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顾夫人

    某人正心中暗自惬喜中，右耳边传来一人声音：“阿宁，你居然在这里吃面，不是说约了乐乐聊事情，你这不是让人等你么？你怎么又吃上了，下午见单老板时不是已经……”

    季冯河的大嗓门，生怕隔壁大街上的人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下午和顾宁一起约了单老板吃饭，席间听顾宁要去舞厅，瞬间两眼放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怎么能错过去见李乐乐的机会。

    平日去，李乐乐总是三言两语便应付了自己，季冯河心里也是明镜儿似的，以前不争是因为顾宁在。现在傻子都能看出来，顾宁满身心都在文肖身上。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样了李乐乐还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好歹也是有家业继承的，还是独子。

    刚刚看到路边吃面的人貌似顾宁和文肖，便过来打招呼。他那句你下午不是已经吃过饭了的后半句在嘴边，要不是顾宁眼神瞪着，生生地让季冯河把那句话吞咽了回去。

    文肖听来人是季冯河，抬起吃面的头，和他微微地打了招呼。季冯河看着这两人感觉甚是登对，这两人越是投缘，自己就越有希望。打认识李乐乐，他便喜欢她，只不过那时候英雄救美的不是自己，他也看的出李乐乐喜欢顾宁，虽说顾宁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季冯河还是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兄弟道义。若他知道顾宁不是男儿，他定得气得口吐鲜血，绝食三日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眼瞎。

    “老板，结账！”文肖一声，把发呆的冯河惊回了神。顾宁则在一旁绕有意味地看着冯河，这人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总不是喜欢上她的文肖了吧。若是如此，自己定将他腿打断，再浸猪笼，不守男德，敢觊觎朋友的心上人。

    回过神的冯河和顾宁对上了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莫名其妙，顾宁越来越不懂这位的心思了，只是回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好嘞，小顾夫人，刚刚好，下次再来。”老板接过文肖给的钱，还不忘补充一句：“小顾老板果然是有了夫人，身上都没有钱了。”说完一副听了八卦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去忙活了。

    “我们小顾夫人，走吧。”说着，弯下身子，在文肖左耳边低语道：“这面馆老板的老婆是胡同里出了名的大喇叭。”文肖抬起头对上顾宁爱意满满的眼神，大大的眼睛里写着“尊敬的顾夫人，你跑不掉了。”文肖顿时有些羞涩，避开了顾宁的眼神，起身径直走向车里。顾宁满面春风地小跑跟上，一溜烟儿地开车跑了，没有招呼季冯河上车，他悻悻地只能再叫一辆人力车。

    三人陆续到了舞厅，刚进雅间，服务生看小顾老板来了，马上端上了些瓜果点心。

    “服务员，去叫一下李乐乐。我，顾少爷和顾夫人在这个雅间等她。”季冯河屁股还没坐下，便招呼服务生去通知李乐乐，他这么做是有私心的，季冯河应该是最希望顾文的消息传遍全城的人。给了服务生一张可以称为“大费”的小费，服务生喜笑颜开，立马照办，舞厅里的服务员都爱季少爷，他绝对是给小费最大方的。

    文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顾宁倒是甘之如饴。不一会儿，李乐乐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哪个顾夫人人，我看看是谁抢我顾宁。”看到是文肖，气焰瞬间小了一半，对自己刚刚骂骂咧咧有所收敛，她还是知道文肖的后台，也是不敢太过嚣张。

    “阿宁，她，是真心的么？”李乐乐有些恼怒，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顾宁本是女儿身，听到顾宁有了新欢，还是有一丝失落。之前与她传绯闻也是为了遮掩，避免暴露。为了演好这出戏，一次还上演酒后共寝，虽然两人个睡个的，但是当初顾宁还特意用了手段让全城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的光景顾宁怕是要悔不当初咯。

    “不……”

    “你们不是要商量要紧事么？。”当文肖正想解释，被季冯河打断。文肖知道李乐乐一直对顾宁有爱慕之意，不想让她误解。

    李乐乐看顾宁不回应，该是默认了，悻悻地作罢。“你们之前让我去打听那夜港口枪击案的事有眉目，港口的那些邻居说……”

    其实一些事，是顾宁让王骏故意放出风声，好让文肖在警察厅能有所建树，也可以避免警察厅继续查下去，查到一些不该查的。

    文肖表面平静地听着，目光微微转向顾宁，原来她默默的替自己去打听这些，心里有了些许感动。

    四人分析完，有了大致眉目，出了舞厅，夜色已沉，路上也只有三两个醉汉东倒西歪地走着。顾宁不放心李乐乐自己回去，让季冯河自己开车送她回家。自己家住的近，叫了唯一一辆人力车，多给了些辛苦费，两人同坐一辆回去。

