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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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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瓒作为一员勇将,在他视角里的“讨逆贼张举”跟刘寿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像刘寿这种中央朝廷派出来镇抚边陲的大主将,自然而然要先安定州郡、宣扬威德,稳扎稳打推进战线,再图清剿没有粮食收入来源的叛贼。而对于公孙瓒这般出身边疆的武人来讲,他认为的当务之急就是立即击杀张举、张纯这些逆贼首领,以图建功扬名。

    是以早先乌桓突骑南下钞掠青、徐、幽、冀四州的时候,公孙瓒并不能抵御,而到了在中原捞得盆满钵满的叛军想要撤离之际,他主动出击了!

    九月,公孙瓒与张纯交战于辽东属国的石门山。这个地方又称石门口,乃是山道上一处狭窄之地,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中间有洞开的路径。在这样地势险峻的地方,狭路相逢勇者胜,装备精良的官军顺利击败了张纯的起义兵部队。

    这一战之后,张纯抛妻弃子而逃,而公孙瓒虽胜,却没能斩获贼首,于是继续衔尾追击。结果他们追得太过孤军深入,反被丘力居围困于辽西管子城,不仅城中粮草短缺,跟州郡官府也断了联系。

    当你对某件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的时候,它十有八九就会发生。

    这一年不止中原天灾人祸收成不好,塞外的水草也不丰,牛羊较往年更少,不出数月,乌桓一定还要南下抄掠的。

    刘寿的主力屯兵于蓟县,完全没有出兵的意思,只派了士孙瑞、田丰两部到上谷郡布防,以防备乌桓四王中最强的难楼部 ——有部众九千余落、聚居在上谷塞外白山的上谷乌桓。

    自那天跟三郡太守周旋了一番之后,刘寿总觉得辽西那边说不定出事了,来不及清查粮饷账册,赶紧先派乐进带了一队骑兵奔赴千里之外去支援公孙瓒。

    而乐进出发才不过五天,就传回了一道急信:公孙瓒被乌桓大军围困于辽西。

    十一月底,公孙瓒跟包围管子城的乌桓人已经相持了两个多月。他的士卒死伤过半,剩下的人也都饥寒交迫,别说是军粮,连马匹都早已被吃光了,甚至开始煮弓弩盾牌上的皮革来充饥。

    而乌桓人也有些围不动了,他们在此每多留一日便要多耗一天的粮草,几次攻城失败之后,已经生了些退意。

    乐进便是在这个时候抵达了管子城,轻而易举地驱散了围城的叛军,入城来慰问公孙瓒。

    谁成想,公孙瓒一听说骠骑大军到了幽州,非但不见有丝毫感激,反而愤怒之极,痛骂道:“朝廷调令十月便到,现今已近腊月,尔等庸奴尚盘桓于幽州腹地,延误战机,是何居心!”

    公孙瓒对着乐进一顿发作,须发皆张,要不是打不过乐进,估计他都想把乐进按迟误之罪斩首。

    而乐进又岂是好脾气的?辛苦救人还被骂了,当场跟公孙瓒大吵一顿:“兵奴!不知恩义,与猪狗何异?”

    十二月,公孙瓒跟在乐进之后回到了蓟县,带着他部下仅剩的数百人在城外另扎了一营。

    刘寿早已得了乐进说“公孙狂悖”的书信,只是想起贾琮和李燮给公孙瓒的评价,又觉得可能是这俩人有点气场不合,还是按例给远道归来乐进、公孙瓒二人摆宴接风。

    然而对于公孙瓒来说,他厌恶不作为的主将刘寿还更甚于恼恨乐进,只是碍于刘寿是顶头上司,他虽是一肚子气,也不敢推辞不去,于是带着数十随从,皆佩弓箭、骑白马,一路十分显眼又威风地进了城来赴宴。

    公孙瓒跟着傅巽进了堂中站定,不行礼也不说话。

    这两人都是身高八尺,相貌俊美,此时身着华服并排而立,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只是傅巽显得尤为温润风雅,而公孙瓒更为威猛,有种明显的边塞豪放之态。

    刘寿打量着这位相貌堂堂的豪杰之士,自然能看出来公孙瓒忿忿之意,只是心里有点想象不出来他跟乐进能吵成什么样子,便温声抬手一引,道:“骑都尉请就坐。”

    公孙瓒于是一抱拳,转过身去坐下,仍是一言不发。

    长史刘洪开口打破了沉默:“我闻公孙都尉师从逯昭烈侯,可是如此么?”

