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路可逃
我慢慢地朝浴帘走去，心跳如擂鼓。
帘子上还沾有水珠，空调的风吹在上面，沙沙作响。
地板上有零星的血迹，顺着血迹看去，一直延伸到浴缸中。我深吸一口气，猛地将浴帘拉开。
浴缸里放了一半的水，已经凉透了。里面确实有少量的血迹，已经与水融为一体，呈现出淡粉色。
这里没有人，更没有尸体。
是我想多了吗？
门外又有动静了。应该是冯小龙找到了工具，开始砸门了。一下又一下，急促的敲击声，让气氛更加紧张。
我想不到他要杀我的理由，可是他就是像发了疯一样，要置我于死地。
浴室里有一个窗户，细长的通风口，开在离地面很高的位置。
别说我上不去了，就算上去了，这么小的口，我也钻不出去。
急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清清，你的死期到了。”冯小龙在外面狂吼。
砸门声还在继续。
我在浴室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思考着脱身之法。
“冯小龙，你疯了吗，我哪里得罪你了。”我被噪音吵得，又开始头疼了。
冯小龙放下扳手，喘着粗气，说：“李清清，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他狂放的笑，回荡在客厅里。
我想起了，学校天台上面的粉笔字，有人想要我死，这个人竟然是冯小龙。
为什么呢？
“你的秘密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秘密。难道是你害死了何莲？”我一惊，这个大胆的想法，让我浑身颤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猜测说到冯小龙的心坎上了，他近乎发狂般的捶打着门。
“我没有，不是我，何莲的死不关我的事。”
隔着门，我能清晰的听见，他的指甲划过木板，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让我很难受。
冯小龙已经疯了，以他这种情况推测，楼佳佳肯定是遭遇不测了。屋子里空调开得这么低，一定是想掩饰什么。
我有种预感，楼佳佳就在这里。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我被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慌忙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是一串乱码，是来自阴间的电话。
“喂？你是谁？”我紧张地捏住手机，手心里都是汗。
电话那头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后，我听见她说:“天花板上有通风口，快上去。”
短暂的通话，仿佛被限时了一样。
我错愣了一秒，这个声音好像何莲。
但是我没时间了，想不了太多。一楼都做了吊顶，浴室也不例外。我先把角落里的柜子推了出来，踩上去费了好大的力气，捅开了天花板上的一块板子。
就在冯小龙破门而入的前一秒，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了通风口里。冯小龙砸开了门，见我不在里面，看了一圈，就发现了天花板的开口。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在狭窄的管道里，不停地往前爬。
通道里很黑，我朝着唯一有光亮的地方爬去。那里被一个铁栏杆固定住住了，我踹了几脚，纹丝不动。透过栏杆的缝隙，我看到这个出口在别墅的外面。外面是花园，冯小龙没有钻进通风管道，而是拎着刀子，来到了花园。
他知道我会顺着这里出现，到这里来守株待兔了。
这条路，行不通，我又往回爬。拐了几个岔路口，又往上爬了一个管道，似乎来到了二楼。
透过网格往下看，是一个房间。我打开格子，跳了下去。
房间里有床，我顺势一滚，跌在了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人。
我瞪大了眼睛，几乎与她脸贴脸。接触这下，发现她四肢僵硬，冰凉彻骨。
是楼佳佳，她已经死了。
这家房间的冷气直接开到了最低，整个房间像一个冰箱。
我赶紧跳下床，拿出手机报了警。
冯小龙杀了楼佳佳，就藏在别墅里，却骗人说她失踪了。他还把尸体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屋子里二十四小时开着冷气。
等警察来了，就好了。
我冷得不行了，打开柜子，找了一条毯子披上。
对于冯小龙这个人，我了解的并不深。我努力地回忆着当年的细节，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当年，调查何莲案子的警察，给我留过一个电话。
我赶紧拿出手机，翻看通讯录。
一直留着这个电话，不是巧合，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拨通了这个电话。已经过去了十年，不知道他有没有换号码。
“喂···”低沉的男声。
我紧张地握着手机，一开口发现嗓子有些哑，“警察叔叔，我是李清清，你还记得我吗？”
那边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道：“你是三中的那个小女孩？”
太好了，他还记得我。
我欣喜若狂，连忙问他：“不知道您对何莲的案子，还有没印象。关于案情，你可以透露一些信息给我吗？”
圆脸警官沉吟了片刻，说：“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最近我们成立了专案组，主攻一些陈年悬案。何莲的案子，就在其中，这次我们发现了了一个疑点。”
“是什么疑点？”
“案发现场附近，有一个例子。当时没有被当成有用的物证，但是最近我们走访的时候，从一位捡垃圾的婆婆那里得知，何莲出事前，很可能和一个提着一袋梨子的男孩见过面。”
“梨子？”我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对了，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线索吗？”圆脸警官察觉到了。
我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连忙把房门反锁上。“警官，我知道是谁。他叫冯小龙，他身上还牵扯了一桩命案。”
“你现在在哪里？”
门轻易地就被冯小龙打开了，他拿了钥匙，直接把门开了。
“我在东海市，冯小龙就在我面前。”
说完最后一句话，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往后退了两步，直直地瞪着站在门口的冯小龙。
他狠狠地踹了一脚门，发出一声巨响。渐渐逼近，朝着我诡秘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李清清，我看你还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