪，但是没有什么毛病。见到许瑾怡吩咐喜娘将沈庶妃带回后院另一间新房后，常桂心安些许。
没有闹出什么事情就好，安安生生的就好。
他自然不会太过于关注为何许瑾怡有了变化，因为现在太忙，也因为早前的时候许瑾怡就是如此。
马赫早已跟着杨溯和林青鸾离去，他要吩咐下人赶紧将正院收拾出来！
没错，自许瑾怡被贬黜为侧妃后，肃王府的正院一直是空着的。
现在的这个正院，并非当初许瑾怡嫁入王府时所住的那个。而是，武璋帝给杨溯和林青鸾赐婚后，杨溯拆掉了原来的正院，新建的。
肃王府是在武璋十年，武璋帝为杨溯和许瑾怡赐婚后，命人建造的。
几乎所有的皇子皇孙，他们的府邸都是在十三岁时候，由太常寺选址，经武璋帝御选，确定府邸之地，而后交由工部督造。
这王府中的所有建筑都是由武璋帝和武璋后亲自确定后才落成，待皇子皇孙们大婚后由宫中迁出入住。
尤其是怀王、晟王和肃王这三位成年亲王的王府，每一处都是武璋后亲自过问的。武璋帝曾因为杨澄私下拆了一处院子改建成戏楼，供唐锦在府中能赏玩戏曲而大发雷霆。
那时，武璋帝就说过了，这三座王府都是武璋后的心血，让他们哥仨莫忘孝道！
边疆的王府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这京中的王府谁敢瞎折腾，谁就是不孝子！
武璋帝以为他这般说了，杨淮、杨澄和杨溯哥仨日后就再不敢动王府了。
事实上，是他想当然了。
为了能名正言顺的拆掉这正院重建，杨溯甚至不惜让人在房梁和支柱上，涂抹了大量的蜂蜜，然后谎称正院糟了虫蛀。
若不是马赫亲眼看到他家王爷拿着青鸾小姐调配的【化尸水】去浇柱子，他也就信了。
工部派来检查的侍郎都要哭了……
殿下啊，您这不是让咱睁眼说瞎话嘛！
不过，侍郎也得罪不起杨溯，乖乖的按照杨溯说的，禀了武璋帝。
武璋帝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派去检查的人回来禀报，说是当真在肃王府正院中挖出了蚁巢。且王府正院主梁和主柱外表无恙，但内里已经腐败不堪，被白蚁侵蚀的千疮百孔，怕是支撑不了几年了。
武璋帝命人去查，想要查出为何晟王府、怀王府没事儿，单就肃王府出了这等子事儿。
可一查，却查出当初修建肃王府时，那时督工的工部尚书和左侍郎，就是武璋十一年与胡自庸沆瀣一气参与谋反而被处决的。
肃王府是武璋十年开始筹备修建的，那时因为一纸【杀贪令】，工部尚书唯一妻弟也落了马，许是心中怀有恨意，又知道杨溯是武璋帝后除却太子杨淙外最为喜欢器重的亲王，故而才动了手脚，想要给日后留有“意外”。
当然，这些都是杨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说辞，不过是借由工部官员之口传于武璋帝。
武璋帝又命人去检查了其他子孙的府邸，发现其他子孙府邸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小问题还是存在的。
督促工部派人全都给重新修缮了，也就默许了杨溯拆除肃王府正院重建的行为。
不过，旁人府邸修建花的是武璋帝的私库，轮到杨溯时，武璋帝还没说话，杨溯就立马表态——
钱，他自己掏，不用他爹费心。只是……正院他想稍有改动。
果不其然，被武璋帝骂了一顿后，杨溯还是如愿以偿了。代价是，杨溯三年领不到朝廷给皇族宗室的供养。
不过是几万两银子，杨溯毫不在意，即使武璋帝要停了他十年的供养，他也没有异议。
肃王府的正院，是按照杨溯亲手所绘的设计图纸建造的，选用的也都是最上等的材料，建造的比之前更好，极为舒适别致。
当确定了婚期后，杨溯又将距离他院子最近的那处院子修缮布置了一遍，更名燕回居，这便是杨溯为林青鸾准备的新房。
大乾有规制：妻居正院，妾偏而居之。
起名为栖鸾院的正院，虽然是为林青鸾所建造，但是在武璋帝眼皮子底下，杨溯还是不敢公然叫板，让林青鸾以“庶妃”身份入住。
正院修建好后，他就命马赫落了锁，每十天由马赫亲自带人去洒扫。
在杨溯以为他正妃是那个秀女沈柔的时候，他就随便选了栖鸾院之后的蘅芜院，作为“秀女王妃”的院子。
反正都是在肃王府中轴上，杨溯这个王爷自己都没住在正院里，“王妃”不住正院谁又能说什么？
