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不及郁林送我情
储尚书和他商量水库的事。
水库这几天也停工了,城内的蓄水池已完工,主管道基本安装完成。
股东们的银两都快掏空了,总不能等彻底完工才开始卖水,这样资金回笼太慢。
他得把股东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且管道要先铺设。
初三,准备呆在家里画图纸,门房跑来禀报:“二公子,门外有人找。”
搁下笔,定是来拜年的,门口的飞帖布袋都装不下了。
门外,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车夫很壮实,倒像是习武之人。
上前作揖:“二公子?在下高飞,是高记的,少东家让我给您送的东西。”轿箱帘子掀开,里面有三个木箱一个水桶。
来人直接道破身份,看来跟布庄掌柜一样,都是见过他画像的。
他琢磨里面是啥?
水果?
高郁林可是专门送过一次水果,差点把马儿跑翻。
“二公子,里面是海鲜,少东家去海边守了一天一夜,船一上岸,准备好了装冰的木箱,装上就往京城赶,走了二十日,中途在下换过三次冰,应该没坏,蟹也还活着……”
高郁林的这份心,真的,太让陆渝邻感动了,当初一时的心软,救下的却是个性情中人,他值得!
“还有,去年二公子不是托少东家打听件事吗,有眉目了,高飞从怀里掏出信封,双手递给他。”
“辛苦了,你把马车赶进府里,休息休息,明天再往回赶。”扭过头:“不言,去安排高兄弟的饭食和房间。”
“不用了,二公子,在下去高记就可。”
他倒是忘了,“那你先别忙走,我有东西带给郁林兄,把马车赶进来吧。”
箱子搬下来,来不及打开看,让不语去把腊肉香肠搬来,装了两箱,又去书房忙了一会儿。
“这香肠腊肉我已写好吃法,暂时不用搁冰,回了南方搁冰窖里就可,这几份是百味居的新菜品,让郁林兄一个月上一道新品……”他把写好的菜谱交给高飞,再赏了二十两银子。
箱子打开,三大箱海鲜,蟹、虾、蛤蜊、鲍鱼、生蚝、石斑鱼,带鱼,黄花鱼……
连忙盖上盖子,左右看看,连宫宴都只有一样海鲜,他却这么多,这不遭人惦记嘛。
拿铜盆捡了些出来:“不言,让厨房把蟹洗了蒸来吃了,蒸的时候切些姜丝在里面……”
又单独捡了些虾出来:“这个送到夫人那里,暂时用冰镇着……”
“不语,把大林喊来,套马车把箱子拉到王府去。”
陆府的午餐,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见过。
“这样剥开……这个不能吃,其它的都可以……这个用剪子剪开……”
他示范一遍,给陆渊、母亲和祖母剥了一只虾,又给陆渊剥了一只蟹。
陆玲珑连忙去抢盘子里的虾。
“渊儿,好吃吗?”用湿毛巾擦擦手。
“嗯,哥哥也吃。”陆渊盯着陆玲珑的手,她都抓第三只了,哥哥还没吃呢。
“邻儿,哪来的海鲜。”花瓶母亲一次也没吃过。
“朋友从淮州送来的,一路赶车,走了二十多天,今日才刚送到。”
“邻儿的朋友真好!”花瓶母亲有些小骄傲,儿子有这么好的朋友。
“是啊,这么远也送来,可见真是个好人。”老太太嚼完一只虾也接话。
“哥哥好……”那是因为哥哥好,所以才能交到好的朋友。
“好,好,你们都好!”老太太称赞。
陆潜本不想吃陆渝邻朋友送来的东西,奈何从没吃过,也想开开洋荤,犹豫片刻,还是向盘子伸手去。
“邻儿就不陪你们吃了,我要出去一趟。”
“啊~”还一口都没吃呢,花瓶母亲有些着急。
“放心,我吃过,今日你们放开吃,不要剩下。”他安慰母亲。
云姨娘暗喜:少一个人吃,她们就可以多吃点。
她听说过,只有皇宫御膳房才有少量海鲜,运输不便,并不是有钱就能吃到,如今这顿可以管饱。
一面暗喜又一面愤愤不平,那贱种处处都压潜儿一头,连交的朋友也这么豪横,难怪老爷不喜欢那贱种……
王府的厨师们有些着急,这个点了,王爷还不让他们做菜。
“你们先去吃。”
几人站着不动,这王府唯一的主子都没吃饭,奴才哪里敢先吃。
“没听见我说的?”冷气咝咝往外冒。
几人推推搡搡连忙去下人厨房做饭吃。
进门的陆渝邻看到的就是楚王坐在木箱前,低头看看木箱,又抬头看看门外。
桌上碗碟都没有。
“没吃午饭?”
“等你。”
“那中午我要不过来呢,你不吃?”
“嗯。”答得非常肯定,半点不犹豫。
他一拍脑门儿:这不是傻子吗?
让一旁候着的丫鬟捡了些虾和蟹出来去蒸上。
再通知厨师做些别的菜。
他刚剪了一个蟹腿,姜誉马上把剪子接过去:“我来。”
他看着面前的碟子:蟹肉、虾仁码得整整齐齐。
是不是搞反了?陆渝邻哭笑不得。
“吃。”还有两只没剥。
“我在家吃过了。”
“再吃。”
……
陆渝邻想起高飞交给他的信,还没来得及打开看。
抽出纸,上半部是一朵花样,下面写着它的名字:箭毒木。
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一刻钟到一个时辰内就会死亡,所以人们称它为“见血封喉”。
生长在岭南琼州一带,数量极少,当地人躲得远远的,胆大的猎人把汁液涂在箭头上,用来射杀野兽,传说七上八下九不活。
花的寓意:唯我独尊,亲近者必死!
他研究生时野外调研去过云南,倒是见过此树,只是去的季节花期已过,就没见过花的形状。
“怎么了?”见他面色严肃,姜誉问他。
“在磁山的地洞捡过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一朵花,我让高郁林打听是什么花……”递过那张纸。
“可于府没有搜出任何一样与这花相似的东西。”这就有些奇怪了。
姜誉也陷入沉思。
“有没有可能腰牌只有一块?”生在王府的姜誉应该最清楚。
“重要的令牌一两块,掌握在最重要的人手中,而且平日里都要收回,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交出去,但腰牌很多,朝廷大员都有身份腰牌。”他楚王府的令牌只有两块。
“这腰牌是乌木的,乌木万年不腐,很是贵重,徐世达家没有,可于太尉家也没有就有点说不过去,难道……”陆渝邻曲起食指摩挲下巴。
“会不会只是平常装饰?”就像玉坠一样。
“我觉得不会,这腰牌应该是身份的象征,而且这岭南的花样在北方也不流行,王爷,岭南是谁的封地?”
“宁王。”
“你的封地在哪里?”
“荆州。”他看了一眼对面兴致勃勃的人。
“大意失荆州?”这么巧?
“我们以后去荆州玩。”双眼放光。
c市在古代可是属荆州的。
“好!”抿唇浅笑。
“我们应该还遗漏了什么。”从彼此眼中看出想法一致。
看来要想抓住幕后之人,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