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徒儿看剑
现代人间一处柏树林内,一个少年正在打扫着他眼前的屋子,少年身高约有一米七八,脸如麦色,却身着一身白衣,眉浓眼清,只是眼球略小,还好鼻子比较高挺,而那淡红色的嘴唇微微开张,正哼着一首小曲。
忽然一个老人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
“劣徒,快来看为师新收的徒儿!”
话音刚落,白尘就与秦杖南一同御剑而来,落于这间屋子前。
那少年看了一眼秦杖南,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眼中满是疑惑。
“师父,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关门弟子吗?这怎么突然又收了个徒弟?”
白尘突然面露难色,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
“什么关门弟子?老朽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那少年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师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都说了我是你关门弟子的!今天这里要么没我,要么没他!”
少年有些气愤。
“劣徒莫要无礼,你可知你眼前的这人是谁?”
“我管他是谁,大丈夫一言九鼎,今天我就把话撂这,我陈焕之就是被打死,被逐出师门,也不会认他这个师弟,更不会叫他师弟一声!”
陈焕之面色坚定,脸带仇意的看向秦杖南。
“胡闹!他可是剑仙秦天霄的儿子秦杖”
白尘还没等说完,陈焕之的声音就突然响起。
“哎呀呀,原来是杖南哥啊,我说怎么这么气度不凡,师父你真是捡到宝了呀,以后杖南哥你就是我陈焕之的师兄了,反正师父他收徒就收了咱们两个,也不用讲究什么先来后到的,我这人就喜欢做师弟,不为别的,就是想有个人在上面罩着我,杖南师兄,在外面站着累不累啊,要不咱先去屋子里坐坐?”
陈焕之方才还带着仇恨的脸立马变成了谄媚的样子。
“我”
秦杖南被他这突然的转变搞得不知所措。
“哎呀,杖南师兄你不用这么拘束,既然来了那咱们都是一家人,屋子我都打扫干净了,走,我进去给你煮杯茶。”
还没等秦杖南反应,陈焕之就已经拉着他的胳膊走进了屋子内。
而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茶几,一张木床和几张木凳。唯一能装东西的木橱靠着那光滑洁白的墙壁,墙壁上除了一扇开着的窗子外也再无他物。
陈焕之手脚十分麻溜的从橱子中拿出茶来给秦杖南泡上。
“来,师兄,喝茶。”
秦杖南恰好有些口渴,便小抿了一口。
这下陈焕之来劲了。
“师兄,这茶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喝啊?”
“师兄,饿不饿,我去山上给你摘点果子吃?”
“师兄,累不累啊,要不要师弟我给你揉揉肩?”
“师兄”
“嗯——咳——咳,咳咳咳咳。”
白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看了眼秦杖南手中的茶,又看了眼陈焕之。
“哎,师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平时你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吗?这会又犯了什么病啊?”
白尘被呛的脸色发青,但碍于秦杖南在旁边没有发作,只是继续用眼神暗示着陈焕之。
可陈焕之根本就没在看他。
“师兄,等会喝完茶我带你去山上看看吧,山上风清水秀,对咱们修灵可是大有帮助呢。”
“师兄,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啊?”
秦杖南只是埋头喝茶,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白尘解了围。
“行了,劣徒,不要再打扰你师兄了,你师兄刚从那东柏山上下来,今天就别再让他上去了。”
陈焕之哦了一声,继续讨好着秦杖南。
“劣徒!”
“又干嘛啊,师父。”
秦杖南手中的茶已快要见底,陈焕之见状又给他倒上一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师父杀人的眼神。
“来,师兄,慢慢喝,茶管够呢。我跟你说,你今天拜了咱师父为师,是他的荣幸,做师弟的再跟你说个事,这糟老头子可坏的很,我做他徒弟三年了,他愣是一点东西没教我,一天天的光知道让我给他添酒倒茶,说什么修灵先修心,让我磨炼心性,我看他就是在骗我留这当苦力。对了,师兄,你喝酒吧?等会我就去屋后把他那珍藏了多年的佳酿拿来给你尝尝。”
白尘一听这话差点气的从木凳上跳起来。
“劣徒!你休要打那坛酒的主意!”
“哎呀,师父,你说你这好不容易又收了个徒弟,还是人剑仙的儿子,怎么不得庆祝一下嘛,再说了,那酒不就是用来喝的吗,你再放那,当心让人偷了去。”
“我看那要偷酒的人就是你!”
“哎呀,师父你这话说的,咱师徒俩在一块三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吗?”
白尘不知何时又将那柄古剑唤来,移到陈焕之身后。
“要是屋后那坛酒没了,你看我不把你的手给剁了!”
“哎呀,师父不要生气,徒儿开玩笑呢,来,喝茶喝茶。”
那打从进屋就一直在用眼神暗示的白尘终于是喝上了一口茶。
“劣徒,为师还有事要和你杖南师兄说,你没什么事就先走吧。”
喝到茶的白尘立马下了逐客令。
“唉,好好好,我走,师父有了新徒弟就是不一样啊,连我这个陪了您老人家三年时光的娃都要撵走,师父,你好狠的心啊~”
白尘再次驭剑,剑锋直指陈焕之。
“哎,徒儿突然想起山上的果子好像熟了,我这就去摘几个回来给师父和师兄吃。”
陈焕之说完,一溜烟就跑出了屋子。
白尘这才把剑收回,末了,他好像又怕吓到秦杖南一样,转身挤出一个他自认为很和善的笑脸。
“徒儿莫怕,你这师弟性子太过顽劣所以为师才这样对他,若是平时,为师还是很温柔的。”
秦杖南看着那张皱纹都挤在一块了的老脸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这种动不动就拿剑指着自己弟子的师父,他秦杖南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