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菜和系统和选择
回到家里楚曜景立刻翻箱倒柜，找找许久之前自己买来放在家里的米。
“在哪呢在哪呢在哪呢？”楚曜景打开厨房的柜门，楚曜景翻找客厅里被自己堆在一起的杂物，楚曜景一个一个拆开家里自己也忘了装些什么的小箱子，但就是找不到米放在哪。
算了，都不知道放多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老太太也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下去买一点吧。
楚曜景犹豫了一下，急匆匆地跑下楼去提了一小袋米回来，还有两个鸡蛋。
因为食物基本上可以由学校负责，所以官方分配的住宅是没有冰箱的，想做蛋炒饭楚曜景只得自己下去买鸡蛋回来。
虽然有配套的做菜做饭的厨具有些奇怪就是了。
我记着，是先淘米来着？
楚曜景脑海里寻找那么一两点模糊的回忆，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楚曜景略显生涩地双手在大米中搅动着，本来还算澄澈的水迅速变得浑浊。
好久没有再蒸过饭了，感受着水流流过自己双手的触感，楚曜景心里泛起了些奇怪的感觉。
直到这乳白色的浑浊液体不再怎么有明显的变化的时候，楚曜景一手按住半边的大米，小心地让水从锅中流出，然后再直接接上没过大米的自来水，将电饭锅回归原位，盖上盖子，按下了加热档。
蛋炒饭蛋炒饭……
楚曜景穿着拖鞋从厨房一路小跑到了卧室里，一把拉开椅子，开始在电脑上搜索起做蛋炒饭的视频。
“黄金蛋炒饭，是先炒鸡蛋还是先炒饭，做法原来……”
什么，难道不是先放油吗？
“简单美味的酱油蛋炒饭，米饭粒粒入味”
看起来还不错，但是老太太应该不能吃太多酱油？pass，下一个。
“满口留香的蛋炒饭，不油不粘粒粒分明，您只要……”
粒粒分明就算了……不过好像不少都是先炒蛋的啊，我先炒蛋算了。
“这是我见过最简单的蛋炒饭了，但味道不错”
这个也可以参考一下。等等，这蛋到底要不要打啊！
……
当楚曜景心里已经有个大概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外面的天已经要接近全黑了，他方才心下一慌，立刻离开电脑朝着厨房奔去。
还好，一般蒸的饭是不会焦的，顶多锅巴多一点。
楚曜景一边这么庆幸着一边打开电饭锅的盖子，然后看到了一锅冒泡的饭，一锅大米都像被泡涨了一般看起来有些糜烂。
楚曜景望着这一锅饭，沉默了。
所以果然是因为太久没蒸过饭了吗？楚曜景内心如此想着。
其实你本来也没做过几次饭吧，这种情况倒是意外的合理。
楚曜景看着眼前的一锅“饭”有些犯愁，但是看看窗外的天色又有些焦虑，这种焦虑促使他很快地做了决定。
开整！
楚曜景拿起一个鸡蛋轻轻地敲一下，没碎 鸡蛋壳上面有了一小圈蛛网般的裂纹。
楚曜景再次用力地一敲碗，鸡蛋终于碎了，粘稠的蛋液顺着楚曜景的手指流进碗里，但是却有块蛋壳碎片落了进去。
楚曜景用水冲冲手指的蛋液，但是怎么都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最后他决定先不管这个，先把鸡蛋打完。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楚曜景还算顺利地一次打碎了鸡蛋，而且没有鸡蛋壳碎片掉落。
从一旁抽了一双筷子出来，他直接用筷子将碎片夹出去，带起一根细线，楚曜景甩了甩才让让蛋壳彻彻底底地和蛋液断了联系。
“怎么打个蛋壳都这么麻烦……”楚曜景自言自语着，感觉到了无奈。
打开燃气灶，将铁锅架好，楚曜景直接拿出橱柜里面的一瓶食用油倒了进去，将铁锅浅浅地铺了一层。
“滋滋滋”
被加热的食用油很快散发出香气，看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楚曜景将一碗蛋液直接倒了进去。
“滋滋滋滋滋滋——”
“烫烫烫烫烫！”锅内迅速升腾起来一股烟气又很快消散，只剩蛋液在油锅里面成型的滋滋声，而某个完全不懂做饭的倒霉蛋，胳膊悲伤地被溅起来的油给烫到了，立刻在厨房里大喊大叫了起来，打开一旁的水龙头迅速给自己的烫伤处降温。
