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季楠钧晕厥,前世第章 今生
周阮玉听着,转过头看着沉浸在月光下的季楠钧,这个人真是连月光都偏爱他几分,皎洁的月光洒在那人本就冷肃的脸上,显得更是不可触碰。
周阮玉又将目光看向头顶的月亮,嘴角带着一抹笑心道:也许我这一生,都是困在这宅院里的,看到的都是这四四方方的天和困在四四方方里的月亮。
季楠钧看着抬头仰视着月亮的周阮玉,白皙的颈子还带着些红印,眼睛里流露着温柔和向往,他不知道她向往的是什么?
季楠钧突然道:&34;这京中可能要不太平了。&34;
周阮玉这才回过头:&34;夫君,你说什么!&34;
季楠钧这才看着周阮玉又重复了一遍,&34;这京中可能要不太平了!&34;
周阮玉听到这话也是一惊,他说得不太平是什么?是自己母家的覆没,还是即将到来的天灾!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周阮玉这才镇定了一会儿,才稳住声音道:&34;夫君此话怎讲?&34;
&34;昨夜我与稷徵喝酒,他今日后宅不太安宁!妾室有孕,正室一病不起。在别人看来是宠妾灭妻的恶行,昨日我听他说,有人刻意将消息传去了鸿雁关,安阳侯恐怕已经知道了此事,定然不会罢休!&34;
周阮玉这才放下差点跳出胸口的心,道:
&34;不错,昨日我去稷大人府上探望安姐姐,她似乎因为此事郁结已久,甚至伤及肝腑,我昨日也见到了稷大人的那个宠妾卫氏,着实不是个好相与的,明知安氏受不得刺激,却还是出言挑衅,安氏虽是将门之女,但性格并不强势好斗,反而凡事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对卫氏一直都是能避则避,或许说安氏对这内宅妇人之斗不太感兴趣。&34;
季楠钧也赞同的点点头:&34;这门婚事毕竟是陛下亲自指婚,两家分手也不太容易,其中牵涉的家族和势力都非同小可,众所周知安阳侯宠女,又手握重兵,将安阳侯的女儿留在京中,对安阳侯也是一种潜在的牵制。&34;
周阮玉又道:&34;那夫君认为此事会如何收场?&34;
季楠钧将衣袖放在桌上淡淡道:&34;此事是稷徵理亏在先,若安阳侯真的计较,上奏陛下请求和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就看此事安阳侯是怎样看待的,再者就是稷徵的处理方式&34;
这边周阮玉听完道:&34;稷徵和安氏都是命苦的、一个背负着一整个侯府的安危独自应对一切,一个娶不了自己喜欢的人,
若安阳侯请旨让两人和离也是一件好事,与其互相这么、蹉跎彼此,倒不如和离,婚丧嫁娶,再不想干。&34;
季楠钧听到周阮玉淡然地说着这句话,忽的心头一跳,似针扎一般的疼痛,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话,想去想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听到的这话,心头更痛了,死死的摁着也已经不管用了,想着人就&34;扑通&34;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阮玉说完话不久,就听到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在地上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季楠钧已经脸色发白地躺在了院里的花岗石上。
周阮玉赶紧上前将人扶起,再唤也一直不醒,周阮玉赶紧唤人进来,最终还是李伦进来将人扶进内室,才赶紧让阿冉替他看诊。
好一会儿,阿冉给季楠钧把了脉,又施了针,才回道:&34;夫人,大人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过于劳累了,所以才会如此,奴婢已经给大人施了针,过一会儿应该就会醒了。&34;
周阮玉这才放下心:&34;好,你下去煎药吧。&34;
说完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躺在床上的季楠钧,如今躺在床上倒是褪去了几分冷酷和凌厉,有了些与少年郎相配的英俊帅气。
时间本就晚了些,周阮玉坐在床边等季楠钧醒来,等的久了不免有些乏意,便撑着手臂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
