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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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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老夫人尝尝这个,我特意交代厨房炖久一点,入口即化……”

    “嗯……不错,还是你孝顺,知道我爱吃什么……”

    陆渝邻用公筷挟了一筷子青菜放老太太碗里,老太太顿时变脸了,花瓶母亲朝他不停眨眼,他装作没看见。

    “祖母是不是出恭有点困难?”

    饭桌上说这个话题好吗?陆渝邻才不管,反正他吃得下。

    老太太听到这话似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差了,“你怎么知道?”

    “我最近看了些医书,从祖母脸上看出来的,祖母就是不吃青菜才这样的,你看……”

    陆渝邻用筷子将青菜理开,青菜的粗纤维露了出来,“祖母每顿多吃这种青菜,再喝点蜂蜜水,两天一定会改善。”

    见陆渝邻语气诚恳,一点也不嬉皮笑脸。

    “真的?”老太太半信半疑。

    “真的,医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如果晚膳吃油腻了情况会加重。”陆渝邻看着老太太碗里那块云姨娘挟的红烧肉。

    “祖母按我说的做,两天不好孙儿任你处罚。”

    有了这句保证,云姨娘从老太太碗里夹走那块红烧肉放自己碗里。

    我就等着你挨罚吧!云姨娘露出如沐春风的笑。

    慢吞吞地用完晚膳,再慢吞吞地逛了一圈儿庭院,虽然不对称,但格局基本是四进院子的格局。

    踱回西跨院,不言和不语已经将小院的蜡烛都点上了。

    “准备水吧,我要沐浴。”

    不言和不语一桶接一桶将热水倒在浴桶里,然后站在一旁等着伺候他。

    “你们出去吧。”

    两人杵在原地没有动,“我们帮公子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出去。”陆渝邻拔高声音厉喝道。

    两人面面相觑,不死心地试探了一句:“要不喊似锦来伺候公子?”

    “谁都不准进来,全都站到院门外去。”陆渝邻转身瞪着他俩,那样子像如果不走就会将他们生吞活剥了,吓得俩人夺门而出,在门口撞在了一起,“唉哟”两声捂着额头拉上门跑了。

    陆渝邻脱掉衣衫,视觉上再次证明了自己真的穿越到男子身上了。

    男子也好,做什么都比女子方便,而且不管哪个朝代,女人的命运总是比男人悲惨一些。

    坐进浴桶,烛火飘浮不定,亮度方寸之间,如此一间房,点了四五支蜡烛,还不及五瓦的led亮度。

    孤寂如潮水卷来,强撑了半天的陆渝邻伤心地哭了,回不去的恐惧,无知未来的恐惧,没有亲人的恐惧……

    桶里的水渐渐变凉,变冷,她还在啜泣,直到受不住深夜的寒凉,她才从饮泣中回过神来,用水抹了抹脸,擦干身体,换上衣服。

    站到院子中央,夜凉如水,上弦月挂在遥远的天空,他将自己学过的所有拳法,散打的所有招式一一比划起来……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首先要有自保的能力,才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回去,据他当时目测的撞击,他在现世应该是没有死的,昏迷的可能性更大。

    看着门框上扒着的三个脑袋,陆渝邻招招手:“进来吧。”

    夜色下,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异常明亮!

    公子的声音有些奇怪耶!

    三人鱼贯而入,小心挪到他面前。

    从今儿起,他得习惯他是陆邻了,改变就从向老夫人下的保证开始吧!

    摸了摸额头,一手的汗,“再去准备一桶热水吧。”

    他喊住刚要走的不语:“不语,你说实话,我的剑术怎么样?”

    不语摇摇头。

    “是不好还是不知道?”

    不语有些为难,可是公子又一直看着他,他只得照实说:“不好。”

    “那当朝谁的剑术好?他收不收徒弟?”

    “据说楚王爷的剑术出神入化,但我没见过,也没听说他收过徒弟。”

    “他有什么忌讳?”

    “不知道,楚王爷不光剑术好,医术也高,但是他救人得看心情,不喜欢给再多的钱他也不救治,他也可能免费救治……”

    嗯,高手才可以这么拽,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得想办法拜他为师!

    “那有没有剑谱之类的书弄来我练练?”

    “公子,市面上的剑谱都是华而不实的,一点用都没有。”

    “我们明天先去市场上逛逛吧!”狠狠哭了一场,出了一场汗,再沐浴了一次,陆渝邻破天荒地睡着了。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

    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卯时,不言敲门进来:“公子,该洗漱了,去迟了老夫人该……”

    话,戛然而止!

    不言被他家公子的那双眯眯眼吓住了:平日里勾人的那双桃花眼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了。

    公子这是昨晚被人揍了?而且全揍在眼睛上?

    陆渝邻半天没听到不言说话,努力睁开一条眼缝看看他在干什么,结果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恍然醒悟应该是被自己的眼睛吓住了,“去端盆冷水来吧。”

    “哦。”不言出了门,差点踢到门槛摔出去。

    陆渝邻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布巾敷在眼睛上,“不言,你说说我那几个朋友怎么样?”

    不言不吭声,陆渝邻揭开布巾一角看了他一眼:一脸便秘样!

    看样子是不敢说,他把布巾递过去,示意重新拧一把。

    继续把布巾敷在眼睛上:“我让你说的你怕啥,平日里在一起光顾玩去了,你在旁边看得更清楚,我又不罚你,说。”

    不言看了自家公子一眼,眼睛遮住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于是胆子大了起来:“公子,不是我说,那吏部尚书家的小公子你就不要来往了,每次你们吃饭,他从不掏钱,就你和许公子掏的次数多。”

    说完等了半刻,发现主子还是仰躺在那里,只是把布巾又递给了他。

    他轻拧了一把,遂又接着说:“要说许公子还不错,上次你们和右将军家的唐本初打架时,他就总挡在你前面……”

    “赵公子也不错,从你这里讨了什么好玩意儿也会拿些好玩儿的送给你,知道你和大公子关系不好,还偷偷用弹弓打过大公子……”

    肿消得差不多了,陆渝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布巾扔进铜盆里,从柜里胡乱抓了件外袍套上。

    不言扯着喉咙唤似锦,似锦瞧瞧二公子湖水蓝的外袍,取了根同色飘带挂在左臂,右臂拿着梳子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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