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都有小九九
陈皇后陪尹太后聊了一阵，回了她的芳宁宫，刚坐下喝了碗冰镇燕窝，门外就响起常公公那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
陈皇后忙把碗递给宫女，迎到门口，福了福身：“臣妾恭迎皇上！”
身后的宫女嬷嬷跪了一地 。
“平身吧。”皇帝姜瑱挥挥手。
宫女嬷嬷退出门外，陈皇后扶皇帝坐下。
皇帝面色暗沉，精神不济，浑身乏力。
“皇上用碗燕窝粥吧，刚熬好的。”
“不用。”姜瑱挥挥手：“今日去看过母后没？”
“去过了，今日楚王也去看了母后，母后又问起臣妾各家贵女的事，看样子这事拖不了了。”陈皇后将刚才永宁宫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那就不拖，你将各府适龄的贵女名录先交给我，务必将各府的情况写清楚，我选出来你再呈给母后。”姜瑱心里已有打算。
“这样甚好，免得母后怨是皇上拦着这事，不过成不成还另两说，五弟未必肯。”
“母后点头就不管他了，到时母后也不会说什么。” 姜瑱说了这番话，精神越发不济：“我歇息会儿。”
“好。”陈皇后扶姜瑱躺到榻上，拿蚕丝被给他盖上，转头唤来贴身宫女兰蕊，低声吩咐了几句，兰蕊点点头走了。
皇帝姜瑱这一觉醒来，顿觉精神好了许多：“什么时辰了？”
“回禀皇上，现在申时了。”守殿宫女低头跪伏在榻旁。
“净面吧。” 宫女起身，从铜盆拧了一把布巾，轻柔覆在皇上脸上，细致地擦拭，接着是手……
“皇后呢？”
“回皇上，皇后在亲手给陛下准备甜点，就快回来了。”
“嗯！”姜瑱闭目靠在椅中，脑中纷繁的国事交替。
“皇上，这是近日京城流传的酒酿丸子，臣妾特意打听了做法，亲自做了一些，皇上尝尝。”陈皇后进了殿中。
身后的兰蕊端着托盘，白瓷里盛着红汤白丸子，上面还有些许米粒之类的。
姜瑱舀了一勺：米酒香，红汤甜，丸子糯：“嗯，不错，不错……”
“皇上今日歇息半天吧，臣妾陪皇上下下棋可好？”
“一堆的折子等着朕呢，朕还得去御书房啊，母后的事就交给皇后了！”
“皇上放心吧……臣妾恭送皇上！”陈皇后在后面目送皇帝离开芳宁宫。
“你让小竹子去通知各府吧……”
薛家托的冰人去了陆府，陆渝邻不在，冰人见了陆柳氏。
陆柳氏让丫鬟看了杯茶，陆渊在旁边练字，但很不专心，耳朵竖着，听这个脸画得像猴子屁股的奇怪大婶说话。
“大夫人，听说你家二公子年方十九了，可曾订亲？”
“不曾。”柳氏不懂撒谎，况且儿子本就要找媳妇的。
“夫人啊，我可是这京城响当当的冰人，专门为各高门大户说媒，经我撮合的夫妻都是门当户对，婚后相敬如宾，我手上可有好些个贵女未婚配的，绝对为你家公子挑一门好婚事。”
冰人精，绝口不提薛家着她来打听的这事。
“多谢冰人，儿子今日不在家，此事得问过儿子后才能回话，我不能乱答应，否则儿子要生气。”陆柳氏本就是个没主见的，尤其现在儿子各方面给她出主意，她就更不敢做主了。
陆渊听了母亲的回答，微微笑了。
“唉哟，夫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父母听儿子的。”冰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儿子聪明呐，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教了我很多，我不听他的听谁的？”柳氏好奇怪冰人的言论。
这柳氏在陆渝邻大半个月的调教下，变得聪明多了，不知如何应对就通通推给陆渝邻，而且还谨记陆渝邻说的：有什么事千万不要告诉老夫人，只能告诉他。
冰人离开后，柳氏也没去老夫人院里禀告，只等着陆渝邻回来。
午饭后陆渝邻回了府，他每天必须抽空给陆渊传授知识，指导练武，将来有一天他离开了，陆渊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柳氏颠颠地来了西跨院，把冰人的来意，她是如何应对的都说了。
“母亲，这件事做得不错。”陆渝邻伸出大拇指夸奖柳氏。
柳氏喜滋滋的！
“记住，今后不管谁来说，您都不能应承，实在不能推脱，让那些人直接找我，包括祖母也一样。”陆渝邻又叮嘱柳氏。
“好，我知道。” 柳氏乖乖应答，听儿子的总没错！
“哥哥，我会看着母亲的，母亲今天就做得很好。”早慧的陆渊自领任务。
“嗯！”陆渝邻看着这母子俩，感觉自己像个丈夫和父亲，这叫什么事呐！
“诶，公子，看来龙山寺的菩萨真的很灵耶。”不言觉得自己好久也要去拜一拜。
陆渝邻一时半会儿没明白过来，盯着不言：解释一下。
“你那天不是拜了月老的吗？你看今日冰人就上门了，说明菩萨显灵了，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小公子了，嘻嘻…”公子这么聪明居然没反应过来？
陆渝邻飞起一脚踹在不言屁股上：让你话多。
不言揉着屁股，太委屈了！
陆柳氏回了自己院子，陆渊留了下来。
他在宣纸上写下六个字：有志者，事竟成。
“陆渊，认认……”
“有志……成。”陆渊只认识三个字。
“传说历史上有个人物叫项羽，他率领……最后打败兵力比他多很多的秦军，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只要有决心，有毅力，事情终究会成功。今天就学这六个字，撇要短……”
冰人去回薛大夫人：“哎哟，大夫人，您不知道，那陆大夫人是个不管事的，我说想为她儿子做媒，她居然说她做不了主，要那陆二公子自己同意，不过我倒是打听清楚了，那陆二公子不曾订亲，机会还是有的，可以找陆老夫人，她应该是做得了主的。”
冰人出主意，她已经领了薛家的彩头，如果做成了只会更多：“明日我再去陆府一趟，我直接找陆老夫人……”
薛夫人又给了冰人一两银子，冰人揣着银子欢天喜地走了。
在薛大夫人着冰人打听陆邻的情况时，皇后的懿旨来了：各朝臣家上报适婚女子名册，为楚王选王妃。
听到前半句，有女儿的朝臣家欣喜若狂：不是皇帝的女人起码也是太子的女人。
谁知后半句来个逆转：是为五王爷选妃。
众朝臣顿时歇了心思，谁不知这楚王是个闲散王爷，没有一官半职，手中无权，只会医术，将来只是靠祖荫过活而已。
可皇后下了懿旨，不得不从，只能在画像上下功夫了，各府让画师千万不要往漂亮了画，普通就行，故意画丑就是欺君，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这其中也有不在乎楚王有没有实权的，比如王太傅，大都督尹立德，太常卿冯子存…… 可惜这几家都没有年龄合适的女儿，只能遗憾不能和楚王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