周阮玉困意渐显,可季楠钧还没有醒来,便只得等着,至少要确定他真的好好才行。
正闭目想着,周阮玉感觉有人猛的拉过自己的手臂,连带着半个身子都扑在了躺在床上的季楠钧身上,还未来得及挣扎就感觉被人紧紧地搂在怀中,身下的人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抱着自己的手都在发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周阮玉靠近才听清,季楠钧嘴里喊着:&34;别走!&34;
周阮玉抬头看着季楠钧苍白地脸问道:&34;夫君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34;
季楠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的抱着周阮玉,越来越紧。
周阮玉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被季楠钧箍碎了,不由得喊道:&34;疼,夫君,你抱疼我了。&34;
季楠钧这才松了一点,目光也看向怀中的周阮玉,眼中都是思念和歉意,还有流露出来的爱意。
周阮玉也被他这样的眼神给震住了,一时不知作何动作,两人只是看着对方,周阮玉看到这个眼神就知道,这不是这具身体里原来的季楠钧了,或许他还是原来的季楠钧,只是有了前世的记忆。
季楠钧也不知道作何解释,只是自己全想起来了,前世或者说那个完整的噩梦,他在那里永失所爱,那种心痛自己险些承受不住,是自己曾经受伤时的千百倍疼痛都不止。
就在这时阿冉端着药进来了,周阮玉知道自己眼前的是季楠钧,勉强自己镇定下来,从床上坐起来,恢复往常的样子,端过药碗:&34;夫君,先喝药吧,免得凉了!&34;
季楠钧这才点了点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周阮玉喂的药,眼睛却一刻都不舍得从眼前人的脸上移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还活着,还好好地在自己身边。
周阮玉被盯得十分不自在,却也只得忍着,只感觉这药好像喂了一个时辰那么久,端的自己手都酸了。
终于药喂完了,周阮玉准备去洗漱休息,正准备离开床前,谁知刚服完药的季楠钧一下子也坐了起来,就要下地跟着自己。
最后周阮玉实在没办法,只得让阿絮将脸盆、脸巾端到内室来。
终于收拾完了,季楠钧下令让所有人都下去,待室内只剩二人,便一把将周阮玉抱起,放在床上,亲自动手剥了她的衣裳,将人搂进怀里。
正在周阮玉以为他会做点儿什么的时候,季楠钧却将人从后面抱着躺了下来,只是老实的躺着,什么也不做……
感受着身后滚烫的热意,周阮玉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周阮玉有些担忧的开口:&34;夫君这是怎么了?可还是有什么不舒服?&34;
&34;没有,我只是有些想你了,很想、很想。&34;季楠钧贴着周阮玉的后背呼出热气。
周阮玉:&34;夫君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在吗?&34;
季楠钧这才道:&34;我做了一个噩梦,很可怕、很可怕。&34;
周阮玉翻过身,主动抱着季楠钧道:&34;没关系的,我在这里,梦都是反着的,不怕。&34;这话是说给对方,也是说给自己,说着还不时温柔地拍着季楠钧宽阔的背。
周阮玉累了实在撑不住就先睡着了,季楠钧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女子面色红润,身躯温热,隐隐地落下一滴泪,流过脸颊融进鬓角的发丝。
对着怀中人小声地道着歉:&34;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34;说着又将手臂收紧了几分……
翌日一早,周阮玉从季楠钧死死的包裹中钻出来,还好昨日就安排人替季楠钧告了假,不然季楠钧肯定就晚了,许是昨日真的累了,季楠钧难得地比自己醒的晚。
好不容易钻出来,周阮玉就偷偷地下床洗漱去了。
正在洗脸的时候就感觉一阵风过来,自己的身后就又贴上了一块名叫季楠钧的狗皮膏药,死死的扒在自己身上。
一旁伺候的阿絮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反应过来后迅速低下了头,一个少女哪里见过这阵仗,立刻从脸红到脖子根。
