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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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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阮玉闻此就猜到了,这位卫娘子应该就是稷徵的那位甚是宠爱的妾室,思及此周阮玉也未动作,毕竟这是别家府上。

    安氏闻此也无不悦,只是放下帕子淡淡道:

    “让她回去吧,她有着身子,莫过了病气。”说完又让人收了桌上的残羹。

    不一会便听到门外几人吵闹的声音,夕儿正欲出门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个长相清秀,身量中等的女子掀着帘子进来。

    几人还未说话,就见那女子道:

    “妹妹来给姐姐请安。”

    安氏这才面上这才带了些不悦:

    “你有了身子,来这里做什么,没得过了病气。”

    卫氏这才起来,手扶着还没显怀的肚子:

    “姐姐生病这些日子,妹妹因着有身子,不能在身边侍疾,心中十分不安!”

    言语之间多少有些炫耀的意思。

    周阮玉也未说话只是品了一口刚泡好的雨前龙井。

    这时那卫娘子似才看到坐在一边的周阮玉一般,故作疑问道:

    “是妾身失礼了,不知道姐姐有客人在,不知这位夫人是?”

    安氏实在是不想说话,一旁的夕儿瞥了一眼卫氏,冷淡道:

    “这位是左督御史季大人的夫人,陛下和皇后娘娘亲封的郡夫人。”

    卫氏一听惊讶道:

    “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了,见过季家姐姐。”

    周阮玉闻此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一边的阿冉心下了然,主动上前,严肃的

    “这是哪里来的不懂事的,我们家夫人是陛下和娘娘亲封的二品郡夫人,妾通买卖,如此低贱的身份竟然跟我们夫人以姐妹相称,如此这般冒犯天家威严,不知有几条命够陛下娘娘发落的。”

    卫氏闻此猛然跪地,面如土色道,哆哆嗦嗦道:“妾身不敢,是妾身失礼,还望夫人海涵!”

    周阮玉淡定地抿了一口茶,对安氏道:

    “安姐姐,你尝尝这茶,你向来是喜欢这茶的。”

    安氏自然也知道周阮玉这是在为自己出气,笑道:“你送的,自然都是上好的。”

    周阮玉这才看向跪在地板上的卫氏,轻飘飘地开口

    “阿冉,你吓到这位卫娘子了,卫娘子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室失了些礼数,算不得什么大事,且起来吧!”

    卫氏这才战战兢兢地起来道:

    “多谢夫人,妾身就不打扰夫人与我家夫人叙旧了,妾身告退!”说完又向安氏行了礼,这才出了房门。

    夕儿看着灰溜溜的卫氏,笑着拉住身边阿冉的袖子:

    “这位姐姐可真厉害,几句话就将那贱人赶走了。”说着又对卫氏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哼”

    安氏这才对周阮玉说道:

    “你作何与她一般见识,没得跌了自己的身份,我往日都是躲着她些,图个安宁。”

    周阮玉握住安氏有些凉意的手,先对一边的夕儿道:

    “你家夫人的手有些凉,你去取件披风了来,免得加重了病情。”交代完,才对跟安氏说话:

    “姐姐,我知道,你是个直性子的,只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你若不立好身为一家主母的威严,岂不是人人拿捏。更何况现下你独自一人在京中,如若不照顾好自己,怎么能让在边关的安阳侯放心。”

    安氏眼圈一红,低着头一时说不出话。

    是啊只有自己好好的,才能让远在关外的父亲和兄长无后顾之忧。

    看着周阮玉感激地点了点头。

    周阮玉又道,姐姐这病拖久了不好,阿冉是个通医术的,不如让阿冉再帮你把把脉!

    安氏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花,将白皙的腕子放在桌上。

    阿冉上前把脉,不多时便问:“夫人可有盗汗的症状,晚日睡眠也总是会醒。”

    安氏点了点头,带着些惊讶,没想到这阿冉姑娘竟真是个通医理的。

    阿冉了然,开口道:“夫人肝脾虚,湿气重,心绪重又不得排解,又受了风寒才会如此,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可若长此以往,必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夕儿开口道:“正是如此,那老大夫也是这么说的。”

    周阮玉只道:“可有法子调理?”

