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危险来自动了别人的奶酪
第二天上午仑长盛跟着孙媛媛去了聚变站看了一圈，一切正常，新的聚变站底座已经建设了大半。他最关心的是聚变燃料的提取，现在用的是最原始的提取方法，三个聚变燃料的生产专家卡奈、卡能和大妈纵瑞预测，现在年产量能达到三吨，如果用新的方法提取年产能达到六吨，这让仑长盛大大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十多吨用于发电，就够大华国用一年！——这样，多余的可以运回母船。他叮嘱了云教授和孙渠、孙图一番就走了。
仑长盛出了绿檀新能源研究生产厂，直接去了水葱市青华镇郑美钿的新型储能材料厂，郑美钿挺着大肚子和卡美陶一起来大门口接他。
仑长盛赶紧下车，关心地说：“你跑这么远干什么？要注意身体！”
郑美钿笑着说：“外行！医生纵黎都说了，要适当地活动，要不容易便秘，脚还容易肿。”
仑长盛笑着说：“那就好！老爷子来了没有？——边走边聊吧！”
郑美钿说：“来了一个多星期了，正在安装第三条生产线。这段时间那家大型电动车厂又追加了四十万块电池的大单，还又签了两个大单。现在国内就先搞这三家吧，实在是忙不过来。春节前还要建一条生产轿车新能源的生产线，采购的机器和机器人快到货了，看看年前能不能建成，还有原材料采购问题，急不来！——你走了这差不多一个月，我快忙死了！——让几个技术律师，申请了一百九十多项技术专利，二十多项工业设计专利，都已经批下来了。现在，还要申请三十多个有工业生产能力国家的专利保护，东南亚的都申请完了，还有一些欧洲发达国家的，我爸爸这几天也要去跑一下。”
仑长盛笑着说：“你想的很周到啊！——要不成立一个律师事务所，面向全国接案子，平时赚了钱当费用，主要帮我们维权。”
郑美钿大笑着说：“我爸爸和我、你都想一块去了！——我哥哥原来的一个同事，一直想开一家律师事务所，不想在体制内干了。他有律师资格证书，又有司法实践经验，我爸爸准备让他当头。”
仑长盛点点头说：“好事，关键是司法实践经验很重要。我冼榕村口那里有一座二层小楼，可以在那里办公，老爷子知道，还是他帮我买来的。绿檀双赢投资公司的注册地址，已经迁到那里了，牌子也在二楼挂着，二楼给我留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郑美钿笑着说：“没想到你那里还有房产！——好，就用那里了，地方不错！”
仑长盛说：“也可以在别的省市招聘律师，比如浦海、临安、恭州等，方便接案子。”
郑美钿：“我会把这个想法告诉我哥哥的同事的。说到临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临安那家全国最大的金霸绿图电池厂，打电话联系了我，又派人来找了我，想同我们合资联营。他们可能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也看到了我发表的文章，很紧张，也很有诚意，想同我们合资。他们用现有工厂和销售、服务渠道做资本入股，我们用技术入股，各占百分之五十，我委婉地拒绝了。考虑到他们比较有诚意，我就说了实话！他们除了厂房、地皮和销售渠道值钱外，机器和材料不值钱，而且裁人还要补钱。现在他们的股票连续跌停，已经停盘了，工厂开始裁人了。昨天上午金霸绿图的老板陶广志亲自打来电话，想和我聊聊。我说也聊不出什么，我们是家族企业，又不上市，不融资什么的，除非你想把工厂打包卖给我。没想到，他说他真有这个想法。”
仑长盛感叹一声说：“三个月不到，新技术就把市场冲击成这样，这说明消费者，特别是年轻消费者，对原有电池技术十分不满了！”
郑美钿说：“走了二十多分钟，到家了。我让阿姨做了好吃的，我们两个吃。晚上再叫我爸爸一起吃饭，聊聊天，他特别喜欢同你聊天！”
纵黎听到仑长盛一行人过来了，也来打招呼，和卡莎聊起天来。
仑长盛坐在饭桌前说：“你销售这么猛，有没有人对你表示不满——毕竟动了别人的奶酪！”
郑美钿认真地说：“这也是我不出门的原因。几个采购我们电池的整车厂的客户说了，有人威胁他们，也转来了对我的威胁：要么分享技术，要么合资，逼得吃不上饭了就要给我难堪。”
仑长盛说：“虽说是法治社会，但还要细心防备！”
郑美钿：“如果会见客户和其他人，我准备让纵黎也在我身边。”
仑长盛说：“他们给你难堪无非两个：一是人身攻击，一般会从身边的人开始下功夫；二是对工厂和产品攻击，比如制造火灾，和产品出事什么的。”
郑美钿笑着说：“这段时间我也想了，虽说做产业很难，但是仔细想想也就那么回事。人身攻击和名誉攻击一类，他们几乎没有机会；工厂防火防盗做得一流。卡美陶是数学专家，都是经过她数学建模后论证过的，攻击工厂几乎不可能；产品安全性远超原来的旧产品，而且由保险公司承保一亿元，攻击产品的机会更小。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我人身安全的攻击，我不出去，出去也是陶姐一直在我身边；估计他们就是说说狠话，干扰我心神、恶心我一把，自我发泄一下罢了！”
