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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术业有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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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揣了图纸回工部的储尚书,一众下属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莫名得意,掏出图纸,小心翼翼地展开,那感觉就像纸内包着价值连城的玉石,一个不小心会摔碎。

    等他打开图纸,众人一看:只是一幅画得奇奇怪怪的图而已。

    切!又不是什么名家字画,瞧他小心的那个样!

    储绪伦看到众人懵逼的表情,得意更甚,正想解说,人群后伸进一只手来,将图纸抓到手上,“诶,小心抓烂了……”

    手的主人是工部主事吴谢,他把图纸从左看到右,从上看到下。

    “子孝,看懂了吗?”储绪伦问他。

    他把图纸还给储绪伦:“储大人讲讲吧。”

    这图与字都不出自王爷之手,不知何人所为,他惊异于主人对山体内部的判断。

    “昨日找到王爷,王爷说没有更好的办法,请了一个朋友来,这是王爷的朋友想出来的办法。”

    朋友?王爷的哪位朋友有这些才能是他吴谢不知道的。

    “先在山体内部灌一些浆,增加凝固性,再做防水、排水、网格、挡墙……”

    众人听罢,细细思索,这个方案把防、控、治、挡都用上了,再无用也有三分效果。

    “不错,这样就不必每次等它垮塌再去疏理。”

    “嗯,也会减少垮塌量。”

    “时间可能也会维持得久一些……”

    减少一次,减少面积都是节约大把银子啊!

    “储大人,您还没说是王爷的哪位朋友想出来的办法,王凌霄吗?”吴谢很好奇,不会是王鹏举那家伙吧。

    “不是,王公子我可是熟悉的,这个人子孝怕是认识的,我倒是认识他父亲的,左将军府的二公子陆子望。”

    是他,那个有奇怪包扎手法的陆二公子,那个将伤口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的陆二公子,那个王爷亲口说是朋友的陆二公子,那个写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陆二公子……

    如今,这个陆二公子还会治理断崖垮塌之道,他还会什么?吴谢很好奇!

    王凌霄整天往百味居跑,据说王太傅也称赞过陆二公子,我眼光还是不如王爷啊,王爷在马场就发现了陆二公子非凡人,吴谢摇摇头。

    “吴谢,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储尚书问他。

    “可行,我马上安排,赶在暴雨季来临前做完,看看效果,其它地方也可这样……”

    “其它地方先别慌,陆公子说要根据山石地质决定,如果是沙石泥土居多的垮塌山体,坡度大还要先削坡压脚,采用植树植草……”

    一个垮塌还有这么多讲究,自己得去向陆公子请教的才好。

    吴谢来的这天王鹏举恰好也在,他好生奇怪:这家伙不是只对修修补补感兴趣吗,怎地也来馋诗词了?

    吴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道貌岸然?

    因为酒楼的诗词王鹏举已经看完了,但意犹未尽,他料定陆二公子还会很多诗词,于是每天还往百味居跑,为了不尴尬,他会带上一本诗集假意来和陆公子探讨。

    陆渝邻很着急,中学时代学的那点诗词赏析根本撑不了多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没话说了!

    老实说那本诗集上的诗大多都写得很好,其中还包括王鹏举的两首,自己是完全写不出来的。

    可王公子每赏析完一首,都会眼巴巴地让陆渝邻也来一首,他说不会,对面的王公子根本不信。

    天要亡我呀!再是以前为了应付考试背过很多,可事隔多年也忘得差不多了,就算还记得也就那么一两句名句。

    所以他几天才会应付一句,王公子已经很满足了,以前老往姜誉身边凑,现在王府都不希得去了。

    这是吴谢第一次和陆邻交谈,以前只是碰过面,连头都不曾点一下的认识,后来几次,因为楚王的关系,俩人碰面会互相行个礼。

    对于吴谢的来访,陆渝邻是惊讶的。

    吴谢也不扭捏,表明来意。

    “为什么泥沙较多的不用灌浆而是植树种草?”

    “草根和树根会牢牢抓住泥土。”

    “只需要种树吗?”

    “那也不一定,面积过大也不行,还是要打桩,分成网格,这样效果更好。”

    “储大人说削头压脚,这是什么道理?”

    “削掉山坡的头,减少上半部的重量和下滑的推力,将岩土移填于前缘压脚,这是治理滑坡最省钱最有效的一种措施。”

    “这个好,省银子。”工部缺钱呐,每次向户部要钱就像孙子一样,储大人和户部景大人每次见面都吵。

    “这也要视情况而定,山头和山脚有没有大型……”陆渝邻即时住嘴,这个时代哪来什么大型厂房建筑、高速铁路,大不了一两户农户,迁走就是。

    “大型什么?”吴谢追问。

    “没事,就是山头山脚有农户的要先搬迁了,你们要注意这个问题。”他摸了摸后颈,差点露馅了。

    王鹏举以为诗词都够惊艳他了,没想到人家居然还会这些,以前圈子里可从没传出过这陆公子见识广博、文采出众。

    他一时五味杂陈,家世,学识他都是世家公子里排得上号的,当年太学的博士哪个不夸赞他,他一直不谋差事,连祖父也没过多要求他,可他的家世、学识到如今有什么用?除了附庸风雅,却帮不了任何人!

    王鹏举收起脸上的笑,默不作声地喝茶。

    吴谢正要告辞,“两位兄长今日留下用膳吧,子望也难得有机会和兄长们交谈,把王爷和守仁兄也请来。”

    小厮奔出门去。

    “守仁兄在哪里当差?”陆渝邻问王鹏举两人。

    “兵部。”

    “主要干啥?”

    “库部。”

    ……

    两人很快到场,陆渝邻典型的社交牛逼症,很快就和除王爷外的人聊得不亦乐乎!

    他有点小心机,聊天是最快了解朝局、政派的途径,秉承言多必失的宗旨,大差不差之时他转移了话题:“你们说‘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与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谁对?”

    “这个问题孔夫子都没回答出来,我等怎知。”

    “两个都说得很有道理,至今人们都没能辩出结论。”赵棠挠挠头。

    “太学曾举办过这个辩论,让学子们去找证据,可是相互都被对方驳得哑口无言。”吴谢也是苦恼。

    “这个问题困扰人们上千年了,子望知道?”冯远桥反问。

    陆渝邻嘴角噙着笑,起身去给几人添茶:“这,我还真知道!”

    凳子被带歪了些,一只手伸出来,将凳子轻轻移回原位,直到人坐下才慢慢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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