但杨溯万万没想到，武璋帝竟然成全了他们，让杨溯能娶林青鸾为正妃！
“鸾儿，咱们先到燕回居休息一下，马赫应该很快就能将栖鸾院整理好。”
将林青鸾引到了燕回居，杨溯一挥手，一众尾随在后的喜娘们统统被关在了院门外。
她们想翻墙，肃王府的暗卫立马从四处涌出，双拳难敌四手，喜娘们很快就被拿下。
茯苓挑挑眉，想到了今天早上在柔仪殿里这些喜娘的存心刁难。
“殿下，我们小姐到现在还粒米未沾，她们不让小姐用膳。”紫堇毫不客气的向杨溯告状道。
只见杨溯眸子里，忽然翻滚起惊涛骇浪！
“拖下去，四十！”
随着杨溯命令一出口，暗卫们立马就要拖着喜娘去领罚。
“且慢！”
林青鸾忽而出声制止，暗卫们立马停下了动作，看向了仍盖着红盖头的林青鸾。
林青鸾扯了扯杨溯的手，道：
“雁北，今日你我大喜，不宜见血。”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她们是御龙卫里的女暗卫。”
杨溯略微一挑眉：“鸾儿说的对，大喜之日不宜见血。”
但也不想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了她们，又道：“那就关到柴房里，三天不给饭吃，三日后再将她们放了。”
林青鸾握住杨溯的手紧了紧，她知道杨溯是为她出气，但是会不会因此引起武璋帝的不喜呢？
心有顾虑，林青鸾刚想再次出声，杨溯却抢先了她一步。
“鸾儿，你一定很饿吧，我早就命人在燕回居小厨房里准备了你爱吃的。我们先进去用些？”
杨溯给了林青鸾一个她不会拒绝的理由。
感觉到杨溯的五指慢慢的与她十指交扣，林青鸾明白杨溯的坚持，微微颔首。任由他牵着自己，将自己带回了房中。
揭下了那大大的盖头，林青鸾精致的眉眼便展现在了杨溯的眼前。
“鸾儿，你真美！”
杨溯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林青鸾本就因为你被闷在盖头之下红扑扑得小脸儿，此刻更是红到了耳后，带着盈盈水光的眸子含羞带怯。
“鸾儿……”
声音有些暗哑，杨溯轻声的唤着林青鸾的名字。
当她抬眼去看他时，却见他英俊的面容愈加靠近。还未回神，他已经附身擒住了她的红唇，动情的亲吻。
一时之间，林青鸾脑袋“轰”的一下，便成了团浆糊，忘记了呼吸，只傻傻的看着杨溯。
杨溯吮吸着她柔软香甜的唇瓣，吻着吻着却扬起了唇角，喉间发出了低低的轻笑。
又重重的吻了一下她的红唇，这才与她唇瓣相接，低声道：
“鸾儿，你这般看着我，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林青鸾这才回神，慌忙从他怀中跳出。
不过，她忽略了自己头上那沉重的金玉华冠及假髻，一时间身子失去了重心，向后仰去。
杨溯大手一捞，又将她重新拥入了怀中，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
“这么重的华冠？你这般纤细的脖颈怎么顶着它这般久的……”
说着，杨溯让林青鸾站稳，而后一手微微托了一下华冠，一手快速的抽下了她冠上的钗鬟。
当杨溯将华冠替林青鸾摘下时，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般活动了一下已经酸痛的脖颈。
将华冠假髻一一取下，杨溯牵着林青鸾走向了里间。
“雁北……”
林青鸾有些迟疑，拉住了杨溯：“还有共牢而食与合卺而酳等礼节未曾进行完毕，外面还有宾客等着与你敬酒……”
杨溯见她不走，以为是什么事情。听她这般说，就知道她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只是想要带她去梳妆台，重新为她绾发。
但心念一转，杨溯忽而将林青鸾打横抱了起来。
“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莫论他人，你只能想着我。”
说着，杨溯就将林青鸾抱着向里间而去。
林青鸾羞涩的闭上了眼睛，耳尖红的几欲滴血。
缓缓的，她被放到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感觉到自己并非是坐在床上，而是在凳子上，林青鸾有些意外的睁开了眼睛。
