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华秋的求助
华秋行至殿前向殿上的两位行礼，见着她还抱着琵琶不便，卞琼凉便立马免了她的礼。
“免礼，华秋，听闻你的琵琶一绝，今日准备了什么献于皇上？”
“回皇后娘娘，今日乃皇上生辰，华秋献丑奏一曲欢沁，华秋不善言辞，只愿皇上皇后无忧无愁，笑容永驻。皇上之悦，乃卞朝之幸。”
说罢，卞阳哲便笑了笑，让华秋可以开始了。
就见她坐回了殿中摆放的椅子，周身的舞女开始起舞伴奏。
清脆而悠长的琵琶曲声源源流出，与在朴楼时不同，没有了特殊的扩音构造，此时的琴声反而更为真切。
与所有人所料想的悠扬琴曲不同，接踵而至的琴音俏皮又跳跃，甚至让人听之忍不住露笑般地愉悦。
身旁的舞娘们也随着琴音断续起舞，舞蹈欢快又不失可爱，一时间殿内充斥着难得的欢乐气氛。
可这欢乐的琴声却难以溶解一旁的翁颜，他难以相信地死死盯着华秋的脸，期望着这一切并非是自己的梦。
很快，一曲奏毕。
殿内响起了掌声，卞琼凉和卞阳哲也喜笑颜开。
“没想到华秋小姐也有着如此曲风，传闻中你似乎都是以恬静悠扬或空灵婉转闻名的。今日倒是开了眼界了。本宫和皇上都心情大好，自然是要赏你的。”
华秋把琵琶轻轻放在了位置上，屈膝而跪。
“谢皇上皇后娘娘，能为皇上生辰献艺，华秋不敢求赏，只愿…只愿…”
华秋的话断续停顿，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无法说出口。
“华秋，但说无妨，本宫自然会衡量这赏赐的轻重。”
“我…不，华秋并未想要求赏，只是素来听闻帝后伉俪情深，如今得以机会瞻望，激动一时话语不通了。”
说话间，华秋颤抖的肩膀渐渐平稳，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都说完，手却像没了力道垂在两边。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今日是皇上的生辰，赏是自然的，你退下去领赏吧。”
“是，华秋告退。”
重新抱起琵琶的身影扯动着转向的裙摆，露出了金线裙边上的重叠针脚，随着华秋的步伐一步步退出了大殿之上。
华秋刚退下，翁颜突然站了起来。
“翁颜偶感不适，失陪一下。”
卞阳哲点了点头，翁颜拱手就掉头即走，突然又想起自己是不适，姑且还是搭着身边的小虎亦步亦趋地移动。
直到出了大殿的门，翁颜才左顾右盼，妄图寻找到华秋的身影。
“公子，好像人已经走了。”
翁颜捏紧了拳头，他还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想，但就算是相隔了五年，至亲之人还是能认得出。
并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记忆，而是，他难以想象如若是真的那她所承受的一切会是什么样。
就如同此时此刻，
缩在宫墙角落里的华秋一般，她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我为什么就…说不出口呢。”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五年前不曾踏入的皇宫，如今只觉得每一步都如针毡，每一句话都无法再启口五年前的一切。
她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的，却仍是懦弱的开不了口。
“秦大人，您还是看错我了，华秋不过是个软弱无能之辈罢了。”
华秋仰着头自嘲了几声，毫不顾忌地扯着华服的衣袖擦拭着脸上的落泪。
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在她向珂将军要求进宫献艺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法再回朴楼了。
“如果让我知道你私下联系邾莒，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或者说…殷爷的手段。”
夏王围着华秋走着，嘴里却说着让人寒颤的话。
“哦对了，那位秦大人的下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唉，谁让他…知法犯法又监守自盗呢？”
说罢，夏王爽快地走到了门边，又停下背对着华秋。
“翁秋，五年你都等了，还急这一时一刻吗？”
华秋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闷得人心慌，她不是什么精于算计谋于筹划的人，不然也不会落于夏王他们的圈套里深陷其中。
就算是现在屏着一口气冲动地进宫，也仍是后怕地懦于开口。
她就算了，可邾莒的人，和翁颜……
她不能让他们身陷危险之中。
“华秋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思考之际，头顶上传来了一个男声让华秋一惊。
抬头就看见了珂哲徒带着试探的神情望着她。
“呃，啊珂将军…我，我就是，实在不擅识路，找不到出宫的路了…所以，皇宫之大觉得有些可怕。”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华秋小姐是遇到了什么事，自己在这宫墙边啜泣，倒把本将军吓了一跳。”
珂哲徒把华秋顺手扶了起来，就打算让华秋跟着他，带着她出宫。
“正好现在宫宴已散，我们再朝前走两个路口右拐，应该就能看到来宾出宫的人流了，到时你跟着一道走便是。”
华秋唯唯诺诺地跟在珂哲徒身后，内心的纠结让她只能简单地回复。
“多谢珂将军了。”
“不用，比起这个，本将军有一事觉得奇怪，不知华秋小姐是否能替我解惑。”
“将军请说。”
“华秋小姐，当真在领赏时没有别的想说的话了吗？”
“……”
似乎是没有料到珂哲徒的直接提问，华秋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珂哲徒没有听到回复，停下了脚步转头，就见华秋也已停在了原地不动。
看着华秋异样的神态，珂哲徒心里更添怀疑，如果他想的没错，华秋应该是有话想说的，也许内容里就包括着秦道失。
他走近了几步，到了华秋面前。
“请帮帮我珂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