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清元之界第章羡清缘「5」

    “陛，陛下。”

    男子红了脸，微微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唤了声。

    清木露出了友好的笑容，语调拉长，“罗先生，罗逻，对吗？”

    “啊？”

    “哦，是，是的，我是罗逻。”罗逻腼腆地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立即侧了身子，邀请清木进屋坐会。

    清木没有拒绝，接过他的茶，轻轻放置桌上，“罗先生是第一个冲过去的，为何最后又想退出呢？”

    罗逻愣了一下，“我没被淘汰？”

    清木托腮看着他，笑道，“若是回答不好就淘汰了。”

    很直白，也传递了一个信息，他现在没有被淘汰。

    罗逻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握紧，垂了眸子，“阵法将灭。”

    总是要有第一个牺牲，为后来者奉献。

    清木笑意莞然，又问道，“若阵法启动要十人出力才可，他们都不能拒绝，你会选择哪十人？”

    “我……最强的九个。”

    清木起了身，没再出声，看样子是准备离开，罗逻慌了神，“陛，陛下。”

    清木没理会，自顾自地提步离开，罗逻只是慌张失措的模样，没有阻拦。

    又拜访了一位，同罗逻全然不同，是个热情开朗的家伙，两人的回答都有一定的瑕疵，却又是最妥帖的。

    阳光无法照入小巷，留下阴寒的凉，尽头的木门是暗色的朱红，黑色的铜铃无风自响。

    木门吱吱呀呀地打开，男孩显然没打算让清木入屋，清木微微弯了腰，无声的凝视后，“伤好些了吗？”

    罗兹情绪平静，语气冷淡，“已经好了。”

    没有任何愤懑与怨气，清木不由无趣地止了话头，笑道，“客人可以入屋吧？”

    罗兹闻言慢慢挪开步子，大开了木门，转身入屋，“欢迎光临。”

    清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头顶密密麻麻的风铃，一只枯瘦的手兀地映照在一个风铃的外壁，尖锐的嚎叫刺激耳膜，风铃有了裂缝。

    清木迅速回神，一切还是原样，有了片刻恍惚。

    方才，是错觉？

    罗兹早已戴了帽子，手心虚虚地拢着水晶球。

    昏暗的光线，隐隐闪烁的红色光晕，勾起的红唇。

    粘稠浓裹心间，清木意识有些昏沉，呼吸不可控制地有些急促，脑海敲响警钟，她该离开。

    清木没有理会，依旧伫立未动。

    雪色的蔷薇缭绕着薄薄的浅蓝雾气浮于眼前，男音是机械的冰冷，“客人想知道什么？”

    清木双眸涣散，启唇道，“你我的未来。”

    罗兹顿了下，唇间翕动了几下却是无声，最后只有一句，“窥探的代价由客人付出。”

    清木慢慢清醒，看向罗兹，没有忌惮与警惕，只是探究的好奇。

    罗兹可以感知到她隐隐的满意，满意是何，两人皆知。

    雪白的蔷薇被黑色符文包裹，慢慢过渡成了金色，水晶球里只有浓浓的一团黑烟，没有任何景象。

    破碎声致使清木收了视线，罗兹将手轻轻按在了水晶球上，黑烟散去，他微微抬首，冷声道，“你我没有未来。”

    清木没什么情绪，像是早有料到，笑着问道，“送给我的吗？”

    说着伸手接住金色的蔷薇，罗兹没有应声，蔷薇柔顺地落在了她的手心，绸带被她猛然抓下，没有丝毫预警。

    双眸是空洞的黑暗，没有光亮，她将绸带归还，无一丝愧疚心虚，

    “该问问罗兹为何救了害你的人？”

    突如其来的问话与偷袭没让罗兹慌张，他手握黑色绸带，微微仰头，眸中无神，平静道，“那时感觉应该救他，他也是清元城的子民。”

    话语里夹杂了纯粹的信仰与虔诚，使得清木怔了神，却还是继续问道，

    “若是必有十人该牺牲，他们无法拒绝，你会放弃谁？”

    同样的问题，罗兹指尖轻轻敲了敲水晶球，语气淡淡，“我会第一个牺牲，势必有下一个奉献者。”

    他已牺牲，剩下的便不是他该管的了。

    清木承认，她是有些偏心，“罗兹将是优秀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