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械斗升级
我气个半死，就算你要去救人，也是去救方前辈和方睿儿吧！你跑去救那鹰头老做什么！？
曹曦默了半晌，然后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张颀面前，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张颀。
我紧张得冷汗直冒，人家可是锦衣卫呀，再不济，侦察能力也不会弱到哪，说不定曹曦此时此刻便已认出了张颀。
只听曹曦低沉的嗓音冷冷道：“你又是何人？莫非你想与我的人切磋切磋？”说话间，一个卫官上前在曹曦面前低语了几句，接着我看见曹曦危险地眯了眯眼……
张颀不说话，他微微动了动脚，那样子似乎在说——放马过来吧！
我想起那日与冉瑾晟对战时的他，冷硬的脸颊坚毅而果决，危险得像只随时准备掠捕的野兽。寻常时候，他大多是一副人畜无害，爽朗洒脱的样子，只有在危急时刻，才会露出现在这种虎视眈眈的冷厉表情。
曹曦嘴角带笑，眼眸却一片冰冷，“把这逆贼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两个卫官紧握长矛，应声而出，齐齐出招。
不好，这下张颀彻底暴露了！
张颀没有抽出腰里的长剑，不知道是不是成竹在胸，居然打算空手接白刃……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长矛那泛着寒光的锐利矛头疾驰而来，张颀紧握拳头，以臂成刀，避其锋芒，硬生生将两人的长矛齐根掰断，他反手握住矛头，抬手一挥，矛头成镖，嗖嗖原路返回，飞了出去。
两个卫官一阵翻飞，及时躲开来，接着单掌蓄势，顺势出招。
张颀大概真的成竹在胸，眼皮不带眨一下，游刃有余便接住了两只右手！
就在这时，卫官的空闲的两只左手又适时偷袭而去，张颀一个后空翻，不仅用双足挡下了这诡异的一招，而且足下蓄力，直接将两个卫官踢倒在地。
曹曦见状，撩开衣袍亲自与张颀对打。这是我第一次见识曹曦的身手，比起两个卫官来说，曹曦招式中规中矩，甚至有些普通，这样看来，他与张颀的武功路数竟然有些相似，都是实打实的硬招，且两人都内力雄厚，几招比下来，最后竟然演变成了比内力……
我看得索然无味，大堂内却气氛高涨，众人屏息敛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暗暗使劲的二人。
平心而论，张颀的功夫果然大有精进，那日山谷中，逐月冉彻几人也是费了老大劲儿才把他逼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着曹曦就要支撑不住，这时候门口一阵杂乱，接着几个卫官推搡着方前辈和方睿儿走了进来。
方前辈虽身体羸弱，但好在没有明显的外伤，方睿儿看似也安然无恙，搀着方前辈的她嘟着嘴怒视锦衣卫，那模样俏皮又惹人怜。
曹曦见张颀失了神，手掌翻飞，加强内力拍了过去。
张颀收回目光，双足一顿，也使出了全力……
突然，一阵气浪自两人中心处荡开，众人皆受波及，大堂内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桌椅板凳更是噼啪断裂，轰然粉碎。
逐月转身挡在我前头，将阵阵气浪和混乱不堪的人群隔在她身后。
短暂的慌乱后，众人站定，只见曹曦面不改色，但足底渐虚手指激颤，反观张颀，却一派从容丝毫无异样。
如此厉害的内力，我还是上次捉拿钱起时见识过。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张颀的功夫居然变得这么厉害！
“在下姓方，单名一个泽，乃吴越江南人氏，这是舍妹和家中方叔父，不知阁下为何要捉拿我们？”张颀抬手问道。
曹曦负手而立，轻蔑地瞟了一眼方睿儿和方前辈，愤愤地道：“尔等逆贼胆大包天，偷袭官差拦路劫囚，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何！”
方睿儿挑眉，“大人这话，小女子就不明白了，我们好端端住在客栈里，几时偷袭官差，几时拦路劫囚了？大人若拿得出证据来，我们便俯首任擒，倘若没有，那就是大人你胡作非为，仗势污蔑！”
方睿儿像只百灵鸟，声音婉转清亮，一番话说得更是条分缕析，明明白白，直让友军听得解气，敌人气得咬牙切齿。
“哼！这人便是证据！”曹曦指着张颀的鼻子怒道。
接着他扫了一眼大堂内的众人，厉声道：“你们的身手也是证据。别以为一番乔装打扮便能神不知鬼不觉了？笑话！劫囚当日你们使的兵器，傍身的拳脚功夫无一不暴露你们的身份，你们还想狡辩不成！？”
“阿弥陀佛！”老和尚适时站了出来，“施主何出此话？我等昨日才陆续到达京城，哪来的偷袭官差，哪来的拦路劫囚？”
书生也解释道：“我等的确这一两日才到达京城，这其中是不是有何误会？我们武林中人一向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我等断然不会插手朝廷中事。”
众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应声附和。
曹曦却不为所动，他话锋一转，直接责令道：“众卫官听令！捉拿逆贼，死活不论！”
话音刚落，随着传令卫官长长的呼喝声，门外不远处响起了阵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好家伙！大部队集结了。听那雷动的声响，起码也得有百来十人。
书生忙道：“不瞒官爷，我等聚在这里是为了商议共同对付悍匪钱起一事，官爷消息比我等灵通，前不久在怀州落网的钱起逃往京城，他出身武林却危害百姓，我等武林中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任由他坏事做尽，败坏武林的名声，所以此次特意赶来对付他，好还江湖一番宁静。”
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解释清楚，晚了！
方睿儿是个小机灵鬼，闻言，眼珠子一转，忙道：“对，我哥也是昨个儿才到达京城的，我与叔父倒是住了近一个多月，但我叔父一直病着，客栈里的掌柜、伙计也都是知道的，官爷若不信，大可去问一问，而且我隔三差五便要去回春堂买药，官爷一查便清楚。”
对于曹曦来说，真相并不重要，抓错人、杀错人也没关系，关键是他必须给老皇帝一个交代，一个能令老皇帝满意的交代。
山谷劫囚一案因五王爷也在场，曹曦想瞒也瞒不住，可能在我们京城的当天晚上，朱嘉赟的奏折就已经送到老皇帝案前了。
办事不力，别人可以承担被罚、被贬的代价，但曹曦不能，他是锦衣卫，是得罪过无数人及其背后势力的锦衣卫指挥使，别人被贬大不了换个地方接着混日子，他一旦失势，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曹曦对所有人的解释和澄清都充耳未闻。他锐利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张颀，最后阴狠地扯了扯嘴角，吐出两个字——“动手！”
“蹭蹭”一阵脆响，数十名锦衣卫齐齐拔刀，瞬间涌了进来。另一边大堂内人数甚众的江湖侠客们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械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