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匪袭
“嚯，这河柏树叶好大的烟，下次不能用这玩意儿熏肉了”
收获满满的周潼扇着树枝燃烧卷起的浓烟，嘀嘀咕咕的念叨
扇着面前的炊烟，最后实在挺不住的周潼大跨步跑到房门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不行了，呼，得想个法子，这长期这么大烟熏肉，引不引人怀疑不说，自己都快被熏入味了，不过还有什么方法呢”
睁了睁被熏得发酸的眼睛，想让肉类能够保存一定的期限，其关节就是阻止微生物的生长
“平常生活是怎么保存肉食的？好像也就是盐巴腌渍和低温保存，而高山地区少数民族用烟熏，除此之外还有用糖、酒以及油封的，”
“糖目前来看不太实际，这玩意儿在古代可是奢侈品，酒倒是能行，但酒费粮食，这周家集粮食收朝廷管控，也没人会酿酒，得去大酉县才行”
“油不晓得用动物油行不行，哎，目前能用的好像也就只有动物油了，不过好像不行耶，没听过用动物油来封闭的，只是这摆明没得选啊”
胳膊肘擦了擦被熏得流泪的眼角，莫得选择的周潼决定发挥科研精神，多储存点动物油科学性尝试一下
“嗯？那里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大火势？”
刚擦净眼睛的周潼立刻被远处熊熊的大火吸引了目光，约莫二里路的距离外能看见冲天火势，滚滚浓烟
“怕不是也有人半夜偷偷熏肉把房子给烧了哈哈，咦，不对，那个方向是村口的巡检寨，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看见远方毫无休止的火势，以及静下心后隐隐约约能听见的锣鼓声，周潼感觉事情好像并不太简单
“咚！咚！咚！”
“集镇男丁快快前往巡检寨集合！”
“集镇男丁快快前巡检寨集合！”
“谁人大半夜喧哗，明日还要下地呢，吵些什么”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耳边传来逐渐清晰的铜锣声和附近被吵醒的邻里呼喊声，漆黑夜里沉寂的村庄此时好似被唤醒了一般，喧闹嘈杂，原本周潼平静的神情也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巡检寨被人给点火烧了？这胆子倒是挺大，也不知是哪个带种的汉子”
“…………”
“不对！巡检寨被人给点火烧了现在肯定是周令先和官军差人四处缉拿才是，火势也不可能控制不住，莫非是？”
高速运转的脑子在排除数个怀疑目标后，犹疑的心中也只剩下一个答案：
“匪袭！”
“周家集地势特殊，易守难攻，多年也未闻匪患，除了粮食也没什么其他值钱的，这土匪怎么会想到打周家集的主意？莫非是……”
百思不得其解的周潼脑海不断思考着可能性，手中动作却也没有停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子内随手抄起自己的弓箭石矛
“巡检寨那里不知是什么情况，刚才锣敲鼓打，现在大路肯定是人众混杂，携枪带棒平白惹人注意，需得走小路过去”
定下念头，周潼也不迟疑，乘着附近邻里还未反应过来，立刻带着石矛弓箭跃入丛林中，顺着常走的小路疾驰而去
—————巡检寨外
“曹长，两门虎蹲炮被废了，兄弟们只能靠弓射，现在弓都快抓不稳了，要不先让弟兄们换下来吧”
冲天映起的火光下，一位站在石木寨墙上身着皮甲的口字胡男子朝着身旁军官模样的男子喊道
身穿黑色铁甲内衬皮甲，头戴黑盔红缨的魁梧壮硕男子闻言立刻扭头对着口字胡男子沉声道：
“开不了弓就用短枪丢，用石头砸，马匪不过几十人，周令先已经带人过来了，只要守住片刻既换下疲惫的弟兄们休息，董武，告诉弟兄们再顶片刻！”
言罢军官模样的壮硕男子透过遮眼的浓烟与火光看向寨门外，一群马匪纵横着烈马来回呼啸而过，尖啸的弓箭与狂甩的钩索声不断的给予石木寨内守军巨大的心理压力
“曹长，你看那边！”
就在军官男子眯着眼观察着正面战场时，身旁名叫董武的口字胡男子急忙呼唤他，指着寨子内部一群正在拼杀的黑影惊道
“娘的，那里又是什么情况，王冲！带几个人下去看看”
打眼往董武指的方向一瞧，越来越感觉到不安的军官曹长立刻叫着自己一旁模样最为威武的副将带人下去查明情况
可就在副将即将动身之际，一名浑身血污穿着红袄的士兵立刻跑了过来，还未站稳便惊恐开口道
“曹长，烽火口那一段寨墙失守了，队中有内鬼，曹兴投敌了！有五个马匪越过寨门杀了进来，伍长带人与他们拼杀，那马匪有妖术啊，刀枪不入！兄弟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曹长闻言目眦欲裂，嘶声怒吼道：“本地军伍果然不可信！曹兴狗贼，枉我往日对其照顾有佳，竟勾连马匪杀我同袍，王冲，去！提狗贼曹兴头颅回来见我”
副将王冲闻言立刻躬身抱拳喝道：“得令！”
随即一路随着红袄士兵小跑向下，沿路点齐十余名士兵随其而去
目送副将带着人马离去，曹长何宽回过头看向寨门外，啸叫的马匪依旧流矢长弓不断骚扰着跺墙上的守军
何宽皱紧眉头的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听闻曹兴投敌后更是攥紧着拳头，怒愤难平
“可恨分身乏术，寨门事关重大，我脱不开身，敌人小股人马入寨，如今尚且能够控制局面，可一旦寨门被攻破，大队马匪骑从进寨，届时就算援手到达也是无力回天”
“马匪就是吃住我必须坐镇在此，所以诱使曹兴叛乱，故意使我难以分身援助他处，真是好手段！”
一步步分析着马匪意向的何宽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套有序的战术作战，就是为了让自己这个最强战力困守在此，难以动弹
再联想起头前红袄士兵所言，何宽越来越觉得敌人不是一般马匪
“人手备马，有谋有略，刀枪不入……”
“莫非…是术士之流！”
“可这小小集镇，如何能驱使这般手段的匪寇袭扰此地……”
想起曾经调任于州府训练时，军中教头曾与之交手，言：“术士者，研习外道，渴饮晨露，饿食五毒，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是真正的江洋大盗，乘马巨匪，等闲百人队若无专门阵法对敌，只怕是九死一生”
回想起教头所说的这些话，何宽也不禁担心起王冲来
“王冲身怀勇力，刀法甚妙，那怕孤身不敌群匪也能与敌周旋一二，只要大队援手一至换下寨墙上的兄弟们让他们休息警戒，我便能脱身于此，驰援过去”
“王冲啊王冲，你可一定要顶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