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纪女侠变身
“本座是明教护教法王韦一笑。”韦一笑高傲地说。
鹿鸢露出嫌弃的表情, 心说还本座，你这个护教法王当的有什么值得骄傲。
韦一笑睨着莫声谷，嘿嘿怪笑, “你是谁？那天张神仙过寿, 可没见有你这号人。”
莫声谷一怔, 对韦一笑说他去过师父寿宴的话将信将疑。
“莫声谷。”他朗声回道，眼神犀利地看着韦一笑，末了又没好气地瞪鹿鸢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吼”韦一笑又是一声怪叫。
鹿鸢不想听两只鸡崽子吵嘴吵个没完，虽然多了圆真这个变数，她还是要说明来意。
“我来是想提醒你们, 汝阳王府从西域招揽了许多高手, 玄冥二老只是冰山一角。”她正色道, “西域有一种秘药名叫十香软筋散, 会让人内力尽失，无色无味极易中招, 你们要小心。”
说完，冲圆真笑了一下, 意味深长。
鹿鸢转身要走，宋远桥叫住她，问她为什么白莲教也有行动。
“韩教主的独生爱子被抓走了, 现在和四大派一起关在少林寺。”白莲教必会倾全教之力营救韩林儿, 鹿鸢给了宋远桥一个“情况还不是那么糟糕”的眼神。
白莲教整体实力强，单兵能力弱，相比之下，武当人数少整体实力不如白莲教，但是武当七侠来了五个, 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两方若能联手，这场仗赢面就大了。
这回鹿鸢是真的要走了。
“喂，你把明珠放哪儿了？”莫声谷有些暴躁。
鹿鸢的目光没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营地里。”
话音未落，施展轻功，和韦一笑一起飞出武当营地。
莫声谷眼睁睁看着，气得七窍生烟，不顾殷梨亭怜悯的眼神，拂袖而去，冲到帐篷里继续生闷气去了。
好，很好，你的所作所为我记下了，以后我一定找机会找机会好好问问你。
武当营地外，鹿鸢把韦一笑逼到树杈上蹲着，两眼幽幽放着地狱鬼火，“混元霹雳手成昆，你不认识？”
韦一笑有点发懵，半晌才道：“你是说那个和尚是成昆？”
“你没认出来？”鹿鸢咬牙问。
韦一笑茫然，“没、没我没见过成昆啊。”
鹿鸢一听，惊掉下巴。韦一笑没见过成昆？这不科学！
“难道你见过？”韦一笑不服气地嘟囔，“不可能，成昆成名那几年，你还玩泥巴呢。”
不过话说回来，怎么就扯到成昆身上了，这女人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韦一笑心生疑惑，正要询问细节，就听鹿鸢再次开口，“如果不看脸，光凭身手，你能认出范遥吗？”
最后一点价值，希望你能抓住，鹿鸢的表情似乎已对韦一笑不抱幻想。
韦一笑大吃一惊，“你有范遥的下落？”
她在故弄玄虚，还是手里有真料？
“能还是不能？”鹿鸢一字一句地问。
韦一笑咬着舌尖琢磨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能，我跟他不熟，这事你得找杨逍，他们两个臭味相投，一样的讨人厌。”
鹿鸢气笑了，“能告诉我你跟谁比较熟吗？”
你跟你的那些同事，好像关系都不怎么样。
韦一笑冷哼，张口想要反驳她，可能是挑不出人的原因，又哑火，最后冥思苦想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跟谢三哥还算聊得来。”
鹿鸢看他的眼神充满同情，谢逊没疯之前，跟谁都聊得来，否则阳顶天也不会把教主之位传给他。不过这种感觉她了解，她也不招人喜欢。
白莲教和明教义军的关系可以这样看，白莲教由韩山童创立，五散人在教中长老，可以看作是五散人一系，明教义军是五行旗一系。后者是江湖组织，前者是民间教派，后者是明教的一部分，前者不是。明教群龙无首，人心涣散，许多底层教众流入白莲教，义军与白莲教合作，互通有无，最初是因为五散人牵线，义军敬重五散人，后来发现彼此熟悉，十分默契，最重要的是理想一致。
所以，韦一笑与白莲教是没有关系的，他或许使唤得动明教义军，在白莲教可没人会给他请安。
他对白莲教营救圣童一事不感兴趣，对中原武林的兴衰事不关己，那些名门正派能被蒙古人一锅端，就证明他们应该被淘汰。
