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互为死仇
李婉莹和李清在离开那老者的宅院后，就打算先去县衙找人帮忙寻找，恰巧碰到那个去县衙禀报的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就二话不说先行到了秦天这里。
至于陪她一起到来的吏员，则是被县令派来探听一下消息，看有没有关于那个凶手的线索。一夜之内，在他的县衙里头，夫人被杀，女儿昏迷不醒，得力干将受伤，这一切都让县令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找到那人再杀了他，可以说是县令现在唯一的执念，但凡有一丝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县衙里头，只要现在还能走得动路的，几乎都被县令派遣了出来。众人心知找到那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真找到也未必能捉到。就一小县城，平时捉几个毛贼处理些打架斗殴的还行，碰上这种高手，除了请求上级支援，派遣些高手来别无他法。当然，这个时候，也没谁敢去触县令的霉头，不见县令连夫人的尸体都没来得及处理就忙着把人派出来？
确认了李楚只等药效一过，就会醒来。李婉莹让李清先在附近找家客栈歇息一下，毕竟都是一夜奔波，连李婉莹都有些疲惫感，更不用说李清了。然而李清却是执意要等李楚醒来，二人一同长大，感情之深如同姐妹，李婉莹也就由着她。
那吏员眼见李楚仍未醒来，就识趣的告辞一声退了出去，李婉莹也干脆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临近中午，躺在床上的李楚终于醒了过来，众人连忙围了过去。在确认身体无恙后向李楚问及那人时，李楚却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是在去县衙的路上，忽然从墙边拐角处窜出一根绳子一下子就缠上她的小腿，若是普通绳子也就罢了，偏偏李楚被那绳子一捆，竟是挣脱不得。当她意识到那绳子可能是宝器时，再想有所行动，一把小刀已经从背后顶在了她的腰上，无奈之下，只得束手就擒。
几人虽然都早有预料，听李楚亲口说出也不免唏嘘，倒是秦天下意识感慨了一声：“真尼玛有钱啊，又是灵器又是宝器的。”
李婉莹瞅了秦天一眼，没好气的道：“一个宗门只剩这些你觉得有多好？”
就在这时，早先退出去的吏员又跑了进来，将县衙里查到的消息告知几人：大约一个月前，一对父子来到县城，买了那处房子。据那房子的原主人说，父亲自称楚清阳，那儿子好像叫楚南。父子俩关系似乎不太好，交接房子时也是他父亲在说话，儿子却是在一旁扯着脸“嘻嘻”笑着，看着好像有点不正常。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信息了，想要凭此找到楚南，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此人不除，怕是祸害不小啊。”那个吏员讲完轻叹一声。
李婉莹沉吟了一下，开口道：“确实，若是不捉住此人，指不定还会惹出多少祸事来。这样，我们再待几天，若是县衙那边有楚南的消息务必告诉我，只要让我见到他，绝对不会再让他逃走。”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吏员心中一喜，县令大人已经派人去求援，短则两三日，长则四五天，就会有高手过来，否则靠县衙里那些衙差，找人可以，要抓楚南可就悬了。
“如此，那我就替县令大人，替全县百姓先谢过李小姐了，多谢李小姐如此深明大义！”
“只希望那人还留在县城吧。”李婉莹淡淡的道，语气有些惆怅，毕竟她本是可以捉住楚南的。
“李小姐，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一有消息会立马派人通知李小姐的，告辞。”
