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超高校级の语言天赋
“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另外房费一共三千元~”
酒店的前台小姐姐把一张磁卡递给张筠,并接过她递过去的一沓钞票。
“呐、呐~”
张筠正准备离开,前台小姐姐突然神秘地拉了拉她的衣袖,把一片不可名状之物塞到了她手里,又向她露出了一个神秘且富有内涵的微笑。
“嘶——”
张筠面不改色,缓慢但坚定地把那片不可名状之物塞回前台小姐姐手中,拿着房卡走向楼梯。
房间在四楼,鉴于这家酒店没有三人间,于是张筠订了一间双人房。也许正是因为这个,那个前台才会误认为自己需要那种不可名状之物吧。
“哎哎,队长,那个前台给你了什么啊?”
楼梯上,姜紫琪轻轻碰了一下张筠,神秘地问道。
“啊,没什么。”张筠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她以为老邓是什么富家公子哥,带着我们两个来酒店(哔——)的,于是她准备推销给我某种必要用品,但被我拒绝了。”
姜紫琪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说话有些结结巴巴:“那、那她不会——”
张筠依然面无表情:“哦,她啊,她可能以为老邓准备负起责任了吧。”
“不要面不改色地说出那种狼虎之词啊!”
邓宁保持沉默,只是默默地背着明显比两个队友大了一倍的背包跟在后面。
快乐是她们的,而我只是一个背包的工具人。
张筠打开房门,随着看上去朴实无华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股独属于资产阶级的糜烂气息扑面而来——才怪。
一天三百块钱的双人间,能住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
两张宽两米长两米五的大床占据了房间中绝大部分的空间,其余的地方是一个自带穿衣镜的衣柜、一张小方桌和一个床头柜,两扇巨大无比的玻璃窗镶嵌在米白色的墙壁上,同样是米白色的床帘被卷成一束靠在墙角。一扇窗子没关,徐徐凉风吹动了张筠的衣角。
“呦呵,看来乌萨斯帝国居然不收窗户税啊。”
玩着曲高和寡的梗,张筠把背包轻轻放在床边——主要是也不敢重放,这里面还有四颗手榴弹和五颗枪榴弹(有一颗手榴弹用掉了,还记得虫子酱们么),万一重放的时候爆炸了……虽然这种事一般不会发生,但小心为上。
从接受调查小队队长的职务开始,张筠就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不,更靠前一点,从她大学毕业后进入西北战争学院的那天,就做好了进烈士陵园的准备……但要是因为不小心碰炸了手榴弹而牺牲,未免也太怪了吧!
因为粗心大意而光荣什么的,那种事情不要啊!
转头一看,姜紫琪已经扑在了床上:“唔唔好舒服,我已经被床封印了,明天白天之前起不来了……”声音逐渐变小,直至完全听不见。张筠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姜紫琪动了一下,随即张筠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嗯……睡着了……”
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长途跋涉实在是把她累坏了。张筠盯着姜紫琪恬静的睡颜(其实由于脸埋在枕头里所以看不见),在内心感慨着。
“那,老邓你照顾照顾她,顺便整理一下咱们的东西。”压低声音以免吵醒正睡觉的姜紫琪,张筠交代邓宁。
“好。那队长,你要去做什么?”邓宁很了解张筠,他知道张筠不会接受别人工作的时候自己闲着。
“我?我出去看看,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顺便买点晚餐回来。”张筠把手枪别在腰里,又拿了几个弹匣装进口袋。只是买晚餐的话就不必带步枪了,一杆长铳只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力,手枪足以自保。
“行,那队长你注意安全。”
张俊笑笑,轻轻关上房门。
饭店并不难找,酒店街对面就有一家。也许是因为酒店所处的位置是切尔诺伯格的富人区,尽管太阳已经落山,大街上依然是人头攒动。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临街的窗户中也透出暖色的灯光。饭店里有不少食客,也许是正值晚餐时间?
“来三份特色晚餐,打包带走。”
“嗯嗯,客人请稍等~另外费用一共一百零八元~~”
张筠递出两张纸币,服务员小姐接过纸币,找出一大堆零钱给张筠。
张筠皱皱眉头:“没有整钱了么?”
