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末日之前 22
但再难，查案还是要继续。
许文山带着一组二十五人的警力专门负责寻找下一名可能的自杀者。
余天旺的玩具公司被控制，警方和记者施压，封锁了“玩具厂被封”的新闻消息面。
这二十五名警员从早到晚就守在玩具厂的销售部，等电话。
由于自杀必须要佩戴十二生肖面具，要戴，就要购买，而货只有天旺玩具厂有。
只要通过接听购买者的电话，发现可疑的购买者，或许就能破案。
但购买电话实在是太多了，几条线路一直都是处于忙碌状态。
为此警察想了一个办法，将面具的售价从200元提到了5000元。
“5000元，你怎么不去抢？”
“有无搞错？扯线！”
购买的顾客一听到这个价格，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不买了。
这正是警方设下的排除法，大多数人买这个面具只是贪图新鲜好玩，200元，能接受。
但是价格到了5000元，就实在是贵得离谱了。
只有真正想要自杀的人才会花这钱购买。
深夜，警察接到了两通购买电话。
第一通电话的购买者说，“有没有猴的面具，我买20个。”
接线电话的女警察说，“一个5000元。”
“行啊，5000就5000，你给我送过来。”那人说了地址，十分爽快。
第二通电话的购买者讲话有些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你们，面具，这里有卖是吧？羊，羊的。”
“对，是有卖，要5000元。”
“啊！这么贵。”
“涨价了。先生，你还要购买吗？”
那名打电话的男子好像在吸鼻涕，“买。好，我买。”
“不好意思，先生。”女警察拿着电话线，继续打心理战，“我刚才去库房看了一下，羊的面具没有了，龙的面具可以吗？”
“不行啊！羊！羊很吉祥的。就要羊。”
此时电话那头好像又传来了什么声音，像是一名女子的哭声。
打电话的男子像是在屋内，对着屋子里大哭的女子骂了一声，“tm的，别吵了！”
女警察隐隐感觉到不对。
男子继续握着话筒说，“想想办法，给我羊，我就要羊。”
“还有一个样品，但是价格会贵一点。”女警察继续试探，“1万元，就这一个了。”
“好，好，太好了！送过来吧！”
男子的兴奋声与屋内女子的哭泣声交织在电话那头。
挂了电话，女警去到办公室找许文山。
许文山一晚上都在抽烟，房间里烟雾缭绕。
女警散了散烟雾，说，有两通电话都很有可疑。
一通电话，购买者要20个猴的面具。他给的送货地址我查过，是一个末日组织。
另一通电话，那个购买者说话含含糊糊的，而在那屋子里可能还有一个女人，女人像是有危险。
许文山沉思了一会，分配了任务——
女警和三人继续留在这里接听电话。
派二十人前往那个末日组织。
而许文山独自去找那个买羊头面具的人。
二十名警员赶往k城的郊外，一栋老旧的厂房。
黑漆漆的夜，厂房三层楼，楼顶的天台上燃着火焰，散着焚烧的纸钱、传来阵阵诡异的经文歌声。
警察们全都带着枪。从四面八方悄悄将这个旧厂房包围。
一名警察乔装成快递员，拿着一箱面具敲开了厂房的门。
开门的是个男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这人看上去就像是x教的教主。
警察说，“面具我带来了。”
x教教主掏出两叠美金，想接过面具。
警察一手抱着装面具的箱子，另一只手突然上下左右地祷告了一下，“你们这是什么教会，能不能带带我？世界末日要来了，我想要被拯救。”
“那可不行。”教主说，“我们灵猴教会，入会是有一系列手续的，抱歉啊。”
警察举起那箱面具，“求求你，让我加入吧，这箱面具我送给你。”
教主一听，心动了，心想这十万可就省了。
他也上下左右地祷告了一下，对乔装成快递员的警察说，“行，进来吧。”
警察随教主走入厂房，他故意将门虚掩。
厂房内，一楼装修成礼堂的模样，几十张椅子，一个讲台。
在讲台后方的墙上，挂着一只巨大的灵猴画像，几盏蜡烛，但光线还是暗暗幽幽的。
警察随着教主走上二楼。
二楼有很多个独立的小房间，这里是会员们的独立祷告室。
三楼有十几个铁笼子，在墙上挂着很多皮鞭、刑具。这就是所谓的“通过鞭打，洗涤罪孽”。
最后，他们从梯子爬到了天台。
警察瞪大了眼，对于眼前看到的景象可谓是触目惊心：
只见天台的中央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六只猴子，有好几个汽油桶围着笼子。
汽油桶里燃烧着火，有人不断往火中烧纸钱。
一人拿起了一个火把，放在汽油桶中点燃，而后将火把抛向了铁笼里的猴子。
猴子身上都涂满了汽油，被火一碰，全身都点燃了，哇哇乱叫。
几个会员在念诵经文。教主摊开双手，说着誓词：
“世界末日，地球毁灭，生灵涂炭，只有万能的灵猴教能拯救末日。”
大概的意思就是，烧死猴子，让猴子成为祭品，救苍生。
随着世界末日的临近，这些所谓的末日组织，都已经在安排后路了。
这些末日组织的核心人物，很清楚地知道，末日不会来。
但是要找一种说法，让会员相信，末日之所以不会来，是教会的力量，是灵猴祭品的神力。
穿红长袍的教主做完了祷告，将手放进口袋，口袋里有一个遥控器。
遥控器一按，连接着那个烧猴子的铁笼，铁笼迅速燃起了七种颜色的火光，其实不过是一些化学粉末混合的骗术。
但在这样氛围的烘托下，极其惨烈，震撼。
七色火光冲天，笼子里的猴子全死。
“是灵猴拯救了我们。”教主说。
“灵猴救了我们！”
在场的二十名信徒跪下对着铁笼行跪拜之礼。
三分钟后，祷告仪式完成。
教主对着警察招了招手，把那个警察唤过来，说，“亲爱的灵猴信徒，欢迎你加入我们的组织，来，去把面具给众信徒们发一下。”
警察拿着那箱面具走过去，对着二十个信徒一一分发。
“戴上面具吧。信徒们。这是灵猴之神的恩赐。”红袍教主高亢之声。
信徒们接过面具，有两个穿着绿色披风的男人走了过来，这两人是灵猴组织的左右引路人。
信徒们主动递上了自己手中的旅行袋，旅行袋里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引路人接过沉甸甸的袋子。
在末日前的几天，是圈钱的最佳时机。
教主看在眼里，心中窃喜，心想，仪式做完，今晚他就要跑路了。
这二十个旅行袋里应该有个一千万，拿着这钱，去巴溪。
阳光、海滩、足球，女人，谢谢灵猴！
乔装成快递员的警察看到信徒们将钱都交了，那这样就构成“行骗交易”了，证据确凿。
警察吹了几声口哨，打了暗号。
在楼下的二十名警察冲了上来，将这个灵猴组织的核心成员控制住。
那个穿红色长袍的教主想跑，被警察一把抓住，长袍一掀，顺带着他头顶的假发也掉了。
那教主腿都软了，被警察架住。
警察笑笑地说，“雷猴啊，不要紧张，和我们去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