在水流的作用下，灼痛的感觉很快得到缓解，但楚曜景总觉得胳膊被烫伤的地方还有些感觉。
他看了一眼在仍然滋滋作响的铁锅，也知道不能一直这样煎下去，不然那位老太太很快就能吃到他做的焦糊味蛋炒饭了。
他抄起早就准备好的锅铲，将手伸至最长，小心翼翼地用锅铲靠近油锅，然后开始翻炒。
“嗞——”油锅里立刻响起一声剧烈的油炸声，楚曜景手里的锅铲抖了抖，他仍然面色严肃地继续翻炒着，甚至越来越快，从最开始的谨慎试探过后干脆更加频繁地翻炒着，将蛋黄蛋清混合炒碎。
只是他将手伸得最长去翻炒锅铲，身体还微微后倾，满面严肃地翻炒的样子，实在是又怂又滑稽，还好也没人看。
楚曜景翻炒一会儿之后，在铁锅旁放下铲子，将电饭锅从电饭煲中取出，一手拿住倒扣在了油锅上面，一只手用方才顺手拿的电饭煲上的饭勺将他蒸的米饭刨在油锅里面。
“滋——”
理所当然的，又是油汁四溅，又有些许溅到了楚曜景手上，不过和之前相比可能是楚曜景将锅提的够高的缘故，虽然仍然烫，但没之前被烫伤的感觉，他面色严肃地将所有米饭刨进了油锅。
之后的事情倒是简单了，楚曜景继续维持着之前的怂怂战略，一顿翻炒，好歹也是将米饭和之前的煎蛋炒在了一起，让白白的米饭渐渐染上了成熟的黄色。
觉得差不多了的楚曜景怂怂地靠近燃气灶将按钮旋停，将这份蛋炒饭铲进了从橱柜里拿出的饭盒里。
多备两个饭盒果然是明智之举，要不是有多的饭盒还真不好将蛋炒饭给老奶奶带过去，免得路上磕磕碰碰出了什么意外，用自己的给老奶奶盛饭也有些不太合适。
楚曜景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只是铁锅里面虽然油被蛋炒饭吸收的干干净净，楚曜景铲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少黏在上面的米粒，有的呈现焦黑色，看来锅巴都做不了了。
楚曜景表情平淡地将最后一点蛋炒饭倒进饭盒里，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水放多了蒸熟的大米翻炒之后也不能脱去水分之后成为完美的米饭吗？真不讲科学！回来再把这些收拾掉吧，不知道老奶奶还在不在。
想到可能还在外面等待的老人，楚曜景匆匆合上饭盒，带上钥匙，直接踩着拖鞋就出门了。
大街上基本上都黑了，楚曜景一路上也没看到多少行人，他提着饭盒一路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公园。
在夜晚，这个富有历史厚重感的公园似乎独有一份幽静，月光被枝桠叶隙裁剪后洒落，将此处显得分外安宁。
楚曜景很容易就发现了老太太，这个老太太仍然是双手拄着拐杖，坐在木椅上，双眼闭着，似乎睡着了一般。
楚曜景的接近惊动了她，待楚曜景提着饭盒走近了她时，她睁开眼睛，刚好看到了他眼前的楚曜景。
她的脸上很自然地露出笑意，“孩子，你来了。”
楚曜景看着她的笑容，心情却实有些复杂，只是经过老人简短的叙述，其实他对老人了解的并不多。
他不清楚老人的身份，不清楚老人的过去，只知道她和这座公园的一份羁绊，但是看着老人孤零零一个人，他还是忍不住担忧。
“老奶奶，这么晚了，您还一个人在外面，您的家人呢？不会受凉吗？要不您凑合着来我家里住一晚上？”
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小孩子一般露出快意纯粹的笑容，“谢谢你的担心，孩子。不必在意，我不会受凉的，也不需要你给我找个住处，让我尝尝你做的饭就好了。我闻到了，你应该带来了吧？”
老太太这么一说，楚曜景的思绪立刻转移，他有些踌躇地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了老奶奶，低着头，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老奶奶，我做蛋炒饭的时候似乎蒸饭出了点差错，所以炒饭可能有些怪怪的……希望您别嫌弃……”
“我也没有怎么做过饭，这样乱搞一通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吃，要是能帮您回忆起一些东西就最好了，我……”
“孩子……”老太太的声音此时响起，幽幽的，似是满足的叹息又带着些遗憾的无奈，打断了楚曜景的话语，楚曜景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到了老太太那满足的笑容。
