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神秘的车主
因为过了申请时间，留给程吴涯申请的m国大学都是一些二三流的学校，中介也反复跟他沟通，因为按他的简历如果这么随便申请一个学校，很可能留学签证会被拒，这一看就是留学目的不纯。
而程吴涯强调只要申请洛城的大学，只去洛城。
虽然他知道许贞念上岸第一站是洛城，往后被送到哪里去不一定，但是他要从洛城着手开始寻找。
但洛城有名的j州大学，理工大学，stf大学都已经关闭了留学申请通道。程吴涯突然想起自己去澳洲参加奥赛时结识的一位j州大学的教授詹姆士，当时他是比赛的评委，给他颁奖牌的就是他。当时他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把程吴涯“打包”带回去。
程吴涯记得当时詹姆士给了自己一张名片，自己一直放在当时参赛用的参赛证封套里，参赛证自己一直当纪念品保留着放在行李箱的夹兜里。他从夹兜里找到了这参赛证和名片，并立刻给詹姆士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他只说了因为错过了入学申请时间，想咨询一下还有什么方式可以申请入学？
他还在信上开玩笑地说，自己没被詹姆士打包带回，所以现在是自己想打包送货上门。
程吴涯在四个小时后就收到了詹姆士教授热情洋溢的回复，他表示非常欢迎程吴涯申请j州大学，申请时间只是对普通的留学生截止了，对这位奥赛金奖的申请者，j州大学随时欢迎，而他将会主导这件事，并且是用“快速送件”的速度，毕竟这个“包裹”对他太有吸引力了。
程吴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他就要为启程m国而作准备了。
程丽敏得知程吴涯申请了j州大学，并等待录取消息，倒是长长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这大概可以算是坏事情里的好事情了。她赶紧去商场做了一些采购，就像当年送自己女儿出国留学一样。
女儿虽然不在j州在d州，好在离得近，开车三、四个小时也能到j州大学，所以姐弟俩还能有个照顾。这样一想她觉得这算是纯粹的好事了，对她来说。女儿孤身求学在外，她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而程吴涯在等待期间一直在滨海，李警官通过自已以前的手下，查到了那辆撞向程力和许知恩小汽车的大卡车的维修纪录。在这场车祸前两周，这辆车曾经进厂维修过，当时这辆车就是因为刹车系统出问题才进厂维修的。
车主一直声称车被盗，但车主在车祸后却全家人都在滨海消失了。
李警官又通过自己以前警校的同学、现在正奋斗在全省各大城市公安系统的骨干们，很快发现车主一家已经悄无声息地移居到了离滨海有三百多公里的一个中部城市。
显然，车主有问题。
李警官决定孤身会会这个神出鬼没的车主老洪。
但是程吴涯要求一定带上他。
李警官想了片刻同意了，但他要求程吴涯必须服从他的指令。
程吴涯同意了。
李警官利用了三天的长假，吴处提供了一辆车，于是李警官带着程吴涯后半夜开车出了滨海。
等车开出了滨海的地界，李警官才放松了下来对程吴涯说：“你知道吗？在滨海，在派出所，其实一直有人盯着我呢。”
程吴涯心里格蹬一下，有些歉意地说：“对不住啊，李叔叔，为了我爸的事连累你了。”
李警官微微摇了摇头说：“也不止为这件事，程力帮过我忙，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也没给他丢过脸。干我们这一行的，稍不讲原则，就会触碰到高压线。所以我也得罪了一些人。我也是一些人的眼中钉。这几年我已经学乖了，学痞了，但是，打心眼里，我一直在想，哼哼，逮着机会，老子把你们一个个连根拔！”
程吴涯难得笑了，伸出大姆指说：“李叔叔，你行的。”
老洪所在的那个城市比滨海要大，但因为有同行的帮忙，李警官已经拿到了老洪的详细住址。
原本在滨海开大卡车的老洪，在这个城市新区的一条商业街上买了个二层商住两用房。楼下的门面他租出去了，全家就住在楼上的套间里。
清晨七点多的时候，他开着一辆别克商务车送两个孩子去上学，然后又停车到楼下，准备回家再睡个回笼觉。
他下车时感觉到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但他四下看看，没发现有人，便闷头上楼，一路上想着心事，在楼梯上跘了一下差点摔一跤。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开了自己家的门，冷不防有人从身后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一头撞进了自己家的门，噗通就跌倒在地。
他骇然回头，两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他家门口，一人返身就把他家门关上了。
他受惊地大叫：“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什么人？”
李警官把自己的警官证掏了出来在他面前一亮说：“洪海涛，我是警官李正，我有事想要问你。”
