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小白鼠
今日陆渝邻决定让赵棠和许平之当小白鼠，香料已经买回来很多，他一头扎进厨房。
牛油还没有熬制，只有暂时用新鲜的现熬一点，各种香料陆续下锅，辣椒下锅时辣得他一阵咳嗽。
在现代火锅吃过太多次了，就像久病成医一样，闭着眼睛就知道有些什么料，只是比例不好掌握，今日就让小白鼠们感受一下，陆渝邻“嘿嘿”奸笑。
食材品种不多，肉类主要是猪肉，柴进充当墩子切素菜装盘。
陆渝邻数了数案板上的菜品：嫩牛肉、麻辣牛肉、牙梗、猪血、腰片、芫荽猪肉丸、蹄筋、脑花、竹笋、土豆、豆腐、冬瓜、还有白菌……有些在这个时代人们压根都不吃，比如牙梗，所以柴进省下不少钱。
用炉子装好炭，铜盆的汤料搁炉上烧着，他给每人准备了一个蘸料碟子，还好这个时候有香油，放上蒜泥、小葱、鱼腥草、芫荽、花生沫、芝麻。
汤烧开了，三个人端着碗看着他，不知道怎么下手。
陆渝邻笑得欢，他将牙梗、猪血、蹄筋、脑花下了锅：“这几样需要煮很久，所以先下锅……”
然后挟了三片牛肉放锅里，一分钟后捞出来分给三人一人一块。 “蘸料尝尝，怕你们不习惯，辣椒没有用很多。”
三人都不敢下口，陆渝邻只得挟住一片牛肉烫好放碗里蘸了蘸：嗯，还行，就是花椒可能多了点，可惜没有蚝油，不然味道还好些。
陆渝邻对第一次的手艺很满意，但还得要那三只小白鼠的意见，他们才代表这个时代王公贵族的口味。
三人嘴唇发红，额头冒汗，一边“嘶嘶”，猛灌茶水，一边灌完又继续往锅里伸筷子，还差点打起来。
陆渝邻哈哈大笑，沸腾的锅、若有似无的辣味，一切仿佛还在现代，笑着笑着，他觉得脸有一丝痒，伸手一摸，一手的湿意……
许平之最先发现：“子望怎么了？”
陆渝邻掏出手巾擦了擦，“没事，手摸了辣椒又来摸眼睛，被辣的。”
“笨，这个都不知道。”赵棠没心没肺。
柴进经验丰富：“去用皂角洗洗手，多洗几遍。”
“好，你们慢慢吃，菜不能剩，剩了下顿也不能用了。”
许平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子望的情绪不对。
陆渝邻在后院呆坐了半晌，俯身将整个脸浸入盆里，直到缺氧才抬起头，用毛巾擦干净水，整理好情绪才出来。
他笑道：“味道怎么样？”
许平之看看他脸色，还是和平常一样。
“好吃，就是麻辣了一点。”赵棠抢先发言。
“我做酒楼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这种吃法，陆公子真聪明。我觉得这个吃法行得通。”柴进比较务实。
“菜品准备多了怎么办？”许平之看问题比较能抓住重点。
“我们把所有菜品做成菜单，客人必须提前预定和点菜，我们根据客人的点菜来准备，这样损耗就小。
底料没事，牛油凝固后可以存放很久。我们不是还有中餐嘛，火锅的菜多了这边也可以用。”
“那就没问题了，可是怎么才能让别人来预定呢？”
“这个好办呐，我请他们来吃一次，他们自然就会去到处宣扬。”赵棠总算聪明了一次，得意地看着他们仨：快表扬我呀！
陆渝邻很上道，伸出大拇指：“慎明真聪明，就这方法，我们的火锅汤锅各五桌，只能提前订，多了就不吸引人了。”饥饿营销法则。
许平之也回味过来其中的道理。
赵棠超级兴奋，恨不能嚷嚷得全京城都知道：“薛桐那家伙可还没吃过这个……”
许平之瞪了他一眼：“你想让薛桐掺一脚？”
赵棠想想薛桐的为人，顿时噤声了。
几人又商议了片刻才散伙，柴进留在酒楼处理杂事，他庆幸当初的决定，这几个公子都是好相与的人。
回到将军府匆忙打了个盹，陆渊就把他吵醒了，这小家伙总想跟在他面前。
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最行的，绝对是陆渝邻的铁粉。
他今日给陆渊讲的《精卫填海》，小家伙一连追问了好几个为什么，他担心自己肚里的这点墨水过不了多久就会倒完，到时拿什么糊弄这个小家伙？
让陆渊在廊下扎马步，他去了厨房，多远就闻到面团发酵后的酸味。
捏了一小团，加上打好的鸡蛋、少许盐、一些蜂蜜、一点面粉，将面团反复揉、擀，团起来再揉，直到面团很光滑了才搁盘子里放着。
太阳渐渐西斜，院子里已经有阴凉的地方了，他去教了陆渊一些基本的拳法，陆渊“哼哼哈哈”半天，估计连只蚂蚁也打不死。
不言进进出出望了好几趟：这公子啥时候把那玩意儿捣鼓出来呀？
陆渝邻让不语烧上碳，在铁盒里刷了一层油，将盘子里的面团再揉了揉放进铁盒，盖好盖子，架到碳火上，其实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知道烤出来的会是个什么东东。
用布巾包着把手，不时将铁盒移动一下，烤久了怕糊。
不言比他还心急：“公子，这样行吗？”
“公子，那能吃吗？”
“公子，你做得这个叫什么？”
“公子……”
“不语，把他拖出去。”陆渝邻扬声朝门外吼。
不语机灵，他就躲在门外看，他才不到公子面前去碍眼，听得公子发话，连忙蹿进来拖了不言就走。
似锦和陆渊的丫头玉冰在廊下看陆渊练拳，瞅到不言被公子轰出来，“咯咯”笑！
“似锦，拿脸巾进来。”似锦还没笑完就听到公子叫她。
连忙取了脸巾跑进厨房，“擦擦脸上的汗。”陆渝邻吩咐她。
似锦捏着脸巾，踮着脚，看着公子俊秀的侧颜，脸红了。
“擦哪儿呢？挡着我了。”
擦到眼睛了，似锦慌忙移开，陆渝邻看了这丫头一眼：脸这么红，火烤的？
她不是才进来吗？
陆渝邻腾出左手，扯过脸巾自己擦。
“唉哟！”，右手被把手上的铁条烫到了，急忙将脸巾挂在颈上，双手搁好铁盒，将右手泡到水盆里。
边泡边默：烤了大概十来分钟，到底要烤多久？
手指没有痛感了，他又抓起铁盒烤了五分钟。
倒出来一看：这，烤得有点狠了，膨胀度好像差不多。
盘子放在三个人中间，“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