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呵，我谢谢你
祭罹回身，陌晗以为他会乖乖的走，她站在边缘，站在风中，发丝凌乱着。
“还能动？”他对着瞳龙两人问道。
“嗯，您吩咐。”沐春靠着墙。
“她说楼下桌子底有个小孩，哪个桌子也没说，你们下去找吧，然后带她去找父母。”
“好。”
陌晗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见祭罹又跑了回来，他捞起陌晗，将她抱在怀里，“横着抱怕你疼，就这么靠在我身上吧。”祭罹跟抱小孩一样，托着陌晗的腿扶着陌晗的腰。
“还很疼？”祭罹不确定，但陌晗应该有自愈的能力的，现在听着，她呼吸还是发颤的。
“…对不起……”
“嗯？”
“……血。”
“不用在意。”祭罹看了一眼，陌晗流了很多血，自己的衣服都红了半边。
“累了就睡吧…总比挺着强。”
陌晗喘息着，无力的笑了一声，“…疼的睡不着，怎么办？”
“我可不会讲故事…”祭罹好似不太忍心，走的也慢，“我只会唱歌。”
“你若记得小时候的事，就不会在我面前唱歌了。”
祭罹微微侧脸，“不想听？”
“想。”
等到内城的情况被平尊派的人处理好后，陌晗还没有醒。
她被祭罹带回了青鸣的家。
祭夜看着床边的陌晗，祭罹从卫生间出来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进来干什么？”
“……楼下有人找你。”
“是我太久没回来，你忘记规矩了？”
“哦。”祭夜退到门边，“没敲门对不起，楼下有个叫妆兔的女的找你。还有，她要在这里躺到什么时候？”
“你有意见？”祭罹站在窗边，本来是要把她交给沐春的，但她一直抓着自己不松手，晚上哄了好久陌晗才松手的，还是无意识的。祭罹想起了她说的那句话，他确实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微姝也没提。
祭罹以为是因为陌晗的缘故，那么她没说的地方都有陌晗的出现。
照这么想……
太不现实了，怎么可能呢？
妆兔是昨天才完成仪式的，她受到神帝的催促来找祭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接受洗礼？”
“不急。”祭罹垂眸，满脑子都是陌晗的事，玻璃碎裂的声音吓了妆兔一跳，她正聚精会神的给祭罹介绍下次任务，听到这声动静倒是嗖的一下上楼去了，好奇心催使下她跟了上去。
陌晗脑子是懵的，她只是想喝水，谁知道握住了杯子却没力气移动它。
“想喝水？”祭罹低头轻笑着，手在收拾碎片。
陌晗冷哼一声，明摆着看不出来不就是在嘲讽自己吗？“你笑我呢？”
祭罹抬头，蓝色的眸子映着陌晗微红的耳尖，“昂。”
“你是？”妆兔想起来了，“陌晗？”她现在可太憔悴了，以至于一眼没认出来，要不是她那暗红的眸子和头发的颜色特别少有，还真不敢认。
再有就是，妆兔很难不注意她躺的是祭罹的床，穿的是祭罹的衣服。
“听说天鹊受了伤，你怎么在这养着？”
祭罹又倒了一杯热水，陌晗还没回答就被祭罹催着喝水，语气温柔的要命。“饿了没？”
陌晗不禁往后坐了坐，“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祭罹靠在桌边，正对着门口的妆兔，“坐？”
“啊，谢谢。”妆兔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两人对面。
“凤栖的报告已经通过审核了，她们对那黑花的描述很在意，早上又派了人去凤栖探查。”
“咳咳……抱歉——”
声音越来越小，祭罹的脸越来越近，“不舒服？”
“没有，能…再来一杯水吗？”
“当然。”
妆兔叹了口气，“你应该在三天内完成仪式。”
“强制性要求？神帝命令？”
“不，是我个人的建议。”妆兔起身，“我最近不忙，不如我来替你照顾她吧？你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比如，洗澡。”
祭罹淡定的喝了口水，“你觉得她的衣服是怎么换的？”
“……”
陌晗心一紧，她只睡了一天？确定不是好几年？祭罹把妆兔送走后，陌晗脸色有些冷，“你故意的？”
“我觉得，大人不会介意这件小事，如果介意我说的某些话，我可以解释。”他双手撑在床边，“衣服是将狼帮你换的，因为你一直抓着我的胳膊不松手，我才被迫，带你回家。”祭罹停顿的时候，读音也会加重。
陌晗懒得计较，但是有些难受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腿还不能动。”
“如果大人特别想家的话，我可以背你回去，不远。”
“呵，我谢谢你。”陌晗又咳了几声，无语凝噎。
祭罹看了眼窗外，“明天我出任务，有没有你信任的人来接班？”
“……我自己就可以。”
“你可想清楚了，妆兔对我什么心思你也看到了，她要对付你，我可回不来。”
“你当我是什么人？”陌晗瞪了祭罹洗一眼，“什么人都能对我下手？”
“妆兔能走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她完成洗礼了，你可以再小心点。就当是我求你，别打起来把我家毁了。”祭罹点了一下陌晗的额头，“拜托了。”
“你！”陌晗受气的样子不常见，祭罹倒是看了好几天，多多少少能改变一点印象。
祭罹要去平尊找个人，对他的记忆有帮助的人。
——平尊殿
怪哉磕了磕烟斗，“你要看小时候的事？”
“嗯。”祭罹将耳朵上的红坠取下来，“麻烦了。”
人都走后，陌晗掀开被子下了床。
——昨天晚上
“等等。”星夜挡在了祭罹面前，陌晗连转头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
“让开！”祭罹每个字都露着怒气，“你还没有资格拦我的路。”
祭罹很少生气，将狼都不好阻止。
沐春拍着星夜的肩，“别在这个时候犯蠢。”
“她不是不会死吗？为什么？对她来说用养伤的时间直接选择死亡然后苏醒不是更简单的方法吗？”
星夜见过陌晗用这样的方法，在某次任务上。
“你们难道不是让我在这种时刻离开吗？那你又阻止我干什么？”
“行。”陌晗硬是气精神了，“我同意了。”
星夜脱下袍子，交给沐春后离开了。
“陌晗？”祭罹被陌晗用手推开了，怕她摔着就把她放了下来，谁知她站都站不住，落地就是一口鲜血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