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到底是什么人生

    致远来到了久违的大城市，转了好几次公交，才到学校，舍不得打出租车，节约用钱。学校好漂亮，大门大气，门口有师兄师姐在接待，跟着一师兄把学费和住宿问题都安排好了，也结识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都做了自我介绍，时间 还早就一起出去逛了逛学校，真大，花园啊鱼池啊，啥都有，就像一个超大型公园，学姐们好漂亮，致远告诉几位室友，这就是天堂啊，几位室友也笑了起来，接着就是军训一个月，天天晒得黢黑，学校食堂都有好几个，天天换着吃，还挺便宜，好不容易军训完了，开始上课了，第一天上课才发现班上就3个女生，质量还不好。

    到教室后，辅导员来了，先是自我介绍，辅导员是这学校刚研究生毕业的师姐，她叫王香怡，还挺好看，每次上课，前面几个二货都要调侃道香香老师今天真好看，王老师也大不了他们几岁，也会害羞，她马上收拾好表情叫他们别闹，当她第一天上课自己都懵了，和尚班，全是男生，她还带其他几个系的都是全女的，这学校女生比男生还要多几百个，她说别天天调戏她，学校有的是女孩子，学校不反对恋爱，也不支持。这规矩挺好。

    这学期周二下午，和周四下午没课，还有周末，可以去做临时工发发传单，或者端端盘子，致远还是很担心父亲，时而打电话回家问问情况，父亲说他没事，致远一直很相信父亲，父亲就是他心目中的神，是他强大的后盾，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不到1个月，一个晚上致远大爹打电话给致远，很奇怪，他问致远在哪，致远说在学校啊，什么事？大爹说到致远你还不知道吗你父亲快不行了，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致远愣了半天没说话，说到他马上请假回来。当天晚上就打电话给王老师，说明了情况，请好了假，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回家，一路上致远感觉天要塌了，一路忐忑不安，终于下午到家了，父亲就像变了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父亲一直逃避着致远的眼睛，走路都是显得很吃力，一夜无话，一早带着父亲去了县里医院，拿好号码，排着队，父亲好想知道他不行了，一直低着头，时而看着致远，他最放心不下的一定是他，终于排到了父亲，医生先是把脉，医生一看父亲的面相都直摇头，叫去拍片子，父亲走路都很吃力，拍好片子，致远父亲很累，就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致远看着父亲，父亲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些手足无措，致远把片子递给医生，医生一看直接告诉致远回去直接准备后事吧，肝癌晚期，没有办法了，致远嘴巴张的很大，很吃惊，医生说到还是开点药吧，吃了会好受些。致远领好药，就给父亲说没事，养一养就好了。

    当天致远带着父亲回来了，致远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他把这个噩耗，挨个给所有亲戚说了，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帮助，可是致远万万没想到，一向热情的他们就如同换了一副嘴脸一样，他们怎么能这样，父亲就算瘸着腿，都来帮他们做农活啊，帮忙啊，父亲一出事，他们的借口居然是今年犯忌讳，不能见丧，还说肝癌会传染不敢来，致远连忙解释肝癌是不传染的只有注入血液才能传染，他们不听，各种五花八门的借口，问了一圈下来就小姑父愿意来看看。

    致远看到了这些人的嘴脸，懂得了人心险恶，记得致远有一篇作文写得人的恶，老师打了低分，还在作文上提笔写上人间自有真情在，他这会儿好想问老师真情在哪里？为什么老师教的和现实大相径庭，血脉亲人尚可如此，更何况陌生人呢？

    父亲常常坐在院子边上，无精打采，他一定是很无助，致远上去主动聊天，父亲也是偶尔回两句，半个月过去父亲越来越消瘦，行动越来越吃力，致远真的看不下去了，就在一个黄昏，太阳快落山了，太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显得更加沧桑了，致远告诉了父亲的病情真相，父亲没说啥反而突然精神了，如同回光返照，非要给致远妈打个电话，致远同意了，电话拨通后，父亲寒暄了几句说他不行了，让她照顾下致远，他放心不下，致远母亲给志远说，大学她来送，致远没有理她，把电话挂了，父亲交代了一些事，家里合伙的牛也卖了，因为前几个月，他非常的背，拉斗车把别人的车刮了赔了钱。最后把自己攒下的4000块给了致远。

    吃完饭，父亲就只喝了些粥，致远就扶他睡下了，致远也睡了，致远做了个梦，画面无比清晰，是父亲，他变年轻了，身材健硕，满脸红光，他向致远挥了挥手，说他要走了，致远连忙问你要去哪？父亲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突然一下梦醒了，致远赶紧去看父亲，父亲身上还有余温，但致远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个世界怎么这样，苦难怎么总是给善良的人，这是什么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