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穷尽可能
“与太阳辐射没有关系……你的意思是地球内部温度升高导致的？还是什么原因？”数据中心的汇报内容超出了章伟将军的理解范畴，他思索片刻继续发问。
“目前这个情况还没有关键的数据支撑，报告将军。”
“没有数据？你们就只会收集现成的常规数据吗？佐证类的基础数据不采集吗？排除了太阳辐射，那方向不就是地球内部吗？其他还有哪些方面，你们也都琢磨琢磨啊，大数据是一套整体，不能说头指头，说脚指脚啊！”章伟将军仿佛对数据中心的回答并不满意。
“将…军，我们确实没有…杂七杂八的…非官方的数据…”年轻人听出章伟将军有些许的不满，而且自己没有找到回复的方向，一时间慌了手脚。
“麻烦你立即联系一下南京汤山温泉区、四川螺髻九十九里温泉区、珠海斗门御温泉区、广东中山温泉区、福建金汤湾海水温泉区、贵阳乌当保利温泉区、浙江宁海森林温泉区、吉林长白山蓝景温泉区、大庆北国温泉区、辽宁大连安波温泉区，这十个咱们著名的温泉区，询问下有什么异常情况或者温度是否有明显升高，给你三分钟，不…不…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请给我准确回复。注意询问言辞，落实好保密工作要求。”坐在角落的付大校看出对方有些紧张，给年轻人点出了数据收集的方向。
“对，对，对，我再重申一遍，此事事关重大，各位与会人员务必遵守保密协议规定，处理问题过程中注意方式方法，正确引导，如果社面上传出什么不应该出现的声音，我会追查到底、追责到底。咱们会间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再继续。”章伟将军就着付大校关于保密相关提示的内容又展开强调了下。
缓和下来的章伟将军关上了视频会议麦克风，伸了下腰，舒展下他那并不年轻了的筋骨，便连忙起身，走向身后刚刚进场的刘老、贠老和薛云雷，双手合十向众专家问好。
“三位专家好，诸位到冷湖的时候会议刚开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将军，您言过了，我们接受组织邀请来这里，已经是我们的荣幸了。”贠老连忙搀起行礼的将军，刘老和薛云雷也纷纷向前围了上去。
角落里的付大校此时也走近了将军，向领导介绍起了三位专家，“将军，这位是刘文明专家，原上海徐汇天文台的台长；这位是贠恩伯专家，原南京紫金山天文台的台长；这位是薛云雷，咱们国家天文局的局长，已经按照上级领导要求，把咱们国家最著名的天文专家请到冷湖观测基地了，后续保障工作我已经安排妥当，请领导放心。”
“好，好，各位专家好，我对天文观测是个门外汉，小付，你给专家们汇报下这几天的天气情况，请专家给观测条件把把关，要是不行抓紧找气象部门会商调整对策。”
“各位专家，据气象部门研判，未来一段时间，冷湖地区日照充沛，预计白天气温在25摄氏度上下浮动，幅度不大，降水概率基本为零，湿度均在30左右，空气质量优，应该能保证夜空的晴朗。”
其实，来的时候，三位并不知道具体任务是什么，通过会上的各部门汇报的情况，基本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下，但是他们在冷湖的具体任务内容和目的还是有些拿捏不准。
“这个温度、湿度、环境情况都非常适合观测工作的开展，将军，我到了之后有个不解的问题，能否直接向将军提出？”薛云雷还是试探性的想询问困扰着他的问题。
“好，条件适合观测就好，薛局长，有什么问题，请直接问就好。”章伟将军也是直截了当。
“您亲自来冷湖指挥，我已经感受到了这次问题应该是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程度，不知道我们几位来冷湖的任务除了观测星系是否也出现异常变动，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
章伟将军会心一笑，正面回答了他，“并没有，并没有，薛局长您可能想多了，此事重大，上级领导安排我坐镇观测基地是有决策层面的想法，不过咱们现在阶段还是找原因阶段，后续的任务部署连我都不知道呢，咱们现阶段任务就是全方面、穷尽可能的分析成因，稳、准、快的找到问题。”
付大校正合时宜的收起了三位专家及陪同人员所签的保密协议，“为了避免社会恐慌，请各位一定遵守纪律，待能向公众发布消息的时候，我们绝对不会藏着掖着，如实发布的。”
“将军，将军，我们地热方面数据已经汇总完了。”数据中心的人员在视频另一边向将军请示。
章伟将军看了眼手表，示意大家坐下继续开会，“你们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我刚刚就是对事，不是针对你们，你继续汇报。”
“报告将军，刚刚联系了十几个温泉区，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地下反馈的温度也与往常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这个回答一下推翻了他和付大校想要深挖的研究方向，章伟将军刚刚舒缓的眉头反而一下皱的更紧了，“不是太阳辐射，不是地热升高，那是什么原因？数据中心，你们一会儿再扩大扩大范围，搜罗下全球相关情况，不是天上，不是地下，那还能有什么原因…”
“收到，将军，我们持续收集。将军……有一方面…可能与灾害无关的情况…您看是否需要汇报？”数据中心的年轻人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们认为或许无关，又或许有关的内容，再加上刚刚将军些许不满的态度，年轻人说话更加谨慎了。
“说吧，说吧，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限制你们汇报的范围，多个角度，多个方向，也有助于咱们头脑风暴，现在开始，大家畅所欲言，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仅限于科学啊，只要有想法随时说，小付，你做好记录。”章伟将军发现分析工作走向了死胡同里，也开始要求大家摆脱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