但架不住彭莹玉求他，也架不住他想在鹿鸢面前露一手，挽回一点形象。
在少室山下度过的第一个晚上，鹿鸢趁着夜色上山，想去踩个点。在少林寺的墙根下被韦一笑叫住，鹿鸢以为他又在跟踪自己，正要开骂，就被韦一笑的一番演讲说服了。
韦一笑说，他轻功好，不容易打草惊蛇，他先去摸清里面的情况，方便大家下一步行动。鹿鸢觉得不急这一个晚上，等现成也不错，便由他去了。
下山的路深一脚浅一脚，没过多久竟撞见了隐姓埋名二人组，成昆身裹黑袍头戴帽兜，光滑铮亮的脑门，鹿鸢不会认错。
成昆和范遥密会，多是成昆说范遥听，成昆交代山下情形，多次提到鹿鸢的名字，最后范遥才开金口，说世子请成昆谨防白莲教和武当联手。
直到两人开始互相问候，也没听到有意义的密谋，鹿鸢撇撇嘴，不等那两人寒暄完，开始悄悄向山下移动。她前脚走，成昆和范遥后脚就散了。鹿鸢担心路上有个风吹草动惊了成昆，没走多远就找了棵树爬上去，想等平静之后再下去。
谁知刚上树就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莫声谷屏气坐在树上，看着鹿鸢走近，看着她爬上树，看着她目瞪口呆，然后淡定地竖起一根食指，比了一个“嘘”。
成昆匆匆从附近经过，许是天意所为，一阵风吹落他的帽兜。莫声谷暗暗皱眉，目光重新回到鹿鸢的脸上。
你在躲他？莫声谷发出无声的疑问。
等成昆走远，鹿鸢长舒一口气，想起身换根树枝再暗中观察一阵子，刚一伸脖，就被莫声谷以泰山压顶之势摁了回去。
“去哪儿？”莫声谷板着脸，语气生硬。
鹿鸢扭着脖子挠了半天头，哼哼唧唧地说：“回去睡觉。”
“干什么去了？”莫声谷的底气愈发足了。
“饭后消食。”鹿鸢语速飞快，随后指着成昆消失的方向，煞有介事地说：“看见那个和尚没，他有大问题。”
我就静静看着你表演，莫声谷审视鹿鸢片刻，末了，露出无奈的表情，柔声问：“圆真大师有什么问题？”
“你没看见？”鹿鸢又指了指她和成昆来的方向。
莫声谷轻笑，“我就看见你了，跟只猫似的。”
那就没办法了，鹿鸢无奈地塌下肩膀，瓮声瓮气地问：“你藏在这里干什么？”
“放哨。”
宋远桥夜探少林寺，张松溪和莫声谷在山顶和山腰两地放哨，如有意外，他们可以及时接应宋远桥。
鹿鸢点点头，没有多问，“天不早了，我先”
说着，抬起屁股就要往下溜，可是不等她说完，莫声谷的手就轻车熟路地出现在了她的肩膀上。
莫声谷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搭在鹿鸢的肩膀上，等她坐下，就飞快收了回去。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莫声谷低着头。
此时的鹿鸢，宛如一个被痴情少女堵门质问的渣男，安静如鸡。
“因为五哥家的事，对吗？你在生五哥的气。”莫声谷自顾自地说。
鹿鸢呆愣片刻，怒道：“我、我生他什么气？我又不是他老婆，我犯得着吗？”
你是没生五哥的气，你把气都撒我身上来了，莫声谷笑笑，抬起头看着身旁的鹿鸢，认真道：“你跟五嫂不一样”无需用五嫂的现在去衡量自己的未来，我跟五哥也不一样，我会从他身上吸取教训。
“翻旧账的时候都一样。”鹿鸢冷冷道。
她和殷素素是不一样，殷素素相夫教子的心比她强，在感情中的奉献精神比她强，骨子里传统女性的道德感比她强。
“谁敢翻你的旧账？”莫声谷忍俊不禁，“反正我是不敢，翻出来第一大同党就是我，那多尴尬。”
鹿鸢眨眨眼，高冷的形象瞬间破功，她咬住嘴角眼睨着莫声谷，似嗔非嗔似笑非笑。
“等这边事一了，你跟我回武当好不好？”莫声谷暗暗握拳，给自己打气。
“干什么？”
“咱们陪五哥去天鹰教把五嫂和无忌接回来。”
鹿鸢沉吟，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她把头一扭，“我不去。”
不想看到殷野王那个贱人，别到时候人没接回来，架先打起来了。
“那我也不去了。”莫声谷紧跟着说。
鹿鸢觉得好笑，佯装指责的语气，“莫声谷，你有没有良心？那是你师哥。”
我不去，情有可原，你不去，可就说不过去了。
莫声谷慢条斯理地抱起手臂，悠悠道：“没有啊，跟你这个没良心学的。”
你最没良心了，说好包售后，转天就玩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