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是我的
昨夜的“梦境”，刘季久久回味，白衣女子提到吕雉，还有一个名叫戚云儿的少女。
戚云儿？十五年后才会遇见，太远了，刘季更想做的是把吕雉娶进门。
他不想再等了，吕雉今年二十五岁了，完全的大龄剩女，许多年以来，刘季看吕雉都是满眼柔情，“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吕雉怎么想的？哎，顾不了那么多了，哪怕是吕雉与他从此成为陌路人，他也要向她表白，男人嘛，在这种事情上就应该主动，隔层山？凿开它，不惜一切代价。
刘季给亭卫府的弟兄交待了几句，破天荒地在值守期回家。
甫一进门，他就来到父母房前，“爹，娘，季儿有事跟二老商量。”
“呦，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个时间你回家？进来吧。”
刘义夫妇坐在几案后，盯着刘季，“这个不省心的，又要弄出什么花活？”
刘季跪在父母面前，磕了三个头，“儿想成家。”
刘义夫妇相视而笑，“原来是这件事情，你早该成家了，老大不小的了，连个正经给你暖被窝的都没有。我们也不指望你传宗接代，你大哥、二哥、五弟都有儿子，老刘家香火旺着呢。我们只是不希望你孤单一个人，你得有自己的小家。”
“老婆孩子热炕头，咱庄户人家，别无他图哇。”
刘季不住地点头，刘义问他道：
“你是相中哪家姑娘啦？”
“我要娶吕雉！”刘季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刘义夫妇异口同声地问。
刘季看出夫妇怒气已经上涌，但是他仍然勇敢地说出心声。
“我说，我要娶吕雉。”
“你个混蛋，你发什么神经啊？”刘义顺手拿起扫帚疙瘩向刘季扔去。
“吕雉是你妹子，十年来，我和你娘视她为亲闺女，她也把你当亲哥哥，你若娶她，岂不乱了伦常。”刘义气得浑身发抖。
刘季肯求道：
“爹，雉儿姓吕，我姓刘，虽然我们称兄道妹，但是我们一点血亲关系也没有，她是你们二老收留认下的女儿，我娶她，谁能说啥？”
“我老早就喜欢她，老五刘交当初也想纳她，我就退后让了过去。可是雉儿后来明确拒绝了老五，前几年，老五已迎娶别家姑娘，成婚生子。我如今都四十岁了，不想再拖了。”
“为什么你们当初不说老五，今天却反对我呢？”
刘季忿忿不平。
话既出口，刘义竟无言以对，跪坐在几案后面，沉思不语。
刘母接过话头，“季儿，即便是我和你爹同意，还不知道吕雉那边的意见呢？并且她的亲生父亲也许还在人世，婚姻大事，需承父母之命。”
刘季也不说话了。母亲所言两件事，确实是大问题。
强扭的瓜不甜，吕雉外柔内刚，颇有主见，如果强制她嫁给自己，弄不好要坏事。
自己不仅要得到吕雉的身，更想赢得她的心。
至于其亲生父亲吕仁，更加麻烦，这个虚伪的老男人，现在何方？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看来，娶吕雉这件事还需要时间。
半年后，谁也不会想到，‘吕仁竟找上门来，看上去，这家伙比以前还富有，护院家丁众多。
刘家本不愿意让吕雉回去，但是吕雉怕给刘家带来灾祸，主动跟着吕仁走了。
临走时，吕雉哭成泪人，在刘母怀中，抽泣不断。
刘家人也舍不得这个朝夕相伴十年的姑娘，刘季的心里，刀割般难受。
吕仁并没有带女儿离开本地，他在村东置办下一处庄园，甚是豪奢。
不出几日，吕仁撒下帖子，要公开给女儿选女婿。所有应选者，全部要集中到吕府，前提条件是需带金钱做礼，购买入选的资格。
谁出的钱越多，位次就越靠前，钱少的靠后，无钱的只能坐在院门口。
选婿的这一天，吕府好不热闹。四邻八乡的青年，对吕雉的花容月貌，贤德良品早有耳闻，都欲求之而得。
刘季没有去，准确地说，他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中，去吧，自己不想给吕仁贡献那么多钱，不去吧，吕雉就会成为别人的女人。
“季哥，萧何派人送来口信，问你到底去不去吕府，如果再不去，吕雉嫂子就被人抢走啦！”
樊哙快人快语，“堂堂男子汉，喜欢哪个女人，就去抢啊，犹豫啥？若慢一点，而失去她，你会后悔一辈子！”
“跟我走！”刘季抓起案几上的一个长条木盒，带着樊哙直冲吕府。
到达门口，天哪，这里堪比集市，人挤人，水泄不通。
刘季个头高，往院里观望，厅台上，吕仁与县令嬴儡并排而坐，萧何立于县令身边，不断地报出献金者名字与金额。
院内，错落有致地二十几张几案，都坐满了人。
“南乡丁贵拜会吕爷，敬五十金。”
“中村薛永拜会吕爷，敬八十金。”
“凤里熊咸拜会吕爷，敬百金。”
“中阳里刘商拜会吕爷，敬千金。”
……
各色人物，呈上贡献，纷纷落座。
“诸位才俊”，吕仁清了一下嗓子，“吕某不才，初到贵地，忝与县令同席，今日所为不为别事，只为小女招夫选婿。”
“标准有二：有实力拿得出财金，有正经事务非浪荡子。”
“依规定，谁出金多，谁先面选。”
吕仁正要招呼出金多者上前，只听院门口有人高喊：
“泗水亭长刘季，金贺万。”
“我的天哪，哥哥兄弟，听到没有，来了一个万金的。”
“刘季，是那个刘季，他哪来这么多钱？”
“别狗眼看人低，刘季已经今非昔比。”
……
院里院外，议论纷纷，人们给刘季、樊哙让出一条道来，刘季大踏步来到吕仁案前。
“刘季前来，你可认识在下，这是我的礼金。”
说罢，他递上木盒，并缓缓抽开盖子，往吕仁面前一递，顺带说道：
“吕老爷子，你记住，吕雉是我刘季的妹子，也必须要成为我刘季的女人，你就是我的老泰山，你看如何？”
吕仁向盒中瞧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