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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小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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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看台被埋了一半,陆渝邻担忧地望了望,那些骑手还在看台下呢!

    本能地迈出脚,许平之一把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救人呐。”

    “危险,官兵会来救。”

    “等官兵来就晚了,再说那些人都是些奴籍,官兵如何肯花力气?” 世道就这样,如果被埋的是王公贵族,官兵肯定尽心尽力甚至是舍其命去救,可如果是平民或仆役,谁会管他们的死活。

    内里作为现代人的陆渝邻如何忍心!

    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朝看台奔去,离得越近,越能听到哀嚎声,身后有脚步声跟来,陆渝邻回过头,微微笑了:除了许平之和赵棠,还有几个人也一起奔了过来,那件杏黄色的衣服尤为突出。

    从看台这端直接下到底层,下面是一排排临时马厩,而骑手的休息室恰好在那端,痛叫声越来越大。

    休息室塌了一大半,靠山体部分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支撑。

    八个骑手三个未受伤,两个受伤的已经被救到旁边,三个还被石头和木块压着。

    卑贱的生命从未得到过别人看重,此时有人来救,叫痛声渐渐小了。

    “把木块拿过来撑住石头,以免他们二次受伤,先搬上面的,搬松以后再拉人……” 陆渝邻的职业习惯让他出口指挥救援。

    三个骑手照他的话做,许平之和赵棠也去帮忙。

    烟灰色衣服的那人蹲下去看伤者的伤势,“骨折了,忍着。”

    ‘咔嚓’轻响,断骨接了回去,再伸手摸了摸骨头四周,看看有没有移位。

    他起身看另一个伤者时,陆渝邻蹲了下去,看了看接好的腿,“你会医术?”

    黄衫衣扭过头来,轻笑一声,“呵,令闻可是神医,岂止只会医术那么简单。”

    他是那位剑术医术双高的楚王爷?

    陆渝邻找了两块尺来长、手掌宽的木板放在伤腿两边,用布条缠上去。 那位医术高超的人看到他的操作,“这是为何?”

    “这样才不会移位,不容易二次损伤。”

    另一位伤口特别深,血流得快,姜令闻刚洒上去的药就被冲走了,还好没伤到动脉。

    “得先止血,伤口也要缝,用布条扎住下面,这样来血就减少了。” 看这样子是找不到针线了,不过他还是试着问了一下,莫万一呢,“这里有针线吗?”

    一个骑手连忙回答:“有,有。” 原来看台下面是骑手的住处,他们的衣服烂了都是自己缝一缝再穿。

    角落还有劣质白酒,度数不够,聊胜于无了。

    姜令闻看他把酒倒在伤口上,把针放酒里浸泡了一下,然后穿针引线,将病人的伤口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实在太讶异了,他钻研医术多年,却从未遇到过这种处理方式。

    “好了,这下可以上药了。”陆渝邻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姜令闻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是时机又不对,眼神随着陆渝邻的身影不断移动:微红的脸、脏污的衣衫,染血的双手、从容的态度。

    即使知道他是王爷,态度上也没有谄媚、讨好,只是帮忙照顾伤员。

    官兵赶到了现场,这里离禁军驻地本就很近,领头的是一名百夫长,他看见姜令闻也在,连忙单膝跪下:“末将参见王爷!”

    姜令闻挥手:“好了,赶快救人吧。”

    有了他们的参与,人很快被救了出来,条件有限,只能简单处理伤口,医治还得去医馆,找来马场管事清点人数,人员没有失踪的。

    陆渝邻和许平之把马车让了出来运送伤员,回去的时候只得和赵棠挤一辆,赵棠乐意得很。

    今日过得这么刺激,又是赢钱,又是遇险,还难得地救了一回人,在圈里又有了一笔谈资。

    似乎猜中了他的想法,许平之告诫他:“这么大个人了,该长点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中要有数……”

    “哦!”赵棠乖乖回答,情绪低落,仔细回想,今天就他们仨赢得最多,这不是平白惹人嫉恨吗,这个圈子里能真心望你好的有几人? 想明白过来他又高兴起来。

    这就是赵棠的可爱之处,通过今日的接触,陆渝邻觉得许平之和赵棠是值得深交的,他必须要有值得信任的人管理生意。

    “我想开酒楼,你们合伙吗?”选择权交给他们,他不能道德绑架。

    赵棠眼睛一亮:“要,要,要,明礼兄一起。”说着还拉拉许平之的广袖。

    许平之扒拉开他的手,看着陆渝邻的眼睛。

    陆渝邻也回看他,然后许平之点点头:“好呀,明天就去看堂子。”

    下马车在门口站了会儿,刚要转身进大门,又一辆马车驶过来,窗帘微动并未见人。

    陆渝邻回到小院才想起:糟了,没有告诉缝合伤口的人几天后要把线拆了。

    明天还得挨个医馆找到那个病人告之才行。

    今日陆渝邻偷懒了一次,没有练拳直接泡个浴就睡下了,连晚膳也没用,只让不言去前厅告诉老夫人自己身体有恙,不能陪她用膳,让她好好用。

    老夫人很关心,还让库房取了补品让不言带回去。

    卯时初,陆渝邻起床开始锻炼,渐渐适应没有手机的生活,这种不上班还有饭吃的生活是他以前梦寐以求的,可真的实现了,却未见真的喜悦!

    人呐,总是这山望那山高!

    老夫人身体通泰了,对陆渝邻说的话都深信不疑。

    云姨娘着急了,儿子还没回信,她也不知道前方战事紧不紧,让丫鬟翠喜喊了陆潜的小厮青山过来。

    “西跨院有什么动静?”

    “这几天二公子都有出门去,也只是在街上闲逛,买了些东西,并没什么异常的。三公子去了二公子院子几次,据说俩人只是玩游戏……”

    “昨天二公子去了哪里,马车很晚才回?”

    “我问过车夫大林,大林说跟赵公子他们去了郊外的马场。”

    一听赵公子,云姨娘笑了:还说没出去鬼混,这不是还在吗?看来是她多虑了,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那是她没生活在现代,孤陋寡闻了,现代的宠物狗穿鞋子、穿衣服、睡沙发、吃狗粮,甚至还要主人背,肯定不吃屎的。

    陆渝邻才不管云姨娘在背后耍花枪窥视他,不言他们对外口风还是很紧的,包括车夫大林也没跟青山说实话。

    他依然外出,约好今日和许平之他们看酒楼堂子,许平之纳闷他为何要开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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