    阿冉道:“有的,我见夫人似乎吃药艰难,奴婢以为以食疗调理最佳,药品温补,食物辅助。是为最佳。”

    周阮玉点了点头:

    “那你去随夕儿去开个方子吧!”

    阿冉与夕儿一走便只剩安氏和周阮玉。

    周阮玉将安氏扶回榻上,道:“安姐姐,你若是心中憋闷,便可与我说说,说出来,你也会舒服些,万不可憋在心里,弄坏了身子!”

    安氏躺在榻上安心地笑着点头,许是有些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夕儿和阿冉二人回来,周阮玉便带着阿冉告辞了,临走前还嘱咐夕儿:

    “你家夫人若有什么事,便来府上找我。”

    夕儿喜悦道:“多谢夫人。”

    说完就带着阿冉一同回府了,回到府中才听阿絮说,季楠钧传了信回来,说今日晚饭便不回来用饭了。

    周阮玉难得自己安生的用一顿饭,也乐得自在。

    今日忙了一下午,刚吃过晚饭就有些倦意,早早地就睡了……

    睡到一半就感觉自己被一座山压着,呼吸不畅,没过一会儿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就看见一个人压在自己身上,昏暗的光影下隐隐约约能看出是季楠钧,身上此刻还满是酒味,熏得人头疼,

    &34;夫君,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怎的喝这么多酒。&34;

    闻此,压在身上的季楠钧一怔,立刻坐了起来,只是看起来还是不太清醒。

    周阮玉也坐起来,借着室内唯一的烛光看到坐在床边上有些怔愣,带着明显醉意的季楠钧,正想翻身下床去倒杯水给季楠钧,却被坐在床边的人一把搂住,将头贴在周阮玉颈侧:

    &34;夫人,对不起啊!对不起!&34;

    周阮玉有些疑惑:&34;夫君有何对不起我的!&34;

    季楠钧似一个撒娇的小孩子不停地在周阮玉耳边来回蹭也不答话,只是一味地重复着&34;对不起,对不起!

    周阮玉为了让怀里的醉鬼安生些,只好出声安慰,轻轻地抚摸着季楠钧的鬓发:

    &34;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了,乖啊!&34;

    好一会季楠钧才安生下来,但还是紧紧抱着周阮玉不撒手。

    周阮玉只好劝道:&34;没事的,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我让人去煎些解酒药来,你喝了也舒服些,好不好!&34;

    怀里的人像未听到一般,还是死死的抱着不撒手,周阮玉只好作罢,任他抱着。

    好一会季楠钧的手臂才松了些,周阮玉刚感觉腰间一松就要挣扎出他的怀抱。

    季楠钧则突然将周阮玉抱到自己的腿上,周阮玉被他这一动作整蒙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嘴唇一痛,被人咬了一口,没错,是咬了一口,实实在在地咬。

    周阮玉看着眼神迷离的季楠钧,正想要推开,季楠钧又改咬为吻,仔细地吮吸着怀中人的下唇,手上也开始不规矩,一只手死死的按着怀中挣扎的周阮玉,另一只手却伸到了周阮玉的中衣中……

    最终周阮玉也没挣脱。

    第二日季楠钧休沐,两人便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季楠钧一早醒来便头痛得不行,又想起昨夜的事情,暗道:果然就不该喝这么多酒。

    再看看此刻躺在身边的人,露出的皮肤上满是红痕,有些开心又有些后悔,不知道自己昨夜的反常有没有引起她的怀疑。

    不一会周阮玉也醒了,看到身边裸着劲瘦胸膛看向自己的男人,仿若无事地问道:

    &34;夫君醒了,昨夜醉酒,现下可有什么不舒服?&34;

    季楠钧看着镇定自若、依旧温柔体贴的周阮玉,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

    两人似平日一般起床洗漱,用早餐,早膳用了些清粥小菜,季楠钧才感觉胃中舒服了一些,坐在一边,边看书边等周阮玉梳妆。

    另一边周阮玉看季楠钧正在看书,平静地拿出放在抽屉里的小瓷瓶,就着清茶吞了一粒,又将瓷瓶放回了原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坚定决绝。

