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浓烟滚滚
蔚蓝的天空,红色的高墙,明黄色的瓦片,钟苏寒站在屋脊之上,前面是正在信步慢走的温钰白,她想开口提醒他,这样很危险,又想问黄忠和黄英在哪里。
“小的时候我见别人家孩子爬上高高的墙头,去摘下春日里最美的一枝花给母亲的时候,我真的好羡慕,因为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去摘下春花,给玉贵妃。”
忽然他停下转身,对着自己笑的温柔,目光之中全是眷恋,“钟苏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钟苏寒被这一声质问吓的睁开了眼睛,她不知道为何一直梦见的卞修明会变成温钰白,却明白……她是对不起他的。
阿肆起身上厕所,却发现应该睡在厨房的钟苏寒并未在厨房里面,大堂的门开了一条缝,于是走了出去,发现这人躺在草地上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钟苏寒,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这边干什么?”
“看星星呢。”钟苏寒看着揉眼睛的阿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小时候有人跟我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阿肆嘟囔着说了一句,他还很困,又不放心钟苏寒一个人在这边,干脆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看够星星记得回去,晚上还是很冷的。”
“就是骗小孩的啊~”钟苏寒笑了笑,转头去看睡在那边的小孩,只见他呼吸均匀,眼皮子轻颤,早已熟睡过去。
阿肆早上是被尿憋醒的,急匆匆的从二楼房间冲下楼,跑去茅房解决三集,随后他忽然想起,自己整天好像跟钟苏寒一起躺在草地上来着,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醒过来。
带着疑惑他去了厨房,厨房内钟苏寒早就将木质火炕上面的铺盖收起来了,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东西,弄的厨房乌烟瘴气的。
钟苏寒也是服气的,她看过卞博士做饭,也见过小孩是怎么生火的,可是为什么她上手操作的时候就这么困难。
先不说为什么这个火升起来后这么多烟,就说为什么她炒的土豆丝会变成饼?明明步骤都是一样的,她拿阿姐做担保她真的没有少做一步。
浓烟滚滚,阿肆还以为厨房着了,用湿帕子捂着鼻子就大喊着钟苏寒的名字冲了进来,然后就看见这人似乎在用锅铲跟灶台打架。
“钟苏寒!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把厨房点了!”
“我在……咳咳……我在做饭,我想给你做个早饭咳咳……”
不等她话说完,阿肆就拉着她跑了出去,然后自己再折返去打开小楼的全部窗户和门,进行换气,甚至用一种奇怪的石头在大堂里面摆了个奇怪的符号。
符号摆好后,风平地而起,很快就驱散了屋子里的浓烟。
钟苏寒从开始的挫败到对这个符号的好奇只用了三秒钟,石头的质感跟丧尸脑袋里的能量团有些相似,而这个符号……则有些像是八卦上的符号。
巽卦?
阿肆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人灰头土脸的蹲在自己摆的巽卦面前好奇的看着,白色的发丝被巽卦起的风微微带动,黑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好奇。
“钟苏寒!”
“我在!”钟苏寒听见小孩喊自己,仰起头看着他,见他怒气冲冲的,金色的眸子都因为生气而染上了一丝红色,连忙举双手告饶,“我就想给你做顿早餐,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你难道就没做过饭吗!”
“我没做过啊。”
钟苏寒回答的无辜又真诚,她确实没做过饭,军中有伙夫,家中有娇柳儿,做饭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让她这个校尉去做的。
阿肆呼吸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的生气了。
“好阿肆,别生气,等一下我跟你说说我之前那个世界的事情好不好?”钟苏寒伸出手拽了拽小孩的袖子,撒娇道,“你想听多少我给你讲多少好不好?”
可恶,又被拿捏了!
阿肆冷哼一声,呵令她以后不许碰灶台一块砖、一块土后才进去收拾厨房的狼藉,然后问道:“昨天说到了那个海洋,海洋是什么?”
小孩不生气了,钟苏寒立马起身笑着跑到他身边,一边打着下手一边跟他说海洋是什么,说罢问道:“我家小阿肆,好像很喜欢动物呀。”
我家……阿肆的耳朵尖又悄悄的红了,心像是被猫尾巴拂过一样痒痒的,“我不是喜欢动物,我只是想救冰晶兽。”
“救冰晶兽?什么意思?”
阿肆将炒糊了的土豆饼产出来丢弃,又从旁边的小锅子里面舀出水倒在大锅子里面进行涮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说,钟苏寒也没有追问,昨天抱阿肆回房间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他房间内杂乱无章的纸张,上面无一例外都是药材,像是一张张作废了的药方。
她不懂药方,凭借着药方上发情两个字猜测出这药方不是人用的,不是人用的那么自然只有兽用的。
什么兽会让她的拐点、她的阿肆如此劳心劳力?
唯有冰晶兽。
身为这个世界唯一能在岩浆、火成岩上行走的巨兽,它们出现了问题无疑是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大的灾难。
答案她早就知道,此刻再问无非就是想让阿肆说出更多罢了。
思及至此,钟苏寒连忙摇晃自己的脑袋,将脑袋里的想法全部甩出去,暝秋欺骗了她,她又何必继续履行救世主的职责,世界毁灭了和她又有何关系。
“钟苏寒,辣椒吃吗?”
异香哪怕在油烟中也格外的清晰,小孩的脸庞在白色的烟雾中若隐若现……世界毁灭了,小孩也会死吧。
要不就稍微拯救一下世界?
钟苏寒坐在小凳子上托腮回答了一个吃,思绪胡乱飞着,“阿肆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天青的背上?为什么不在那种部落里面。”
“钟苏寒,你只是一个吃白饭的……”
“阿肆都知道了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我却一点都不知道阿肆的事情,好不公平啊,不公平的我都不想再讲那个世界的事情了。”
阿肆觉得自己这辈子遇到钟苏寒,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祖坟冒青烟的走背运,啧了一声后开口说道。
“之前这里并非只有我一个人,还有我师傅,后来那个老头子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一个人生活在天青的背上,他从未跟我说过,只是每年都会带我去祭拜一下果林另外一侧的坟墓。”
“原来阿肆还有个师傅啊。”钟苏寒嘴角微微上扬,“所以阿肆的医术是跟师傅学的吗?”
“是啊,你真的好烦,闭嘴去把碗筷拿出来,等一下就能吃饭了,今天吃面条。”
吃过饭后,阿肆陪着钟苏寒将碗洗了就上楼去研究他的药方,而钟苏寒则去了外面的空地,她捡了一根树枝在那边锻炼。
两人互不打扰。
日子一直平平淡淡的过着,直到远方飞来了一群鸟。
他们来的时候钟苏寒和以往一样吃过饭、洗掉碗在小楼前面,阿肆能看见的地方锻炼,一套招式结束后她看到远方飞来了一群白色的大鸟。
大鸟的背上驮着一个或者两个人,他们穿的有些严实,蒙着面、戴着头巾。
这是钟苏寒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交通工具’,停下了锻炼,朝着站在窗台前面研究草药的阿肆喊道:“阿肆,有群大鸟来了。”
听到大鸟两个字的时候,阿肆的脸色微变,目光不悦,并且十分的不耐烦。
“啧,钟苏寒把他们全部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