仑长盛很佩服她的理性和冷静，认真说：“国内的这些人倒是没什么问题，桑倭人喜欢骗，如果是鹰头国的人就比较麻烦，这个国家的人是强盗性格，又虚伪无耻，派专业的特工和国内的这些见利忘义的社会渣滓勾结，就比较麻烦。”
郑美钿脸色凝重地说：“有道理！——我再琢磨一下细节。”
仑长盛笑着说：“我把暗虎留在你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它，除非对方能看见他——这很难做到！——否则，人多人少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郑美钿大为感动，高兴地抓住他的手说：“我要多吃一碗饭！”
两天后，郑学谦去了欧洲。次日，临安那家全国最大的金霸绿图电池厂的老板陶广志，带着一众人来到工厂的会议室，仑长盛以郑美钿副手的身份出席了谈判。
今天来的是国内最大的金霸绿图电池联盟，总共四家，以金霸绿图电池为首，将近占全国电池生产总量的百分之八十。陶广志差不多有六十岁，中等身材，皮肤有点黑，满脸胡茬子，给人饱经风霜的感觉，但说话温和，不疾不徐，让人很舒服。余下的三人，两个挺稳重，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却有点急躁，左拉领子，右扯袖子的，很不稳重。今天郑美钿同学的哥哥徐文贯也来了，四十多岁，文质彬彬，一身西服正装，拿着笔记本记录着什么，很是稳重。仑长盛今天是第一次见这些人，也不说话，做个听客，有时还闭上眼睛。
客套话聊完，开始聊正事。陶广志虽然说话温和，但也能感觉得出来有点急切了，还是想合资。郑美钿再一次诚恳地说：我们是家族企业，不上市、不融资是家族要求，跟你们的经营理念不同，没法合营。你们可以把你们的产品和设备，卖往东南亚的小国，减少损失。我们在临安周围建厂，怎么着也要到春节后，你们有很多时间做这些事。
陶广志客气地说：“郑小姐，您身怀六甲还接待我们，我很感动！谢谢。你们能否卖一部分技术，我们出高价，这对大家都好！——我看到了你们维护专利的律师团队，也看到了你们的专利技术申请，你们这是要独霸江湖，吃独食啊，没想过‘有钱大家赚’这句话？”
郑美钿诚恳地说：“陶先生，我们家族投入重资，独坐冷板凳很多年才研发了这项技术，眼前只想收回投资，还没有想卖技术的事情，可能过几年我们会把技术卖掉。请多多理解！”
陶广志苦笑一声：“您是科学家，理解，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但是过一年不到我们的公司可能就不存在了，现在股东人心惶惶，已经基本停产了。”
那个左拉领子右扯袖子的三十多岁壮汉，突然站起来高声说：“你们想收回投资，我也想收回投资，我们家刚刚扩建好新厂还没投产，材料都采购好了，让你们搞得没客户了！”
陶广志严肃地说：“王林老板，请你稍安勿躁！”
郑美钿笑着说：“王先生，你可能搞错了对象，这是技术竞争、市场竞争，冲我发火有点弱智啊，不如回家把钱投入研发啊！”
王林气呼呼地说：“研发个毛啊，没钱了！你这个恶毒的婆娘，有个破技术拽个蛋啊，卖给我们又不是不给你钱！草泥马的！”说着把一瓶矿泉水砸过来。
郑美钿坦然地坐着不动，眼看就要砸在脸上，大家的心都悬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身边的卡美陶闪电般地出手一推，矿泉水瓶刷地一声又飞回去了，啪地一声打在王林的脸上。
这时徐文贯站起来，厉声说：“王八蛋，请自重！——这里没人欠你，滚出去！”
王林的大扁脸，嘴脸狰狞，歇斯底里地叫到：“自重你们妈个x，反正我们活不下去了！”
这时仑长盛眼睛睁开了，对着卡莎一努嘴。卡莎忽然跃过会议桌，左手一把抓住王林的领子提了起来，右手啪啪两个耳光扇出，左手顺手一甩，王林翻滚着到了十几米外的门口。卡莎脸不红、气不喘，静静地站在一边。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王林轻微的哎哟声。
郑美钿哈哈大笑说：“谈个生意变成拍摄武打片了，会议室像横店，这事搞得！”
陶广志站起来对郑美钿深鞠一躬，满脸歉意地说：“郑小姐，实在对不起。这小子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不让他来非要来，来了就是这样，把脸丢尽了。他是一个小地方来的人，上面几个姐姐，他爹好大年纪才生他，都说他是杂种，后来他爹遇一贵人提携发了财，而他反而害了他爹的贵人，占有了人家的工厂，就是这样的。这小子无恶不作，好赌，这次赌扩大工厂，算是栽里面了！——真不该让他来，真不该让他来！晦气，晦气！”
仑长盛看了卡萨文一眼，传了信息：阉了！卡萨文马上走过去把半昏迷的王林提走了。
陶广志连忙说：“郑小姐，不要搞出事来，麻烦！”
郑美钿笑着说：“陶先生，哪里话，法治社会，只不过教育一下，劝解开导一下，以后不要这么大火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