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赌坊探消息
第二把，他将银子全部押了“大”，嘴里不停叫着：大，大，大……
盅子桌上一顿，众人死死盯着庄家的手：“开，开……”
盅子揭开：一二点，小。
“真特么晦气。”赵棠骂了一句，接着将荷包倒过来，银子悉数抖到桌子上，大概有二十来两。
旁边有人拉了拉赵棠：“赵公子，留点吧，别下完了。”
“我还就不信邪了，我已经输了好几天了，总不会今日还输吧？”
旁边那人小声地说：“那可不一定，前段时间你们经常一起玩的那个公子可是一连输了七把。”
“谁比我还霉，我怎么没听说，哈哈哈……”
赵棠还是将银子全押上去了，这回他是盅子落桌才押的，押了“小”。
盅子一揭，赵棠气坏了：两个六。
他死死摁住银子，庄家的木拐已经伸到面前，他不得不放手。
站起身，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没银子了，瘪瘪嘴，脸色很难看。
迎门的伙计又上来：“赵公子，我们大掌柜问你需要银子不？永乐坊可以拆借。”
赵棠眼睛一亮：“怎么个拆借法？”
“借一百两，每天利银五两，如果借一千两，每天利银只要三十两，一旬内还清。”赵棠一算，借一千两划算些。
“那我如果一旬内还不上怎么办？”
“你可以拿地契、黄金、珠宝抵债，只要是值钱的都可以，有的人还把十来岁的女儿抵给我们呢。”伙计很想做成这笔借贷生意，他可以抽成的，尤其是赵棠这种明显有偿还能力的人，这笔拆借完全不会成为呆账。
赵棠摸摸鼻子，想想赵家的藤条，身体如筛糠一般抖了几下：“还是算了，万一再输我还不上，我祖父还不得把我打死！”
“怎么会呢，说不定下一把手气就好了，真的，城东的张三那天也是输了，拆借后马上就赢了，当天就把银子还了，当天还的话还没利银呢。”伙计看赵棠很动心，不停劝说。
赵棠纠结半天，一跺脚。
伙计心里一喜：这是决定借了。
“还是不了，我去找我那群朋友借，徐年、崔闻、薛桐他们都有钱。”
“嗤……”伙计嗤笑一声：“崔公子、薛公子他们都在我们永乐坊拆借过钱的。”
“啊，怎么可能？”赵棠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且……”
咳咳……两声咳嗽声响起，还待再说的伙计住了嘴。
“算了，我明日再来吧，如果还输再说吧。”赵棠丧眉搭眼地出了永乐坊。
伙计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
垂头丧气地走出赌坊一条街后，赵棠撒丫子就跑，虽然大汗淋漓，可眼中神采奕奕。
真的是面上憨笑，心中嘹亮！
“咕咚咕咚……”赵棠杯子都不用，直接拎起茶壶，就着茶壶嘴灌了一壶茶。
许平之手上还拿着书，被他这波牛饮吓住了：“慢点，小心呛着，又没人和你抢。”
“让你去赌坊，又没让你去火焰山。”陆渝邻好奇他这缺水程度。
赵棠这条缺水的鱼终于活过来了，又开始活蹦乱跳，叭啦叭啦：“……所以他们俩都拆借过赌坊的钱，至于多少，不知道，那个押大小的庄家故意打断了伙计的话，我记着子望说的，不问。”
“不简单呐，慎明，你可以拿奥斯卡奖了。”陆渝邻完全没想到这头脑简单的家伙变腹黑了。
“什么奖？你说的什么奖？我没听明白。”这什么卡的是啥？
“我说你装得好，技术高，可以给你发奖了。”陆渝邻使劲儿夸他。
“真的？那你写两句诗奖给我。”
陆渝邻瞪大眼睛看许平之。
“你喜欢诗了？要啥诗？艳诗？”三连问直接问懵赵棠。
“我不喜欢诗，祖父想要你的诗，过两天是祖父的生日，我想拿来送给祖父。”
赵棠可爱得让陆渝邻想在他脸上“叭叽”一口。
“小事一桩，我这就给你写。”总不能随便写，还是要应景的，起码要符合赵御史的人设。
折纸的时候陆渝邻就想好了，就是不知赵御史看得懂不。
陆渝邻用的是行书：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你这两句挺像赵御史的为人，他会很喜欢。”许平之开口。
那就好，陆渝邻松了口气。
综合这几天的小道消息，陆渝邻心中都有了大概人选，但并不一定准确，只需验证一下就行了。
“慎明，明日你请徐年、吴畏、薛桐、崔闻、冯征、孔明他们来酒楼吃个饭吧。”
“啊？不请，每次他们都使劲儿点菜。”赵棠现在一点都不想和他们玩儿。
“让你请就请，哪那么多废话。”许平之一凶，赵棠就怂了。
“安排在四号包房吧。”
……
“赵棠，你小子最近赚得盆满钵满吧，早该请我们吃饭了。”孔明打趣他。
“哪有，你看这酒楼这么多帮厨伙计，工钱不得要很多？你们也知道，百味居的菜一直比别家酒楼份量多……”这倒是事实。
“你们那脱粒机呢，可是独一家呢。”崔闻道。
“你说到这个我就有气，这个脱粒机做起来很慢，本钱又多，买的人很少，那个只卖了二三十台，能赚多少，还不够去赌坊下的一次注。”赵棠说得气呼呼的。
“你们把图纸卖给吏部吧，吏部有本钱，而且可以招很多工匠来做。”薛桐对脱粒机很上心。
“这我可作不了主。”赵棠心里跟明镜似的，工部已经在各州府大量制造了。
“伙计，上份肥牛。”徐年朝包房门外喊。
“好咧。”
“别慌，我要份毛肚。”
“我要两份鸭肠。”
“我要份鸭胗。”
“我要……”
赵棠暗自翻了好多个白眼，不是吃自己的就憨吃ha胀哦，不要脸！
二号包房很安静，门紧紧关着，细听会有说话声，但此时的百味居人声嘈杂，根本注意不到。
“有吗？”低沉柔和的声音轻轻响起。
“走得太快，正脸来不及看清，体型和第三个人很像。”嗓音稚嫩。
“再想想还有什么特征，就在包房里吃点东西，一会儿他们出去的时候再看一下。”
“好！”
陆渝邻回想走在第三个的是谁？
是他？
未时，四号包间的门打开。
陆渝邻站在楼梯口，作势要扶：“小心楼梯，我扶一下吧。”
“嗨，这点酒，不至于，放心吧，子望兄……”
一顿午膳按酒楼的菜价吃了十二两五钱。
几人酒足饭饱后谢字都没有一个就拍拍屁股走了，赵棠特别肉痛，气得大骂：一群王八蛋。
许平之摇摇头，责备他：“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呢。”
陆渝邻掏银子交给掌柜上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