洪海涛在地上往后退缩着，一只手就往裤袋里摸手机，李警官上前一把就把他手机掏了出来对着他说：“怎么？打110吗？我来给你打，让他们也来听听我要问你的事。”
洪海涛从地上爬起来镇定了一下说：“不，不，不，不是的，李警官，我，我，我是让我老婆多买点菜回来，她出去买菜了。”
李警官一指椅子说：“坐下！”
洪海涛这时看向另一个人，他认出来了这个人，有些惊吓地问：“你，你是程吴涯？”
程吴涯很意外，他有些吃惊地问：“你认识我？你在哪见过我？”
洪海涛尴尬地：“我在电视新闻地见过你，当时我不知道你是程力，程副市长的儿子，后来听邻居讲才知道的。”
李警官把椅子一踢说：“坐下！”
洪海涛看了一眼程吴涯，顺从地坐下了。
李警官拉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面无表情地说：“洪海涛，你既然认出了程吴涯，那我们来找你的目的，你也应该清楚了吧？”
洪海涛低下头，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两只手绞在一起，死劲地搓揉着，良久才低声说：“李警官，车祸的事，我也是，我也是从电视里才看到的，真不是我干的……”
李警官盯着他说：“没说你干的，但车是你的，你的车在车祸前两周进过修理厂，在车祸前两天报失，而你全家，在车祸后两周举家搬走。你在滨海时为买这辆车还有十多万的车贷没还上，全家住的是租来的房子，搬到这儿却全款买了商住两用的两层楼，还开上了别克车，洪海涛，你撞大运了还是踩狗屎上了？！”
洪海涛依然没有抬头，低着头弱弱地说：“我，我，我，别人欠我的钱还给我了……”
咚的一声，李警官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桌子上的碗和碟都震到了地上，哗地打碎了。
李警官嚯地站了起来猛然一把揪住了洪海涛咬牙切齿地说：“洪海涛，我开车三百公里不是来听你鬼话连遍的，我能找到你说明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把你绳之以法，我现在以这样的方式来面对你，只想给你一次悔过自新，坦白从宽的机会。你要不配合，那下次找来你的，就不是我了！你听清楚了没有！”
李警官一松手，洪海涛跌坐在椅子里，双手抱住了头。
程吴涯上前一步说：“洪师父，作为遇难者家属，我是来恳求您，帮助我找到真相，我不会对您有任何金钱上的索赔，我保证。”
洪海涛抬头，哭丧着脸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出车祸前三天，有人来找我买车，并要求我按他说的做，就是把车给他，并报失，但是车不过户。一开始我怎么也不同意，但后来他不但加了钱，还给了现在这间房的购房合同，说是让我们全家都搬过来，并保证不会被连累……我就……”
程吴涯正要急切地说什么，李警官一个眼神阻止了他。
李警官重又坐下，略带不屑地：“你以为我会信？作为车主你当然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你怎么会为这两间房把车祸的罪责揽下？要知道就算你报了失窃，车主是你，你依然要承担法律责任。身为车主，你法制观念这么淡？”
洪海涛满脸的惊恐，欲言又止。
李警官这才问：“是对方给了你什么保证？你信了，因为对方就是负责车祸责任认定的人，对吗？！”
洪海涛双手掩面说：“李警官，我是被逼的啊，我啥也没干啊！我要是不同意，我在滨海也没活路啊！”
李警官死死盯着他问：“他叫啥？”
洪海涛颤抖着说：“我只知道他叫孙猴子，他其实什么都不是，但我们跑长途的都知道，他有亲戚在交通局，我们消分，免罚单都找他。他没一样办不成的。当然他胃口也大，他还老说是帮人忙，他也只是个过手财神。”
李警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洪海涛赶紧说：“李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程副市长出事后，我吓得连夜就带着全家人跑到这边来了，我本来还不想要这个房，但我，实在无路可去呀……”
他看了一眼程吴涯，满眼的愧疚。
程吴涯沉默不语地盯着他。
李警官问：“孙猴子后来来找过你吗？”
洪海涛摇头说：“事后他打过我手机，我说我已经在这了，他就说，要是我在滨海再透头一下，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李警官，我是真害怕呀，我这两个孩子还小，老婆身体又不好……”
李警官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对洪海涛说：“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当我们没来过，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等以后办案人员找到你时，你要如实相告，我会给你作证，以减轻你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