    这事倒是真的,公孙瓒先与刘备等人一同拜师卢植门下,后又师从刘宽,与傅燮、刘寿算是隔了几年听讲的同门。骠骑营的这些人早就知道,这时候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只是公孙瓒刚刚在管子城损兵折将,此时心中正恼恨刘寿不早发兵,对刘洪完全不搭理。

    乐进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见他无礼更是心头火起,挑眉怒道:“长史相问,尔焉敢不答?”

    公孙瓒立马火了:“误国之辈,与某何干?”

    一时间黄忠、朱灵等人皆起身按剑厉斥。公孙瓒毫无惧色,指着乐进恨声道:“尔等畏冷不前,纵贼远遁!可恶,可恶!”

    看这架势是没法好好吃饭了,那就把正事办了让人走吧,刘寿有点无奈,意兴阑珊道:“呵,公孙伯珪,且交战报与孤。”

    公孙瓒微微一偏头,他的随从会意,递上来一卷书简。王象接过来在案上铺开,只见第一句就写着:“石门伤敌八千……”

    刘寿直呼好家伙,你把天冷冻伤的叛军都算上还差不多!他勉强耐着性子读完,把书简丢给刘洪,开口道:“骑都尉公孙瓒,九月退张纯于辽东属国石门、斩获无可考,坚守孤城待援,拒敌有功,即奏朝廷。”

    刘洪应了声,招来韦康写奏折。

    公孙瓒见他的大破之功变成了退敌,心中更加怨恨,眼睛微眯着神色狠毒地看向四周,完全破坏了他俊美的形象。

    刘寿见状,就对公孙瓒失去了兴趣,估计这人跟他们是合作不来了。只是他也并不将之放在眼中,作为持节的主将,想要收拾这种骄矜疏犷的下属将领实在是太容易了。

    刘寿抽出一支令箭抛给王象,轻飘飘地说道:“骑都尉别营五百四十七人、马五十匹,每日凭此令箭支取粮五十石,草料应数。”——粮草都在我这里,让你每日一取,看你还能折腾不?

    王象奋笔疾书在令箭上写下支取的次数、数目,递给公孙瓒。

    这时朱灵突然隔着韩浩探过头去问乐进道:“文谦,怎不于路杀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冷场的大家都听见。

    公孙瓒一把抓过令箭,转身就走。

    黄忠对着他的背后大骂:“此獠猖狂!”

    刘寿轻笑道:“既是逯昭烈侯门生,随他去吧。”

    那边公孙瓒还没走远,身后就传来了刘寿部下招呼祝酒的声音。

    “诸君且饮此杯!”

    “祝将军早日克定幽州!”

    公孙瓒脸色一黑,走得更快了。

    又过了半个多月,朝廷对公孙瓒的封赏和调任到了,拜其为降虏校尉,兼领辽东属国(今锦州)长史,负责辽东属国一地的兵事。公孙瓒当即就率部往东北而去。

    这人虽然性情不怎么样,带兵打仗却真有几分本事。在属国征发兵士万人,职统戎马,抵御边寇,每闻敌寇来袭,皆厉色愤怒,如赴仇敌,敌退则亲自追杀,甚至能从天亮一直打到夜深。他那些骑白马的部下也随之征战扬名,公孙瓒等人自号“白马义从”,人们则称其为“白马长史”。

    然而,对于机动性极强的乌桓骑兵来说,既然辽东属国打不下来,那么绕过它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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