结果，杨溯那带着戏谑的眼神对她勾了勾。
“我只是想要为鸾儿绾发，好能让鸾儿轻快些，鸾儿以为我要做甚”
说着，杨溯拿起了一旁妆台上的象牙七宝玉骨梳，缓缓的为林青鸾拆下了头上的假髻，梳理着她的发。
他这般一本正经的为自己束发，倒显得林青鸾方才脑袋里面想得有些孟浪了。
又羞又恼，林青鸾故意垂眸不去看他映在铜镜中的身影。
杨溯的手很是修长，灵巧的为林青鸾将一头长发束起。
注意到林青鸾这副自欺欺人的娇羞模样，面上的笑意更浓。
他忽而附身，薄薄的唇贴在她的耳际：
“鸾儿在想什么？马赫已经带人去收拾栖鸾院了，等到他收拾妥当，我们饮下了合卺酒，再继续，可好？”
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间，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他见她如此敏感，却故意啄吻了她的耳廓，让她身子一软，落入他的怀中。
“怎得？鸾儿如此心急？”
林青鸾微微咬住下唇，眼中带着盈盈水雾，略带幽怨的瞥了他一眼——
他是故意的！
这男人，就是如此顽劣！
看她这般神情，杨溯却是心情大好，忍不住朗声大笑出声。
“雁北……”
林青鸾一声娇嗔，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房门外传来了紫堇的声音：
“小姐，饭食已经准备好了，您可要先用上一些？”
林青鸾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睨了一脸得意笑容的杨溯一眼，稍稍清了清嗓子，道：
“进来吧。”
茯苓和紫堇手上端着食盒鱼贯而入，将食盒里的饭菜摆放到了外间的桌子上。
林青鸾对着铜镜照了照，见这发束的很是齐整，有些意外：
“雁北何时学会束发，我竟不知？”
杨溯唇角勾着笑意：“也只学会了两三种女儿家发式，一直很想亲手为鸾儿绾发，只是一直未曾有机会动手罢了。
我还会画眉，日后便日日为鸾儿画眉可好？”
林青鸾眉眼微微一挑：“雁北这莫非是想要效法古人张敞？与妻画眉，以结夫妇之情，人伦之本？”
“正有此意，鸾儿可愿成全为夫？”
为夫……杨溯第一次如此自称，林青鸾听在耳中却是心里甜滋滋的。
微微颔首，脸上便见七分羞赧和三分笑意。
杨溯伸出手，掌心向上。林青鸾将柔荑缓缓放入了他的掌心，让他握住，将她轻轻扶起。
外间，茯苓和紫堇已经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好，饭菜很是精致。
“小姐，殿下，可以用膳了。”
紫堇说着，和茯苓都是一脸喜滋滋的看着二人。
虽然之前因为喜娘的作祟，稍显有些不虞。
但是殿下二话不说，听了她们告状后，直接就罚了那些喜娘，给自家小姐撑腰，又与小姐感情如此之好，两个丫鬟看在眼里，也是满心的欢喜。
桌上的菜肴都是林青鸾喜爱的菜色，杨溯陪着林青鸾略用了两口，那边常桂就让侍女来请他去前厅宴客。
杨溯吩咐紫堇和茯苓好生侍候林青鸾，让她们等到马赫收拾完栖鸾院后，就搬过去。
两个丫鬟应着送走了杨溯，茯苓还好些，一直在为林青鸾布着菜，紫堇却是一脸好奇的盯着林青鸾微微红肿的唇在看。
林青鸾被看的久了，便好奇问她总盯着自己作甚？可是饿了？
紫堇赶忙摇头：“紫堇不饿，就是……小姐，你可是让虫给叮了？唇都有些发肿了。”
林青鸾没想到紫堇会问这个，一时不查，被口中正在咀嚼的食物给呛到了，不断的咳嗽。
茯苓见紫堇这一脸的天真，不禁扶额——
崔姑姑莫不是就是教了她这个？这是能问的吗？
紫堇见林青鸾一直咳嗽，赶忙倒了杯热茶给林青鸾，让她喝上两口茶水顺顺。
待林青鸾刚刚有所好转，自己又道：
“小姐，可需要药膏擦一擦？若是那虫有毒可就不好了。”
茯苓赶忙上前捂了她的嘴：“你怎的没完了？你这是说殿下是虫子，殿下有毒？”
紫堇怔愣：她什么时候说殿下，她分明是在说小姐的唇。难不成小姐的唇还是殿下咬的不成？还……
紫堇忽然想到崔姑姑好像教导过的一些羞人的事情，因为她羞臊，所及崔姑姑讲的时候她只顾着脸红了，都没听进去多少。
难道真是殿下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