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邋遢四人组
深夜。月光皎洁。
林澈和刘梵早早的就穿戴整齐，在家等待着关震的到来。
“滴滴！！”
就在林澈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
“来了！”刘梵扑腾一声就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黑色手套就往外走。
林澈见状也是紧随其后。
屋外，一辆不知道是哪年的破黑色金杯停靠街边，关震吊儿郎当的依靠车窗上正抽着烟一看到林澈两人出来顿时一愣：“嚯，你们两个咋滴要去攻占白宫啊，老林该说不说的你这个匪帽带的太霸气了。”
林澈和刘梵两人就像商量了一样，都是浑身的黑色，林澈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淘换出来一个只有三个洞的匪帽套在头上，离远了一看和个大黑耗子一样。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对于关震的嘲讽林澈满不在乎，其实他衣服都多穿了几件，就是怕被发现了看出体型。
“可惜了，就一个匪帽。”刘梵对此也是深表了遗憾。
“擦，服了，你俩快上车吧。”关震一阵无语。
拉开金杯的门，林澈发现，车上已经有了四个人了。
这四个人看上去都三十左右而十分的邋遢，每个人都是胡子拉碴身上还隐隐有一股不好的味道，就和城外居无定所的流民一般。
“你们好。”林澈见状有些拘谨的打了一声招呼。
可是四人明显都没有理他的意思，无奈林澈也只能老老实的坐在了前排椅子上。
金杯车启动，林澈看了一眼居住多年的破房子，心中一股复杂的情愫慢慢升腾，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啪，刚坐下没一会，林澈就感觉有人踢了自己一下，抬头一看，正是自己旁边的刘梵。
而此时的刘梵更像是没踢过自己一样，眼神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林澈一阵疑惑，不过也没有贸然的说话，顺着刘梵的眼神看过去之后顿时瞳孔一缩。
那竟然是一把锃亮的手枪枪把。
见状林澈顿时心里一沉，他对枪没有什么研究，但是这种环境之下他一点也不怀疑其的真实性。
一下子，林澈心就没底了起来，龙城隶属华夏，对于枪支的管控极为严格，所以动枪的事情也注定不会是小事。
瞬间，林澈有点想下车了，可他能这么多做吗？
显然是不能的。
金杯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在一处工厂前的树林里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明显是关震团伙早就算计好的，正好能看到工厂内的情况，但是接着树荫工厂内又看不到这里。
林澈抬头看去，工厂大门上，红星水厂四个大字写的豆大，猩红的字体在黑夜中也是格外的醒目。
“偷这里啊？这不是老混子贺红星的地盘吗？”
刘梵瞟了一眼水厂的名字语气有些惊讶的说道。
“嗯，老刘你在这里下车，你负责望风，看到门口保安亭了吗，只要里面出来人了，你就用对讲通知我们。”关震扔给刘梵一个对讲机，缓缓的说道。
“啊，好，行。”刘梵闻言表情上明显有些拒绝，他不太想自己下车，但是一想到自己干的就是这份活也只能照做。
“没事，你不要太害怕，问题不大的，我们踩了好多次点了。”关震知道刘梵害怕特意出言安慰了一下。
“嗯，我不害怕，我一看到有人出去我就通知你们。”
刘梵点了点头，又向林澈投去一个保重的眼神之后才下了车。
“小心点。”林澈也是关心了一句。
金杯再次启动，似乎是看出了林澈也有点紧张，关震再次出言安慰道：“这个点我们已经踩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不用慌，两三个小时搞定之后就是三千块钱，这买卖上哪找去？”
“嗯，我不慌。”
三千块钱的事情他已经听刘梵说了，此时重金之下林澈的不安的心也是微微定了一下。
很快，金杯再次停下，林澈伸头打量了一下，应该是绕到了工厂的后门或者侧面的地方了，四周都是荒地，距离停车地点不远处还有一个草垛。
“干活了。”刚停好车，林澈后面的四个中年人就行动了起来。
四个中年人，不断从金杯上倒腾起各种工具器械，大多数林澈都不认识，只有常见的钻头水管是他见过的。