    一路上顾宁却出乎意料乖巧，丝毫不越楚河，连文肖都不习惯顾宁如此守规矩，想着是不是晚上自己要否定李乐乐的话，否定自己和她的关系。她也不知是不是看不透自己的内心，不敢面对，还是不愿意伤李乐乐的心。

    还好小别院不远，10分钟的脚程也到家了，车夫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拿到钱那一刻感觉自己留下的是生活的汗水，可以给娃买件像样的衣服了。

    进入楼内，车夫刚走远。文肖正要打开房间门，顾宁从背后抱住她，脑袋蹭着她的脖颈，嘴里嘟囔着：“小文姐姐，我困的很，今天能不能不洗漱。”

    文肖被她的拥抱，击中了心里的柔软，痒痒的，轻轻拍了拍环在她腰间的手，此刻的她也是不再端着，说：“这城内还有人能逼你顾宁做事？累坏了吧，回自己房间睡吧。”

    文肖加重了自己两个字，像是说，我又不和你睡，你洗不洗漱又如何。

    顾宁听了瘪了瘪嘴，头在文肖脖颈处，这咂巴的两下嘴，让文肖面红耳赤，顾宁的手再上一些，就能感觉到她加快的心跳。

    为了防止顾宁再做出什么无可奈何之事，文肖妥协道：“好啦，老妈子伺候你洗漱，这算加班，顾老板记得给我加工资。”

    顾宁得逞的喏了一声，工资是小事，能让文肖照顾自己，卖房卖家产顾宁也是甘之如饴。顾宁拖着疲倦的身体，随文肖拉到了洗漱间，浴缸里放起水，文妈子也是给她挤好了牙膏，轻轻地刷着牙，顾小朋友就听着指令张嘴，漱口。

    刚进行第二步，文肖正在用洁面膏给她按摩脸，小朋友伸出双手，环住了她的腰，气氛一下暧昧，一丝绯色爬上文肖的双颊，看着闭着眼睛享受着伺候的顾宁，这时小秋推门而入，“阿宁是你们回来了吗，要不要……”

    小秋在房间听到动静，起床看窗外不见顾宁的车，便循着声音找来，一开门就看到，如此场面，小秋愣了两秒便红着脸扭头跑了出去，回到房间，关上门，倚靠在门板上久久不能平息，这个局外人反而比当事人还大口喘着粗气。

    顾宁满脸泡沫，转过头刚睁开一只眼，想告诉小秋明天中午准备一下她的饭，这小孩一溜烟就跑不见了。罢了，便闭上眼继续享受文妈子的伺候，脸洗好了，顾宁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好啦，把脸上泡沫冲洗一下，洗澡水放好了，待会进去泡一会。”说罢转身要挣脱顾宁的环抱，顾宁感觉眼前人要挣脱，又紧了紧手，担忧地问：“又要去哪？”

    文肖感觉今日顾宁有些反常，如此紧张自己，解释道：“不去哪，我得去给阿宁拿睡衣。”文肖捧着顾宁的脸揉了揉，这才从她怀里离开。

    文肖早早找到了睡袍，一直在门口等着并未进去，顾宁还以为是文肖找不到，准备起身。带起水流声，文肖应声推门而入，看着什么也没穿的顾宁，立马别过头去，侧手将睡袍递了过去。

    天呐，文肖脸皮薄，此刻已红如猪肝，哪里还是平日清冷的文处长。“好啦，拿去穿上！快去休息，我也要洗漱了。”文肖红着脸，催着顾宁离开。

    “怎么，文处长不用我伺候么？”砰一声，顾宁被文肖推出门外，这人真是厚脸皮。

    次日。

    文肖早早起了吃了早饭，看着小秋带回的报纸，眉头微皱。顾宁则睡到了日晒三杆，揉着睡眼下楼，看到文肖在喝咖啡，看报纸，问道：“今日不用上班么？”

    文肖坐在沙发上看顾宁从楼上走下，回答到“今日休息，小秋，给阿宁装盘点心。”说着对厨房忙活的小秋喊了一声。

    小秋应声出来，端着一点吃食到顾宁面前，神神叨叨的悄声问顾宁：“我可以喊小文姐姐叫少夫人了么？”

    “哈哈哈哈。”听到小秋这么说，大抵是昨夜被她撞见，这丫头，人小心思多。“她生气就别叫，不过迟早要改口。”

    “好，我知道了。”小秋回应的神叨叨的，好似和顾宁两人的秘密。“小文姐姐，你们再吃点，今天大家都休息，我再去买点菜做饭。”说完乐呵呵跑出去了，像春天里采花的姑娘，一副春意盎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