周阮玉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放下洗脸的巾子:&34;夫君,你怎么了,你先放开我,有人!&34;
说完阿絮的头更低了……
季楠钧闻此只是向阿絮扫过去一记冷眼,阿絮就立刻心领神会赶紧出去了。
季楠钧好似没听见周阮玉的话,只是继续蹭着怀里人的后颈,闻着熟悉的花果香,愈加贪婪,想把这个人绑在自己的身上再也不松开,天知道他刚刚醒来身边一片空荡荡时自己有多害怕,害怕又剩自己一个人。
想着抱得更紧,将周阮玉都抱得离了地,有些偏执的道:&34;不松开,你不见了怎么办&34;
少言寡语却带着严肃和威压。
周阮玉安慰道,&34;我不会不见的,我是你的妻,怎么会不见呢!&34;
季楠钧听了这话才冷静了几分,是啊她还好好的,自己还能抱着她,还能保护好她和她的家人。
想到这里,才将人放开。
周阮玉终于挨着地,心想这也太夸张了吧,长那么高干嘛。周阮玉原本觉得自己不矮的,身量刚刚好,经过刚才一遭,不由得觉得自己太矮了些。
在季楠钧焦灼地注视下,用完了早饭,好容易吃完饭,周阮玉实在忍不住了:
&34;夫君,这样看着我,我有些不太习惯!&34;
周阮玉说完这话,一旁的阿漱差些没忍住笑出声。
季楠钧可能也觉得不太好,低头掩唇低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说完季楠钧可算不死死地盯着自己了,周阮玉这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前些日子抄的佛经已经送给了老太太,周阮玉便想着再抄些送到普陀寺去供奉在佛前,祈求自己今生今世能不步前世后尘,一切顺利!
周阮玉在案前抄经,季楠钧则在对面的塌上看书,两人倒是互不干扰,一派和谐的画面,只有周阮玉知道那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扎人。
两人在院内各自忙碌了一个上午。
直至午时刚过,宫中传来消息,岭南王请辞,准备带岭南王妃一同回封地了。
周阮玉听及此抄经的手顿了顿,还未说话就听季楠钧先开口:
&34;岭南王身为封地王,本就是无诏不得进京,此次在京中长时间逗留也是因为岭南王妃有孕又胎儿不稳所以才会留这么久,如今岭南王请辞想必也是因为逗留太久不得不走了,否则只怕有些不安分的朝臣又要开始作乱了。&34;
周阮玉听到季楠钧这么说才算放下了心,原以为岭南王突然请辞是因为出了什么事,现下只要没出事就好。
周阮玉想着便问道,&34;那我能不能进宫去见见岭南王妃,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34;
满脸期待地看着季楠钧,直到看到对方点了点头,才露出些笑容。
不一会阿冉将刚煎好的药端了上来,季楠钧面无表情地一口气喝完,嘴中蔓延的满是苦涩,回头却看到一只白皙的手递上前来一只蜜饯果子,季楠钧也不客气,将周阮玉的拉过放到唇前,直接就着周阮玉的手将蜜饯送入口中。
周阮玉只觉指尖一热,季楠钧的舌尖舔过自己的指尖就将手上的蜜饯卷走了,抬头看作乱的人还一脸春风得意,周阮玉有些无语:得,自己手欠,就不该给他递那甜口的果子。
周阮玉让阿絮将抄完的经文整理收拾起来,准备后日去普陀寺上香祈福。
季楠钧闻此道:&34;今日京中不太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你出去我不太放心,后日我又不休沐,不能陪你去普陀寺上香,回头我让人送来两个会武功的丫头,好保护你。&34;
周阮玉也不再推辞,点了点头
……
翌日一早周阮玉就早早地起来了,换上命妇的宫装,往宫中去,下了马车便步行入宫。
命妇入宫要先到皇后娘娘宫中拜见,周阮玉也不例外,在宫人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凤藻宫,皇后娘娘也已经见过一众妃嫔,此刻正在殿中饮茶,周阮玉迈步入内,看着熟悉的殿宇和一身华服在上的皇后娘娘,周阮玉跪地请安:
&34;臣妇周阮玉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尊体康健。&34;
皇后娘娘亲自来到周阮玉面前,将人扶起,满脸慈爱道:
&34;快免礼&34;
周阮玉也笑着谢恩:&34;谢皇后娘娘!&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