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岁月常静知玫语第章秋菊「番外」
程秋被墨锦穿了，此为程秋原命运线。
秋日的山林是寂静的艳色，明丽的色彩渲染着，加之丰收，凉爽带来的愉悦，还有名字的部分原因，程秋更喜欢秋季。
一簇一簇的金黄小巧可爱，散发着苦涩的浓香。
程秋毫不留情地撸下一把，夹杂着绿叶扔入竹篮里，一抹殷红映入眸中。
程秋捻了捻绿叶，鲜红蹭上指腹，隐隐的血气弥漫，程秋咽了咽口中唾液，有了种被人注视的错觉，心跳不由加速，缓缓回头向身后看去。
各种看过的，听过的恐怖在脑海里回放，强大的想象力增加了惧意，尖叫堵在喉中，程秋尴尬地闭上了意欲张开的嘴巴。
是一只被捕兽夹夹伤了腿的兔子，应该是拖着捕兽夹跑了一些距离，拖出了血的痕迹，此时正睁着萌到程秋心里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程秋慢慢地靠近，兔子没有后退，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她找了根木棍，靠近它蹲下身子，找准地方猛然将铁夹翘起。
看着血流得更多了，才反应过来，她还没准备好包扎伤口的东西。
结果兔子只缓了几秒，快速在眼前窜离，程秋瞪大了眼睛，一副常识被打破的模样。
它，它都不瘸一下吗？
不过，它刚刚的眼神是有鄙视吗
？动物会有眼神？
程秋神色恍惚地继续撸着野菊花，直至傍晚夕阳西下，带着满篮的收获下了山。
程秋向父亲表达了今日的震撼，他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最后道了句，“少说话。”
满脸期待解释的程秋:……好气哦。
大人总是有一堆秘密，父亲是这样，隔壁家的知爷爷也是这样。
每当小孩子问起，不会解释，只是一句告诫或是一句随意的打发，“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你还小。”
“你长大就知道了。”
程秋没想到，能够第二次见到那只神奇的灰色兔子，父亲只是道，“山上最近不安生，不要上山。”
“这个兔子我们先照顾着。”
而母亲刚刚寄回了一只买来的白兔，父亲便决定先将它放了，为灰兔腾窝。
小表妹却积极发言，如何吃，引得父亲的同意，两人讨论了起来。
而程秋黑了脸，这就是她不喜欢小表妹的原因之一。
更气的是招来了隔壁女孩的讨要，程秋原就心情不怎么好，气恼地凶了她一句，“想都别想！”
被父亲打了脑袋，不由更气愤了，瞪了她一眼。
看她茶色的眸子染上惧意，程秋是有些慌的，我，我这么吓人吗？
女孩声音轻轻的，让人心中平添了几分呵护的心思，只是她的话偏让这份心思破碎了，“你们，准备怎么吃？还是不要……”吃了，这只兔子会，会说话。
原来她是想吃兔子！
程秋没好气地打断她道，“烤着吃！没你的份！”
灰色的兔子团紧了身子，瑟瑟发抖，女孩像是被程秋吓到，被父亲安抚着送走。
最后那只才养了没几天的白兔确实是被烤了，程秋一直生着闷气，一口没动。
然她未动，那只灰兔竟然吃了，程秋不由呛住，艰难咽下口中的白米，拍着胸不停地咳。
咳完后，急忙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指着灰兔，不敢置信道，“阿爹！它，它会吃兔子。”
父亲只是诧异地看了灰兔一眼，掰了手中的一份放在了灰兔面前。
程秋:……只有我会震撼？
看向小表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啃着烤肉。
恨恨地嚼着米饭，最后“啪”地甩了筷子，“我吃饱了！”
在他们眼中是气的没理头。
确实是养了几日就放回山上了，后来山神节在山下寻知语时见过一面便没有再见面了。
她有了一个真心认可的朋友，知语。
让人惊奇，性格迥然不同的两人如何凑到一起的。
想起之前因兔子的事，程秋便买了兔子，特地做了一顿兔肉给知语，补偿她那时没吃到的遗憾。
却引得知语不知何来的恐惧，这件事便被压下了。
多年以后，程秋才知道，知语为何而怕，又为何总是发愣。
他告诉她，他唤白菊，原本他没有名字。
白霜未干，菊开满山。
那是秋季，是第一次遇到恩人的地方，所以他为自己取了名。
他总是想远游，总是想冒险，想带着她一起。
程秋活成了没心没肺的模样，永远是个乐天派。
纵使陪他远游，也只是外出了半年，他们都道，她恋家。
是啊，她一直是恋家的，她怕她突然离开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会不安。
程秋是在一年的秋日离去的，那时的小姑娘才二十又九的年华
白菊记得，她比知语小了两岁，他无法逆天改命，她的命，本就是她的父亲同花玫的交易续来的，而契约上是续到二十岁的。
花玫没有收报酬，白菊隐隐也是知道原因的。
白色的墓碑前一直有一束新鲜的菊花。
就像他口中说的，人类的一生只是妖的一小部分。
但在白菊心中，程秋足够深刻，却不是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