    二人收拾妥当一同去侯府给老太太请安,两人到老太太院中时,老太太正在给花草浇水,看到一同进来的二人,眼睛都亮了:

    &34;二郎,你们怎的现在来了,怎的今日不当值?&34;

    二人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老太太在花厅坐下,季楠钧这才开口:

    &34;今日休沐,不必当值,祖母近日可好?&34;

    老太太满脸笑意,拍着季楠钧的手:

    &34;好、好,你们孝顺,三天两头地还来回跑,来看我这个老太婆!&34;

    周阮玉也笑了,厅中一片和睦。

    周阮玉让阿絮将抄好的佛经放在桌上,对老夫人道:

    &34;祖母,这是我闲暇时抄的几本佛经,特地拿来的,还望您莫要嫌我字迹潦草。&34;

    老太太拿起案上的佛经,细细端详道:

    &34;你有心了!&34;说完又嗔怪着对季楠道:

    &34;二郎,你看你这个媳妇也忒谦虚了,你看看这一手簪花小楷,写得多好啊!我都想收藏起来了!&34;

    季楠钧有些得意道:&34;你看,我就说祖母不会嫌弃,还会想收藏起来呢。&34;

    周阮玉见两人打趣自己,有些害羞:

    &34;祖母过誉了,祖母喜欢就好,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回头我再多抄些,给您送来。&34;

    谁知老太太竟瘪着嘴摇摇头:

    &34;唔,不要不要,你不要累着了,平日要多休息。&34;

    说着牵过周阮玉的手又牵过另一边季楠钧的手道:

    你们俩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给我生个重孙,让老太太我闭眼前还能看看我的重孙。&34;

    周阮玉听到老太太这样说只装作羞涩,将话递到了季楠钧那边。

    季楠钧看到周阮玉低下的头,心底泛上一阵酸涩,不知道经历的那么多绝望的周阮玉还愿不愿意和自己有孩子。

    季楠钧虽心中难受,但仍然笑着点头宽慰老太太 。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也是个人精,看到周阮玉脖子上的红痕就知道这两人相处得不错,孙子也对自己给她选的这个妻子很满意,心里十分开心,还特地留两人在此用了午膳,祖孙三人相处得十分融洽,老太太对周阮玉也是越看越满意,想着说不定不久就有重孙了。

    ……

    用完午膳,见老太太有些倦了,二人便告退了。

    从昨晚开始,两人一直也没来得及好好说话。

    坐上马车,靠着车窗的季楠钧先开口:

    &34;夫人可是生气了?&34;

    周阮玉这才状若无事道:&34;没有,夫君多虑了!&34;

    季楠钧依旧解释道:

    &34;昨日稷徵心情不好,我们便多饮了几杯,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34;

    周阮玉听此才知道原来季楠钧是以为自己怀疑他出去喝花酒了才生气的,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34;夫君多虑了,我并未生气,何况夫君在外难免会有应酬的时候,我知道的。

    说完周阮玉顿了顿继续道:&34;我是介意夫君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小酌怡情,醉酒伤身啊!&34;

    季楠钧这才面色好了些,拉住周阮玉的手:

    &34;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会再醉酒晚归,此次,还请夫人原谅。&34;

    周阮玉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只有周阮玉自己知道,自己介意的是生子之事……

    两人回到府中,难得地度过了一个下午的二人时光。

    今天正值月圆,银色的月光洒在院中,像给小院镀上了一层银光,季楠钧让人在院里的石凳上摆了糕点,屏退了身边的下人。

    季楠钧看着站在院里月光中的周阮玉,便进屋去取了一件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周阮玉身上,两人才坐下,季楠钧先开口道:&34;夫人,你看,今日的月亮真美!&34;

    周阮玉望着挂在空中的月亮,笑道:&34;是啊,真美啊,许久未见这么美的月亮了!&34;

    前世自己婚后的几年,变故不断,是许久没有好好看看这月亮了……

    季楠钧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周阮玉:

    &34;夫人应当没有见过关外的月亮吧?&34;

    看周阮玉摇了摇头季楠钧才继续说道:

    &34;关外的月亮,皎洁、明亮、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一般,不似京中的月亮这么有距离感。&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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