“谢谢你……”
她脸上的笑容此刻如此恬静，如此满足，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晚风呜咽地穿过林间，夜色此刻似乎成了她的陪衬。
楚曜景一怔，下意识地就要说些什么，又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然后，老人消失了，就在楚曜景的眼前，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没有一点痕迹，只有木椅上的饭盒还残留着温度。
“叮，恭喜宿主完成一级任务——心愿。”
“人的一生有很多渴望，只有在最后依然执着的，才能被称之为心愿吧。”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印记［余光］——增益类印记，从属于轮回善之章，具有提升拥有者精神抗性的力量。
备注：我在生命的最后做了一个选择，希望这份力量能帮助你做出你的选择。”
系统！
这玩意果然是真的！
楚曜景还没从老太太突然消失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立刻又被眼前系统的出现狠狠震惊了一把。
不对！
楚曜景从震惊中略微回过神来，自己怎么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系统的存在。
虽然这两天自己遇见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扯淡，但是是确确实实发生的，自己再不相信也应该对系统有很深的印象或者进行尝试，为什么现在才像惊醒一般察觉到系统的存在。
楚曜景眉头紧锁，联想到印记的备注，心中有了些不妙的推测。
“系统，能不能调出来一下我的个人面板。”
随着话音落下，楚曜景面前的面板变幻，变成了这般模样：
宿主：楚曜景
年龄：16
性别：男
存在等阶：一
质量：无
道具：仿天禄印章
装备：无
技能：无
诅祝：良好市民
印记：［余光］［不可至之息］
待解锁
就是这个！
不可至之息……
楚曜景面色微肃，在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过这个东西，很可能是这个印记对自己造成了影响，自己才会下意识地忽视了系统。
而且……某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自己好像忘了某些东西。
他面色凝重的点击了个人面板中的［不可至之息］，他倒要看看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印记［不可至之息］——标记类印记，象征着存在【不可至之叹】的注视，由于其过于强大，残留其本身非主观意义上的干涉影响。
影响一：宿主将更容易忽视系统的存在（现已失效）
影响二：宿主的命运受到影响，更易向着遗憾的结局靠拢。
影响三：宿主将暂时遗忘一位对于自己很重要的人物，偏离靠拢遗憾的命运（变化中）
备注：命运从不绝对，我是失败者，但我仍然期望有人可以拥有否定它的可能。
决定自己的命运吧，平凡地度过一生，你可以逃避满是遗憾的命运。
或者，去改变吧，从本身之中获得否定命运的力量！
淦！
看完备注的瞬间楚曜景就明白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他想也不想立刻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他怎么能忘了，就在昨天还一起跟他嬉笑打闹的朋友，一起上学一起玩游戏一起干蠢事一起挨训受罚。
但是今天一整天他没出现自己居然都毫无所知地忽视掉了。
林离！
楚曜景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奔跑的瞬间，系统面板上的影响二（变化中）已经变为（已失效），系统的面板也立刻消散于无形。
这就是楚曜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