服务员小姐脸上带着歉意,回答道:“不好意思客人,五十元的纸币是没有了,如果您需要的话——”
张筠挥挥手:“不用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张筠盯着外面的街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雪原上的时候那些匪徒说的是发音很奇怪的俄语,而到了城市,城门口的守卫却用的是英语。刚刚服务员小姐一开始讲的是英语,但张筠点餐时故意使用了汉语,但服务员小姐居然听懂了,她又把英语换成了汉语!
老天,一个至少看上去挺年轻的服务员居然会讲三国语言(包括俄语),我这是来到了什么学霸宇宙?总不能她也是凯尔希那样的长生者吧?
想到自己学了十五年才学会英语,张筠感到一阵悲哀。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张筠的思绪,扭头一看,是一个女孩,端着餐盘,一双翠绿色的大眼睛盯着张筠的脸,却又在张筠看过去的时候移开了目光。
女孩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裙,戴着一双白色的手套,围着橘红色的围巾,脚上穿着一双绯色长靴——张筠看到这双长靴就能断定她不是什么中产阶级,起码也是个大资产阶级的千金小姐,搞不好还是个贵族。
至于原因……中产阶级的女儿会在靴子上勾金边吗!
浑身都透露着aristocrat的气息啊!
这一瞬间,张筠想到了很多,有千年前那些“刑不上”的阶层,有血染黄河的五姓七望,有留着长辫子喝人血的所谓“旗人”,有“屠龙者终成恶龙”的青白旗,还有一些小孩子不能看的内容……但她最终只说出了一个字:“请。”
“谢谢!”女孩有些雀跃,欢脱地将盘子放在张筠对面,用优雅的姿势从长条白面包上切下一块,涂上黄油,又抹上一勺看上去就很贵的鱼子酱,小口小口地将这块象征着奢靡腐朽的封建压迫阶级的面包送入口中——但张筠看着女孩吃东西,却完全无法将她与记忆中那些大腹便便痛饮穷人血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张筠几次开口想询问女孩的来历,却发不出一个字。数次尝试无果后,张筠得出一个令她感到惊愕的结论:她居然因这个女孩而感到紧张了!
可恶啊张筠,你也是网上冲浪快三十年的人了!什么沙雕网友没见过!现在仅仅是和一个贵族女孩交流就把你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么?!张筠在心中痛骂着自己。
“小姐……”张筠从喉咙中憋出两个字。
“嗯?怎么了?女士?”
女孩把叉子上的面包放在盘中,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轻轻歪头看着张筠。张筠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加速。
张筠你个没出息的!你好歹也是见过世面(指看过很多涩图)的人!怎么能因为一个漂亮女孩就失去了表达能力!你这样还怎么为伟大复兴而奋斗!
张筠本来想问“您是哪里人”,但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变成了:“为什么这里的人好像都会很多门语言?”
张筠啊张筠,你有没有情商啊!你问这种问题除了显得你很蠢很没有常识还有什么用啊!
“嗯……因为大家上学的时候就至少要学三门语言啊。像我就学了乌萨斯语、维多利亚语和炎国语,还在课外自学了高卢语和莱塔尼亚语。虽然高卢已经灭亡了,但我觉的作为一种语言,高卢语还是有传承的必要,另外我很喜欢莱塔尼亚的音乐,但乐谱都是用莱塔尼亚文写的……”少女这样回答张筠。
“砰——”
“诶?女士您怎么了?”
看着面前突然把头埋在臂弯里的女人,女孩感到了些许慌乱。
“没什么,就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张筠略有些沉闷的声音从胳膊下传来。
“诶诶?!可是语言学习并不困难啊?大家都学的很轻松啊?”女孩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打击到了面前的女人,想想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但语言学习真的很简单啊?那些单词语法什么的不是看几遍就记住了吗?
“……这是什么可怕的语言天赋……我感觉我十五年的努力就是个笑话……”
调查小队队长张筠,受到严重打击,陷入自闭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