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傲娇楚王
许平之隐隐有种感觉,这几天没见的陆子望似乎变聪明了,是大智若愚还是以前有所隐藏? 但这都不是坏事,他喜欢现在这个胸有成竹的陆子望。
他们买的三号,这一场同样是八匹马,三号从冲出就在最后,这匹马个子有点小,可是腿却出奇地健壮。
三号马在第二圈的时候开始发力了,到第四圈时已经遥遥领先,可是因为第一场的逆转,大家并不认为它就一定是第一。
在第四圈时,陆渝邻就退回桌旁坐椅子上喝起茶来,许平之笑笑:“你就那么肯定?”
“那你干嘛跟?”
无事的陆渝邻就左右打望,疯狂的人群并不包括黄金位置上的那桌人,所以现在坐着的就那桌人和陆渝邻俩了。
那桌人好似从坐下就没起来过,许平之也看过去,卡其色外袍的人朝他拱拱手,许平之也回了个礼。 “大常卿嫡幼子冯远桥,字守仁。”许平之边喝茶边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陆渝邻开始没明白,转过头发现那人也看过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刚才和他见礼的人。
他不由得又望过去,恰好那穿烟灰色外衣的人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之时,那人皱了一下眉头。
没有手机的毒害,这古人目力极好,陆渝邻见他皱眉嫌弃,有些生气:长得帅了不起啊?我还是帅哥一匹,哼!
回过头来,赵棠激动地同手同脚走了回来,结果不言而喻!
赔率一比二十,这一场次陆渝邻净赚一万两,想不到第一桶金居然是赌马来的。
当然许平之赚得更多,赵棠嚷嚷着要送东西给陆渝邻,让他选,陆渝邻推辞了。
第三场,陆渝邻没有再下注,见好就收的道理他可太懂了,赵棠还要继续,非让陆渝邻给他指一个,陆渝邻看了看:一号吧。
他告诫赵棠这一场不可下注很多,好运气不是场场都有,赢多了小心惹来祸端,虽然大家身份地位都不低,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赵棠还算听话,只下注一百两。
陆渝邻正准备起身,突然凑上来一个人,“陆邻表弟好。”
他抬头一看,长相还算秀气的一个年轻人,二十几岁,脸色苍白,带着一丝讨好,糟了,不认识这人!
皱了皱眉,正打算说点什么,旁边的许平之出声了:“杨进兄又准备借银子?”
姓杨,喊他表弟,显然是陆邻娘舅那边的亲戚,估计是舅舅家的。
这“又”字说明这个表哥向他借银子应该还不止一次,说不定还是光借不还的主儿。
果不其然,“杨兄上次向子望借的银子还了吗?”许平之又开口了。
青年有些尴尬:“这不,今天来马场就是想还表弟钱的。”
“哎哟,对不住,我猜错了,原来杨兄是来还钱的,不是借钱的。” 许平之的道歉看上去特别认真。
青年有一丝恼怒:“许公子就不要挖苦人了。”转过身面对陆渝邻,“今天眼看着第一场赢了就能还表弟的钱,谁知冒出个五号马来,全赔了,表弟今日有多余的银子没,暂时挪点给我,一会儿赢了就还你。”
“杨兄这么肯定今日一定赢?”许平之揶揄他。
“表哥,今日我也没有银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中的处境,祖母对我银两卡得紧,所以……”
“刚才我看赵公搂着你俩欢呼,你们不是赢了吗?”
“你没看到只有我和赵棠掏银子吗?”许平之不紧不慢,他怕陆邻心一软又答应了,过往他就见过陆邻给了三次钱,不用说肯定没还。
陆渝邻有些明白那花瓶母亲为何出身大家族却还要被欺负,原来是娘家没落,娘家兄弟立不起。
古时结亲皆看门第,一旦娘家没落,不能成为婆家助力,你在那个家中就没有地位,随时可能被取代。
“表哥,今日输掉就算了,我那银子也不要你还了,只是再借是不可能了,还是找个正当营生好好过日子吧。”
杨进一脸晦气地走了,不但没借到钱,还被挖苦数落一通。
他恨恨地想:活该你在将军府被排挤。
这就是人心,人性!
陆渝邻离开位置,沿马场修建的栈道游览起来。
这里虽然是郊外,但毕竟在京城近郊,并不荒凉,反而修得很好,五月的天,正是一年景好的时候。
天气不冷不热,空气好,陆渝邻边走边琢磨如何利用这一万多两生出更多的钱来。
马匹跑动引起共鸣,地面微微颤动,他站的位置在看台后方山腰处,地面平静下来,这一场次结束了,看不见终点,不知结果如何。
正想再往上走,一颗很小的落石滚下来,几个弹跳落下山去,陆渝邻抬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刚要起步,又一颗小小的落石滚下来。
难道……
陆渝邻朝山下狂奔,落石碰撞地面,像在下冰雹:“离开,离开,快离开看台……”
看台里的人:有的捶胸顿足,有的兴高采烈,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手舞足蹈……哪里听得见陆渝邻的呼叫。
落石已经密集起来,陆渝邻如大鸟般扑进棚里:“快,快离开这里,滑坡了。”
赵棠乐颠颠地跑过来,许平之跟在身后,“你上哪儿去了,这场又赢了,咦!你脸色怎么不好?”
陆渝邻喘了口气:“快走!”扯着赵棠和许平之就往出口奔。
黄金位置的四个人最先反应过来,三人围在一人四周,护着他也往出口奔去。
落石越来越大块儿,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呼啦啦往外奔。
不时听到惨叫声,陆渝邻也不可能倒回去救人,再说了,在自然灾害面前,人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根本不可能抗拒得了,他去也只是把自己搭进去而已。
巨响越来越大,最后归于平静,远远看去,看台后的山尖如被利剑斜削了一剑,露出棕色的泥面。
众人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陆渝邻侧耳听了听声音,没有轰鸣声,暂时不会二次滑坡,但也很难说。
逃出来的人有被落石砸伤的,正痛苦呻吟,陆渝邻又不会医术,只能让马场管事找点酒来淋在伤口,帮他们简单包扎一下。
烟灰色衣服的人看着他的包扎手法,说了两个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