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回天师府
随着白凡在童灵儿梦境中消失，童灵儿也从凤来客栈天之一号房内惊醒了过来。
“不不要过来！”
她起身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自己还在客栈的床上。
“原来是梦啊，太可怕了，这梦太可怕了！我居然做了一个梦中梦！”
童灵儿大口喘着粗气，左手死死捂住胸口，顿时感觉尿意十足。
“难道是昨天水喝多了，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呼！”
窗外寒风呼啸，雨声‘哗哗’作响。
窗户被风吹的左右摇晃，窗台的花瓶也摔碎在了地上。
童灵儿见窗户没有关，起身走下床，从怀中拿出火折子，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前，点燃了油灯，向窗户走去。
夜色孤寂，寒风刺骨。
正当童灵儿关窗户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一人正在雨中行走。
“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冒着这么大的雨在街道上行走？”
突然，那个人回头看了看凤来客栈方向。
“啪！”
一声雷鸣，闪电划破了昏暗的天空，勾勒出了那个人的身形。
童灵儿看见街道上那人的面孔后，吓的两腿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那面具是是“破面”！刚才的那个梦难道是真的！”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
“太可怕了，我居然差点在梦中被‘破面’轻薄了，这事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童灵儿认为‘破面’入侵自己的梦境没有杀她，一定是对她更有所图。
她不敢再睡去，躲在房间角落里，静候天明。
孤夜之下，寒风之中。
白凡身背伯颜剑，头戴一面破旧的面具，穿着一袭灰衣长袍走在大街上。
雨水浸湿了他的衣服，雨滴从他的面具上滑落，顺着衣服往下淌。
他回头看了一眼凤来客栈，转身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揣入了怀中。
“哎，没想到童灵儿会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梦袭她了！”
他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淤青的脸，内心五味杂陈。
“小时候那么善良，长大了这么凶狠。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白凡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恐怖，他还在为从影魔手中救了童灵儿沾沾自喜。
不多时，白凡便来到了天师府门前。
此时，天师府大门口的侍卫已不见踪影，他也没多想，径直走进了天师府。
白凡刚进天师府，便看见府上的人乱成一团，有人提着灯笼站在屋檐下，有人冒着大雨在府上来回穿梭。整个前院，好不热闹！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白凡疑惑不解的时候，有人指着白凡大喊道：
“快看，师叔祖回来了！”
前院的弟子们齐刷刷的看向天师府大门口，朱步凡一个箭步跑了过来。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白凡环顾四周，一脸疑惑地问道：“天师府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说去找华无伤了吗？掌门怕你出事，特地吩咐所有人今夜不睡觉，随时准备驰援你！”
白凡想起了白天对朱步凡说的话，尴尬地笑了笑。
“哦，原来是这样啊！哎，王掌门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有事嘛！”
朱步凡不淡定的说道：“师父有所不知，马庄那边已经有好多人疯掉了。我听街道上的大爷说，马庄里面的马都快撑不住了！”
白凡听后，脸上冒起了黑线。
“华无伤不就是在马庄待了两天吗？你们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哎，师父，您是不知道华无伤的厉害。传说这华无伤不是人，是吃人的魔鬼！”
白凡敲了敲朱步凡的脑袋。
“少胡说八道，以讹传讹了！我看这华无伤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是是是，师父说什么都有理！”
朱步凡抱着脑袋，委屈的站在一边。
“小师叔，您终于回来了！”
白凡转身一看，只见王啸天打着雨伞向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李默萧。
他起手，竖起二指回礼。
“让诸位担心了！”
“小师叔，你和华无伤谈的怎么样了？他有打算离开灵都城吗？”
白凡略显尴尬地说道：“嗯还行吧！我明天还得去一趟！”
为了圆慌，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王啸天一脸惊愕的看着白凡。
“还要去一趟？”
白凡尴尬地点了点头。
“是啊，那家伙不好对付。我得再去和他谈谈！”
他指了指周围天师府的弟子们说道：“王掌门，天色不早了，让这些弟子们都回去睡吧！”
“嗯！”
王啸天对身边的李默萧使了一个眼神，李默萧便向人群中走去。
不一会，前院中的弟子们纷纷散去。
白凡见众弟子散了，随即对王啸天说道：“王掌门，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这是在悄悄与华无伤谈判。你别搞这么大的阵仗啊。要是让龙城主他们知道我们明面不答应他们，却又在私下帮灵都城解围。我会很尴尬的！”
王掌门看向朱步凡。
“是师弟，回来告诉我。他说你独自找华无伤去了。我担心你出事，这才将天师府的人召集起来，以防不测！”
朱步凡听见王啸天默认了自己的新身份，心中暗自窃喜。
白凡看了一眼朱步凡，长叹一口气。
“哎，我有些累了，要回雅竹苑休息了！”
“小师叔，我送送你！”
白凡抱拳相谢。
“掌门请留步！你们为了我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
说完，白凡便转身向雅竹苑方向走去。
王啸天见白凡有些垂头丧气的，以为他是与华无伤谈判遇到了麻烦。
他对身边的朱步凡说道：“朱师弟啊，我看小师叔精神不太好。你去雅竹苑帮忙照看一下他吧！”
朱步凡抱拳行礼。
“是！掌门师兄！”
说完，他箭步上前，随白凡而去。
王啸天看着朱步凡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哎，活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还要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外门弟子为师弟！”
此时，躲在不远处的顾天命走了过来。
“掌门师兄，你也太惯着小师叔了吧！这朱步凡一个外门弟子，硬生生的被抬高辈分变成了我们的小师弟。我实在是喊不出口啊！”
王啸天长叹一口气。
“哎，你以为我就想叫啊。我要不是看在小师叔的面子上，真想一掌拍死那小比崽子！”
顾天命捋了捋胡子，直摇头。
“如果小师叔一直这样放荡不羁，我们天师府的辈分就要乱套了！”
“这个我自然明白，他已经答应我不再乱收徒弟了！”
“光答应有什么用啊！得找个人从侧面教教他天师府的规矩啊！”
“你放心吧，我正在物色人选！哦，对了，我答应小师叔，让你亲自教朱步凡玄门法术！”
顾天命一听，瞬间就急眼了。
“不教，不教！这朱步凡灵根不净，天资愚钝。我教他非得把我气死不可。而且他名义上是小师叔的亲传关门弟子，我教他算几个意思啊？这不是越了辈分吗？”
王啸天劝解道：
“小师叔说想让朱步凡学些正统的玄门法术，我看他的意思是他这些年在外面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道术，不适合教朱步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着收朱步凡为关门弟子的。哎，管他的，你教教他既能成全了小师叔的心愿，又能旁敲一下朱步凡，避免他坏了天师府的规矩。如果小师叔让其他弟子教授朱步凡玄门法术，那才乱了辈分！如今问道大会召开在即，我现在实在没心思管这些了，师弟就算帮帮我的忙好了！”
“行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顾天命见王啸天都这样说了，只能选择接受。
“掌门师兄，我们真的不给小师叔举办回府大宴，昭告天下吗？”
王啸天捋了捋胡子，长叹一口气。
“哎，不是我不想办。只是怕办了后，江湖上有些人会盯上我们这位无界山遗孤！我想为师叔祖这一脉留个根，咱们在这个事情上最好低调一些。”
“哎，既然掌门师兄都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
顾天命将手中的拐杖杵在身前，看着夜雨，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