而且除了一开始说了一句干活了之后，四人就再也没有交流，只是娴熟默契的干着自己的活。
关震也是迅速的熄火下车，林澈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别愣着了下车帮忙。”最后还是关震提醒了一下林澈。
“哎，好嘞。”林澈赶紧跟在关震的身后。
“你帮我把上面的杂草全部扒拉下来。”关震突然指着旁边的草垛道。
“啊？”林澈一愣，不过还是跟着照做。
可是一上手林澈就发现不对了。
原本林澈看到这个金杯的时候还在想，这么大点个车能偷多少水？来回还不够油钱吧，可是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草垛之下，杂草覆盖的是一辆被他们藏在这里的灌水车。
关震检查了一下灌水车的各方面都没有问题之后才扭头朝着林澈道：“一会咱俩不进去，就负责开这个灌水车。”
“啊，好！”林澈无奈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中年四人组明显也是准备好了，其中一个人走过来小声提醒了一声：“东家，我们准备好了，可以进了。”
“好的，那就开始吧。”关震应了一声，随后对着对讲说道：“老刘，我们这边开始了，你那边盯紧一点。”
“好，我知道了。”不一会对讲那边就传来了刘梵的声音。
“进场”得到了刘梵回复，邋遢中年大手一挥直接招呼着同伴动手。
借着月光，林澈看着四人在黑夜之中摸索。
红星水厂的外墙是有电网的，就是防止有人来偷水，可是这似乎没有拦住邋遢四人组的脚步。
明显这四个人都是老手，他们没有选择直接剪断电网，因为那样就会有警报响起。
那就不是偷而是抢了，只见他们两人一组，各自拿着一根电线的两头，电线的一端成一个小弯钩状。
“放！”邋遢中年一声令下，四个人动作整齐划一的直接将手上的挂钩挂在了电网上。
兹拉——
肉眼可见的，电网冒起四朵蓝光，又快速熄灭。
安静，做完这一些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连观看的林澈和关震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红星水厂保安室内。
六七个身穿保安服的青年此时正在围在一起打牌。
“登！！”
保安室内负责电网的警示红灯猛然亮了一下，然后又迅速的熄灭。
“怎么回事？”一位青年保安顿时抄起了手边的警棍。
“等一下，先别动。”见状旁边稍微年长一些的保安拦了一把：“看看还亮不亮，有可能是鸟什么的，不再亮就没事。”
“嗷嗷。”闻言先前的那个青年也是点点头。
又过了半晌，警示灯再也没亮起，年长一些的保安顿时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鸟，没事了继续玩吧。”
“好嘞，继续玩！”
红星水厂侧墙。
“老刘，情况怎么样？”关震额头泛着汗珠轻声对着对讲机问了一句。
“一切正常。”很快，刘梵的声音响起。
“呼！好了继续吧。”听见刘梵的话，关震明显松了一口气，骂骂咧咧的道：“谁他妈在说小偷胆子都小老子就锤死他，这也太考验心态了。”
“进，老二老三上钳子。”
一听没有暴露，邋遢中年也是彻底放心了，当即就加快了进度。
咔嚓——
套着绝缘胶皮的大钳子轻松的将电网剪断，有了先前电线的连接，这次保安室内的红灯亮都没有亮。
没有了电网的阻隔，邋遢中年四人背着水管钻头等工具翻墙就进入了水厂内。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邋遢四人组才拖着个管子翻墙出来，为首的中年拉着管子走到关震面前缓缓的道：“东家，孔打好了，定时阀门也按完了，只要这边接上就可以出水了。”
“专业，老林快把管子给接水车上去。”
关震闻言大喜，连忙将管子递给林澈。
接过管子林澈也没有犹豫，毕竟这个是从一开始剪断电网后就没有退路了。
“一分钟之后，定时开始放水，二十分之后自动关闭，活干完了，该给的钱你给老朱就可以了，我们就当没见过知道吧。”
眼看着林澈将水管连接完成邋遢中年冲着关震认真的说道。
“嗯，知道了。”关震点了点头。
后者之后并没有和关震再次交流转身就上了金杯车。
咕唧，咕唧——
邋遢四人组走了没一会，连接水车的水管就开始往出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