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丝袜杀手 3
凶手的行凶方式升级了。
若是第一宗案件,国道边老妇“摔倒”致死案。
那时候应该是凶手第一次作案,由于一时冲动,他将老妇推倒在地,老妇的头部失血过多。
当时的凶手是慌得,他怕老妇看见自己的脸,于是再将老妇的头撞击地上的石块。
他当时也许是想弄成劫案现场,可找了半天没发现钱财。
凶手又看了一眼老妇,血在老妇的后脑流出。凶手还是很生气,也许这老妇令凶手觉得可恶,他恨恨地撕下老妇的连体裤。
在那一刻,他仿佛得到了一种宣泄带来的扭曲快感。
之后他逃之夭夭,他回到家里,一定是一直看新闻,看了很久,发现新闻并没有对这宗案件做出报道。
过了几个月,凶手的心定了下来,觉得没事了。
一直到5月份,凶手遇见了巷子里的第二名妇人。
他可能不认识妇人,妇人也从未与凶手说过话。
妇人的穿着、长相, 特定条件应该是再次激起了凶手的犯罪欲。
他尾随妇人到了巷子,掏出行凶工具,大概率就是那把生锈的锤子,重重敲在妇人头上,之后扯下袜子,逃跑。
这一次,他还是没被发现。
但是随着两次犯罪,内心的犯罪欲望越来越强烈,他似乎热衷于报复这类老妇——穿着传统,但是说话有些刻薄的妇人。
于是他升级了,精心设下第三宗马女士的谋杀案。
他应该是有什么办法接触到马女士,例如,凶手是一名推销员、修理工之类的。
他得到了马女士的信任,马女士上了凶手的车。
而后在车里,凶手捂死了马女士。捂死之后,他用了锤子再次袭击马女士的头部。
这样做,或者是为了与前两宗案件的行凶手法达到一种“吻合”状态,也就是说,凶手对于自己的谋杀方式已经形成固定的“模式”。
而后,他开车到了隐秘的桥边,将马女士从桥上丢下。
第二宗案件与第三宗案件只相隔了一个月。
这就证明,这名凶手处于犯罪的高峰状态。
“你们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他,一定还会犯案。”心理学家说。
警方派出大量警力,将犯罪嫌疑人定为男性、身高在175左右,有车,可能是推销员、保险员、修理工之类的职业。
与马女士生前有过短暂的交集。
但找了一百多个嫌疑人后,还是没有发现。
也就在半个月后,第四宗罪案再次发生。
这一次,是碰上了小区电缆改造,一些地下的电缆井需要迁移,几个修理工在打开一处井盖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女尸。
井下女尸的特征依旧吻合,中年女性、穿着整齐,丝袜被扯下,死亡时间超过十天。
也就是说,第三宗和第四宗案件的实际间隔,只有不到一周时间。
若不是碰上电缆改造,这名女死者可能过了很久都不会被发现。
这一次,又再度升级。
在案发现场,在井盖下,留下了一个喝了一半的可乐罐,罐子上提取到指纹、唾液,提取到了完整的dna。
但,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一种挑衅,凶手是一个从未有过案底的人,他也自认为,就算自己留下了指纹、dna,警方也无法找到他。
绝对是心理变态。
只有这类人士才会通过一次次的升级,寻找犯罪之后的刺激。
生锈的铁锤、扯下的丝袜裤这些标志性的犯罪手法,都仿佛是凶手在强调——是我,我就是丝袜杀手。
我也把dna留下了,你们能找到我吗?
这次警方出动的人手是空前的,足足找了几百个嫌疑人,对每一个嫌疑人都提取了dna,可依然无所获。
这名连环变态杀手就像是藏在了暗处。
警方成立专案组,不断扩大搜查目标,但依然毫无头绪。
而这名凶手,在2002年的6月中旬,犯下第四宗谋杀案后,就突然不再作案了。
如同人间蒸发,此后再无发生“丝袜谋杀案”。
他死了吗?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警察再和心理学家求助,心理学家认为:这名凶手肯定是由于某些变故,例如,出了意外、结婚、生子,进入了另一种生活环境,而不得不终止作案。
这四宗悬案就这样挂了20年,当初查案的警察从年轻人变为中年人,也有老警察查到了退休,都破不了这四宗案。
每个警察心中都充满怒火,咬牙切齿——一定要抓住这人。
但就是抓不到,时光如是过去。
一晃二十年后,2022年,陈艳珍、陈蒙这对可怜的母女,一死一伤。
“丝袜杀手”再次出现了,犯下了第五宗更加残忍的谋杀案。
此刻,办公室内。
“为什么,大部分的凶案,受害者都是女性,而行凶者都是男性。”圆富贵的手重重按在桌子上。无奈、愤怒。
而许文山正久久盯着一张照片:案发现场拍摄的、那张喝了半罐可乐的照片。
许文山心中纳闷,为什么只有在可乐上留下了指纹?
刚刚发生的第五宗、时隔二十年后的第五宗凶案。
整个案发现场,留下了凶手的多处鞋印,但是指纹就只出现在了可乐上。
也就是说,凶手在进屋的时候,是戴着手套的。
他戴着手套,举刀威胁,先是绑了陈艳珍,之后,他再弄翻陈蒙坐着的轮椅,让陈蒙趴在地上,给她刺了一刀。
他凭借自己身体的优势,控制一切,布置他想要的案发现场。
而后凶手从冰箱取了一罐可乐,坐在沙发上,脱下手套,喝可乐,“欣赏”着陈艳珍心脏病发作死去,再戴上了手套。
可乐、指纹、唾液。
从可乐上采集的dna,与20年前、第四宗电缆井下藏尸案发现的可乐上的指纹、dna吻合。
也就是证实了,这个连环杀手的身份。
这人的心理是何种变态,他故意留下可乐上的指纹,就像是在与警察隔空喊话,“来呀,给你dna了,来抓我,你们能抓得到吗?”
一种对于正义的挑衅。
“许探长?许探长。”圆富贵见许文山一直看着照片,便问道。
许文山回过神,停止了思绪。
他问圆富贵说,“圆督察,你认为陈艳珍是怎么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