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翻不出套路的五指山
明媚的阳光轻洒在窗棂上,一阵春风拂过,花枝摇曳,绿波荡漾。一名身着斜襟汗衫,头戴粗布结巾的店小二手提木桶大汗淋淋往返于楼上楼下。
“兰姑娘的洗澡水还没装满吗?”一名守门的护院问满头大汗刚从楼上下来的店小二。
“装满了,这是最后一躺了,让客官费心了。”说着这店小二便气喘吁吁地提着空木桶往临街店铺走。
他径直穿过店铺,随手将空桶子放了下来,又抓起桌上的抹布行色诡异地一路擦桌子,一路往外走,到了门口,便一个闪身出了客栈。
他笼着袖子,低着头快步往前走,经过一狭窄的巷子时便一头扎了进去。不一会儿里头却走出一肤白瘦弱的儒生,他头戴儒帽,身着一件宽松的长衫,背上背了个干瘪的包袱,行色匆匆地往北而去。
不愧是我!这么轻轻松松地就逃出来了。嘿嘿!
我叫兰卓荦,一个敢于对狗血生活说“不”的狗血女主。
在没有任何but、yet、 however等反转的情况下,我顺利地逃出了青松客栈。我片刻不敢耽搁,直奔北城门而去。
酉时不到,我到了北城门,可仔仔细细找了两遍,我都没见着青芽和临音,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是一本狗血小说,按照套路来说,我若成功,她俩必定出事。
我左右打听了一番,果然听说有两个年轻的女子不久前被一个脸上有条刀疤的男人给带走了。那刀疤男劈头盖脸将两女孩一顿打骂,城门口许多小摊贩都注意到了。
我捶胸顿足,料想是二伢子几人,像他们那种在刀口上舔血的歹人,又岂会信守承诺!
正当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乞丐盯上了我。
他浑身脏兮兮的,还泛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不知何时摸到了我旁边,也不开口要钱,就拿一双邪里邪气的眼睛打量我,看得我浑身毛毛的。
也不知道他凭什么断定我是有钱人,竟然端了个破碗,跟了我一路。
我从怀里摸出一个铜板,丢进他破碗里,警告道:“你要再跟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他愣愣地看了看那枚铜板,又抬头看我,表情里没有感激,而是怜悯。
他、他、他这是嫌我穷?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嫌少,就问别人要去。”津前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稍微大一点的县城罢了,居然连乞丐都这么看不起人!
我心里呕得慌,又因急着找人,便加快了步伐,甩掉了老乞丐。
好在二伢子是个咋咋呼呼的火爆性子,他一路骂过去,路上的小摊贩一路听过去,于是乎我一路打听过去,终于在城东码头附近找到了二伢子和白官两人,可青芽和临音却不在他们身边。
她们该不会被卖到教坊司、妓院,甚至更糟糕的地方去了吧?
现在我人单力薄,没有人替我撑腰,如果贸然找上门,恐怕连自己都会搭进去。
思及此,我掏出身上最后的二两银子,去码头边雇了两个身强体壮,肌肉喷张的卸货工,以壮声势。
我带着两个壮汉直奔二伢子与白官所在的茶肆。
茶肆很简陋,里头坐了不少码头上卖力气挣钱的汉子,我担心我雇的两人露了馅,可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二伢子和白官两人坐在路边的桌子上喝茶,当我到两人跟前的时候,二伢子还在骂骂咧咧地咒骂冉老三抢了他们的姑娘,断了他的财路。
二伢子眯着眼将我看了又看,待认出我来,顿时被镇住了,茶碗“啪”地一声应声而落,他眼神瑟缩地往后退了退,“怎么又是你?”
我冲他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往旁边的长凳上一坐。
“这话得我问你二伢子了,怎么跟跗骨之蛆一般甩都甩不掉?如今竟又找上门来拐我的人?”
二伢子见到我,顿时便慌了,他扫了一眼我身后的两名大汉,无措地扭头去看白官。
我目露凶光,继续道:“你们死性不改,明知不可为,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倒要问问二位,你俩是不是存心想和我们冉家人作对?”
白官比二伢子镇定多了,虽然之前挨了我一剑,此刻却毫无惧色,还拱手给我行了一礼。
“姑娘说笑了,就算给我俩十个胆,我们也不敢与朝廷命官作对,在下实在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我冷笑一声,“别跟我装傻!快说,两个女孩呢?别想抵赖,我可是一路追查过来的。”
白官双手一抱,嚣张地道:“咱也不跟姑娘装傻,这两女孩方才的确跟我们在一起,姑娘来的不巧,俩女孩现下已经被送走了。”
我忍着叫嚣的怒火问:“去哪了?”
白官继续跟我装傻充愣,“这就不知道了,方才买主已经将两人带走了……”
我当即打断他,“你看我很好糊弄?打量我冉家人好欺负是吗?”
白官一咬牙,“姑娘也不想想当初这俩丫头是怎么得的?如今我们不过是要回自己的人罢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白官的领子,怒道:“拐卖良家妇女还有理了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我挥了挥手,身后两大汉应声上前。
白官眼睛一眯,阴恻恻地道:“姑娘恐怕太瞧不起人了,就算你要寻我俩麻烦,也得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说着他咻地抽回身,冲身旁的二伢子使了个眼色。
我心里一阵狐疑,难道他们不怕我的盖世神功吗?
“以姑娘的身手招式来看,想必并没学过功夫,再者,以姑娘的年龄来看,也根本不可能使出那日那番醇厚的内力,白某猜来猜去,只有高人相助这一种可能性了。”
我气结,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质疑我的盖世神功!
但是,这个鸡肋神功真的不能使,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使。
我看了看身边的俩人,又思及二伢子和白官久经江湖的歹人身份,心里有些发虚。
二伢子听了白官的话,似乎回过味来,他冲我咧嘴一笑,那样子就像牛屎坨子上裂了条缝,不忍直视。
我一阵苦恼,身后的两人虽看起来不好欺负,但到底是我花钱雇来的,若真要打起来,二人会替我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