秦天在一旁听着，好几次都想开口问李婉莹，但是吏员在，秦天着实不方便开口。在将吏员送出后，急忙跑到李婉莹身旁，却是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清醒过来的李楚，又看了看李清，犹豫了一下，说出口却是：“从昨晚忙到现在，你还是先去歇息吧，”
李婉莹算是也对秦天有一定的了解，见秦天这样哪会不知道他肚子里有话？摇了摇头对秦天道：“不碍事，你有话就直说。”
咬咬牙，秦天还是问出口：“之前在万妖森林，你瞬移一次又与石狼不断厮杀导致身体透支严重，我知道你一天只能瞬移一次，如果一天之内瞬移两次会怎样？”
李清和李楚也同时将头转了过来，明显秦天这个问题也是她们想知道的。就像这次，如果李婉莹使用瞬移，楚南哪有机会逃跑？一刀下去头都给你削成楚门。
李婉莹却是直截了当的说：“不知道。”
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没试过，只是冥冥之中觉得，可能会死吧。”
会死？秦天心下一惊，李清李楚对视一眼也是骇然。正因为清楚知道李婉莹不会在这事上欺骗他们，才更为不解，像雨来先生透支到那种程度也没丢了命啊！
“是因为每种觉醒其限制都不同吗？越强大的技能限制越强？”秦天追问道。
“强大不只是指战斗力，”李婉莹摇了摇头说：“无非是用途不同而已。我一直有种猜测，在天地压制的情况下，如果把妖兽的天赋技能当作天地赐予，那儒家的觉醒，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是向天地盗取。”
这猜测委实惊人，秦天李清李楚还没来得及消化又听李婉莹继续开口：“当然，这些猜测都是建立在这片天地是有意识的情况下”，而这点我深信不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里的‘盗’应该就是指的觉醒。”
“开饭咯~”门外忽然传来了妇人的喊声，紧接着，那妇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道：“几位，饭菜已经备好了，先吃完饭再说。”
秦天这才回过神来，忙说：“使不得使不得，怎么借用了你的房间还让你破费给我们准备饭菜呢。”说着话，秦天已经掏出了几粒碎银给妇人递过去。
妇人却是连忙摆手谢绝：“早上来的那王大人已经交待过了，说你们几位啊都是英雄，嘱咐我可一定要好好招待，还望几位不要嫌弃才是。”
“嫂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敢嫌弃，”秦天将碎银递过去，故意板着脸说：“这些许心意，你要是不收下，这饭我们可就真不敢吃咯。”
妇人这才接过了银子，领着几人去大厅用餐。
一见饭菜，早已饿得咕咕叫的几人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一坐下就如风卷残云，不过片刻就将饭菜横扫一空。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香，秦天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由衷赞叹道：“嫂子，你这烧菜手艺可真是一绝！”
这是废话，肚子饿极啥都好吃，更何况是县衙里命人送过来的红烧肘子，清蒸鳜鱼，宫爆鸡丁……
所谓饭饱思淫欲，秦天却是想都不敢想，吃饱喝足就是一阵困意袭来。李婉莹也是有了些许倦意，不好再继续留下叨扰，与那妇人道谢后，就去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三间房，四人各自歇息。
客栈不大，隔开的小院环境倒是清幽。秦天一觉醒来已是深夜，再闭上眼睛却是辗转无法入睡。索性起身，一脚落差点踩到床边的小狗，秦天连忙俯身抱起小狗，揉着狗头往外走去。
刚一走出厢房，却见三道倩影围坐在小院里头的石桌边，李婉莹手中正拿着阴阳合欢镜把玩，李清李楚也指着阴阳合欢镜指指点点，甚是好奇的样子。
秦天轻咳一声走了过去，睡饱的小狗也轻轻“汪”了一声，尾巴摇得飞起。
“真巧啊~你们也没睡。”秦天打了个哈哈。
