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津州最大的妓院
我面上不漏，硬着头皮往前冲，“有没有本事你们不清楚吗？就算瞧不上我的身手，至少也知道冉老三的手段吧？他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掂量过么？”
我往长椅上一坐，拿出黑老大谈判的架势，“不妨告诉你们，自打从你们手里救了那群姑娘，咱们三爷便着人去调查了一番，二伢子，本名刘财，年二十七，家里排行老二，又从事人伢行当，故而得名二伢子，家住大禾土村，家有一年迈老母和一个六岁小儿，那六岁小儿虎头虎脑，很是招人喜欢。”
我看了一眼二伢子，见他额上生汗，接着道：“之所以干起了拐卖良家妇女的勾当是因为你赌博败光了家产，脸上还挨了一刀，为了还赌债，你不仅把自己两个女人给卖了，还把守寡的大嫂并两个侄女也给买了，从此以后，尝到甜头的你便找到了来钱的路子。”
我心里一阵冷笑，看着白官道：“至于你白官么？来头就更大了，这三年之约快到了，不知你二百两纹银凑够了没？”
白官明显一怔，瞪着我道：“你怎么知道……”
本人即作者？连你都是我创造的，我有什么不知道？
还好事发后与冉瑾晟谈论过那二伢子的过往，否则防作弊系统也不会让我那么轻易开口，只是白官的身世多有蹊跷，冉瑾晟还没查到，虽然我知道，却也开不了口，只能挑些模棱两可的话诓骗一番。
我冷哼一声，“冉三爷想查的事情能查不到么？”
我扫了一眼怔愣的两人，接着道：“三爷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你们若执迷不悟，我也不拦着，反正此事不了，我决不罢休！你们若不信邪，动我一个试试？”
这事若是发生在偏僻隐蔽之地，说不定我这番要挟会招致俩人的杀人灭口，可如今我在这人来人往的茶肆里，身后还有两个“帮手”，量他们也不敢对我怎样。
二伢子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直拿眼睛去看白官。
估计白官心里也有些怕了，“姑娘说笑了，我们怎敢与姑娘动手。”
他站起身冲我抱拳作揖，接着道：“俩女孩就在前头的窑子里，但不瞒姑娘，恐怕这两女孩是出不来了，俗话说一手掏钱一手交货，这钱都拿了，万万没有回头要人的道理，就算我俩把钱都给吐出来，对方怕也不肯，我们在这地界人生地不熟，没人卖我们面子啊！”
二伢子在旁直点头。
我心里一沉，迅速盘算起来，如果那妓院管事连人牙子的面子都不给，那我这个不知所谓的“白面书生”就更没有份量了，有钱尚且还能用高价赎回来，可妓院老鸨肯定会坐地起价，我又不能让冉瑾晟出面……
等等，我怎么就不能让冉瑾晟出面了？
想到此，我面露喜色，气势如虹地道：“青天白日，还要逼良为娼不成，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放不放人。”
不一会儿，二伢子白官两人便带着我与两大汉来到了码头不远处的几艘花船旁。花船很大，上头有两间耳房大小的船舱，周围缀满了各色彩灯和红粉纱帐，侧面还插了些大红落英油纸伞。
从船上下来一四五十岁的男子，鸠形鹄面，眼神阴鸷，看上去并不好说话的样子。
我给白官使了个眼色，让他主动上前跟对方交涉，告知一切都是误会，我是冉家人，前来寻走丢的丫鬟。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衣着打扮不像是官宦人家，便用那奸险的眼神盯着我，质疑道：“既是京城冉家，可有凭证？”
“出来的匆忙，并未带凭证，你只管把俩小丫头带出来随我们走一趟，到了青松客栈，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人一听这话，不疑有他，恭敬地道：“既是京城冉家，我又怎能多要，只要拿回成本便可。”
我扫了一眼白官，他立即会意，从怀里掏出还没捂热的二十两银子交给对方。
“若嫌不够，可到青松客栈来寻我，我乃青和冉家三房嫡子，冉瑾昊。”
那人恭敬地福了福身，“小的不敢，这就给您把人给送过来。”说着便遣身边的小厮去寻人。
不一会儿，两个惊慌失措的女孩便被小厮恭恭敬敬送了出来。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两人并无异样，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我怕青芽临音漏了陷，先声夺人抢白道：“你二人怎这般蠢笨，给我惹出那么多事情出来，幸好今儿三爷不在客栈里，否则四爷我也护不住你俩。”说完我趁人不注意，冲她俩眨了眨眼。
青芽一眼认出了我，赶紧拉着临音跪在了地上，“四爷息怒，我俩往后一定多加小心，还望四爷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三爷，若三爷知道了，肯定会追究下去的。”
白官等人一听，顿时噤若寒蝉。
我心里乐开了花，若冉老三追究下去，那不就得把他们全供出去了，到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还不得拔了他们一层皮。
我今天挺意外的，平日里看青芽老实巴交，温温吞吞，关键时候竟如此机灵，真不愧是我羔子哥的女人。
我冷冷地斥责道：“还不快回去，待会儿三爷寻不到人就得开口问了。”
二伢子一听，哈巴狗似地跑上前，拱着手道：“我这就给姑娘们寻辆马车去。”
直到坐上了马车，我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在码头时我便将二伢子和白官打发走了。
马车一路向北，天刚刚擦黑时，我们到了北城门，我付了银子，送走了雇来的两名大汉。马车再次上路，向着京城奔去。
马车里我们仨欢欢喜喜地抱作了一团。
临音带着哭腔道：“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着面了呢？”
“幸好姑娘你来地及时，否则我们就要被送走了。”青芽心有余悸地道。
“怎么？送到哪里去？”我问。
“我也不知，方才在花船上偷听到有人说要将我俩送到楼里去，说晚上有夜宴刚好能大赚一笔。”青芽道。
“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有我在，绝不让你们受欺负。”
正说着，忽然马车一顿，速度慢了下来，我刚探出脑袋去查看，迎面飞来一把粉状物，迷了我的眼睛，不及细想，忽然觉得头重脚轻，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动作快点，把那些僧人（女人）洗刷干净，今儿晚上的妖（爷）都等着享用呢。”
洗刷干净？红烧还是清蒸，要不然油炸或是生僧片？难道我在妖怪洞？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更是觉得莫名其妙。雾气腾腾的房间内，我靠坐在一个盛满温水的大木桶里，身边有两个小丫头打扮的女孩正撸着袖子帮我搓洗身体。
我心头一惊，抱着身体躲到了水里。
怎么回事？最近犯水逆？
小丫头们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不理会我的羞涩反应，绕到另一边继续用丝瓜瓤给我擦身体，“姑娘莫闹，要是在这澡堂子里闹事，丢脸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看着那眼神冷漠的小丫头，轻声问：“这里是哪里？”
小丫头眼皮都不抬一下，冷着声音道：“风华院，津州最大的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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