李婉莹抬起头，白了秦天一眼。哦，不，那眼神更像是看一个智障。李清李楚也笑出声，李清打趣道：“天柱啊，这个‘巧’字用得确实巧妙，怎么不说是缘份呢？呵呵~”
秦天也不觉尴尬，将小狗直接放在石桌上笑着道：“可不就是缘份嘛，还得一定是特别的缘份。”
“咳咳，”见三人都不搭理自己，秦天又转移话题道：“你们是大半夜的在这里照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吗？”
李婉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狗头，没有说话。李楚接口道：“合欢宗已经算是灭亡了，这阴阳合欢镜也无法物归原主。小姐是在考虑要将阴阳合欢镜带回太山还是自己使用。”
“哦？”秦天坐了下来，好奇的问道：“若是用在战场上阴阳合欢镜有何妙用？”
李婉莹这才摇了摇头，开口道：“若是合二为一无非是迟缓下几头妖兽的脚步，在战场上算是鸡肋，聊胜于无而已；若是拆分开来倒是可以在一方遭遇袭击时，持镜的一方能及时知道进行支援，可是面对这种事情，各战区早有了相应的方案。”
秦天想了想，也没能琢磨出另外的用途，也是，若是在战场上有大用，这阴阳合欢镜说不定早就被合欢宗用上了。秦天也就不再多想，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你留着自己用不就行了？”
“留着对我也无用，需要我用阴阳合欢镜来迟缓的敌人，一个迟缓没有什么意义。”
言下之意就是你压根用不到迟缓呗？得，我就喜欢你这种无形装13。至于把阴阳合欢镜拆开来使用，李婉莹压根没想过，另一面交给谁？
“怎么会没意义呢？我是说啊，打个比方，你瞬移过去一个迟缓再接一刀不是挺好的吗？”
“这时间我干脆多出两刀得了。”
李婉莹也有点无奈，好好的灵器总不能只当成镜子使用吧？虽然镜中的自己确实很美，可是这跟镜子有什么关系？
等等，秦天仿佛意识到哪里不对。一拍脑门，对了，使用方法！李婉莹所说不过是阴阳合欢镜本身的功能，但是楚清扬是配合自身的觉醒技能使用。
想到这里，秦天蓦然睁大眼睛看着李婉莹，呼吸急促。
三人一狗被秦天这样子吓了一跳，没等李婉莹问秦天是得了什么大病，秦天就指了指李婉莹说道：“我记得你的瞬移是目之所及就能到是吧？如果你掌握了阴阳合欢镜，那么，隔着阴阳二镜看到呢？”
李婉莹李清李楚都被秦天这想法吓了一跳，理论上还是可行的！如果真能这样，那么，哪怕相隔十里，李婉莹也能瞬移过来！
“呼~你想想，不说是袭杀，哪怕是在正面战场，你一人从天而降，将一整个妖兽族群包围起来大杀四方，然后拿出镜子照下自己的美貌原地消失，嘿，多带劲！”
“啪！”李婉莹一巴掌拍在秦天脑门上， “想什么呢！”
话虽如此，李婉莹眼中却是蕴含着笑意，显然已经是有所意动：“这事以后再说吧，怎么，你半夜三更出来遛狗？”
李清才从秦天的话里回过神来，正要开口表示赞同，李楚却是扯了扯李清的袖子，示意李清不要说话。
秦天也意识到李婉莹显然也是要将阴阳合欢镜作为后手之一，不过另一面镜子交给谁还未能决定。毕竟真要陷入包围，另一方将镜子一扔，李婉莹不得抓瞎？
说到小狗，秦天也就顺便问出了心中疑惑许久的问题：“妖兽究竟是怎么来的？是由那些普通动物变异而来，还是天生的？像小狗这么聪明的动物与妖兽的区别就在于没天赋技能吗？”
一连串问题丢出来，李婉莹三人听着都有些懵，连小狗都盼巴着卡姿兰大眼睛看着秦天，脑中浮现了十万个为什么。
“你问的这些问题很好，”李婉莹忽觉脑门有点疼：“以前我也曾好奇过，倒是听过一种说法，说是除了极少部分妖兽是天生的之外，其余的妖兽都是由远古仙人点化后修炼而来。不过，若是真的，我却未曾在书中见过任何记载，这点本身就很矛盾。”
“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些妖兽是人为点化而成，那么对于人族来说，它们曾为人族所驱使对于妖族来说是耻辱，人族应当记载下来宣扬？”
“理是这个理，不过并不重要。”李婉莹看着小狗，语气却是很认真的说：“重要的是，如今妖族是与我人族互为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