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何莲虽然是寄居在姨妈家,但姨妈也对她非常好,他爸妈也经常送东西来。
无论是漂亮的裙子,还是好吃的零食,亦或是精美的文具,她都不缺。每次月考的榜单上,她都是名列前茅。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真是耀眼而美好。
我很羡慕她,甚至有些嫉妒。
一开始我并不想和她做朋友,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自尊心让我觉得,自己站在她身边,就像一个小丑。
独来独往惯了,她的闯入,让我很不习惯。
于是我开始躲她,还扔掉了她送我的笔记本。可是何莲不但没生我的气,依旧每天放学在教室门口等我。
事情的转折,是因为她帮了我。
有天早上,去学校的路上,我感觉肚子坠坠的,说不出的难受。
到校门口的时候,人很多,我感觉大家都在看我,几个男生还聚在一起笑得很大声。
我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想走快些,可是身体实在难受得紧。
隐约听到几个女生说我裤子怎么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是大姨妈来了。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我手足无措,想用书包去遮挡屁股后面的污渍,逗得路过的学生笑得更欢了。
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何莲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看到我这幅狼狈的样子,非但没有跟着别人起哄,反而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系到我的腰上。又将看热闹的同学赶走,快步将我带进了教学楼。
她的储物柜里有干净的裤子,拿给我换上。
我的心情无法言说。
但是从那天起,我就把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其实每天晚上回家的路,很黑,我也些怕。我们两个同行一段,走到岔路口,再各回各家。
她的话很多,一路上叽叽喳喳,似乎每天都是开心的。
何莲那么好,没人会不喜欢她。
我们开始交心,关系也越来越好。
有男生跟她表白,一波接着一波,但是她都不为所动。
每当她被男生堵着无法脱身时,也是我帮她挡住那些纠缠,因为我也觉得,这些男孩子都配不上她。
可是有一天,我却发现她恋爱了,还是和一个陌生人网恋。
她没有和这个人过面,只在qq上聊天。只知道对方的网名叫“老者”,20岁,在柳城上大学。
我不知道这个“老者”有什么好,除了一个网名,何莲对他几乎一无所有,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无论我怎么劝阻,但是她就是这么一厢情愿地陷入了热恋。
“老者”和她有很多共同话题,幽默风趣,知识面很广。
何莲说,和他聊天,让自己非常快乐。
如果一直保持现状,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是突然有一天,老师告诉我们,下学期学校要搬到市里,和柳城中学合并,还是叫三中。
初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们搬到了柳城,开启了住校生活。
新学期第一次月考的时候,何莲考砸了,她难过了好几天。我也感受到了她情绪的低落,后来才知道是“老者”不理她了。
对方以学业忙为借口,对何莲十分敷衍,后来连消息也不回了。
何莲消沉了也一阵子,很快又恢复了生机。
全是朗诵比赛即将开始,何莲也报了名,每天联系,忙得不可开交。
她又有了新的朋友,与我的关系也不复从前。
王豆豆是初三的学姐,何莲最近老和她在一块。她们一起讨论比赛的事,一起练习,一起吃饭,我在旁边就是一个外人。
我感觉备受冷落,却也无能为力。
王豆豆在朗诵比赛得了第一名,何莲获得第二名,她们一起站在台上领奖,还有人送花。
有人提出合影,我默默地退了出去。王豆豆却把我也拉了过来,还拿出拍立得,这才有了那张我们三个人的合影。
这张照片,是我和何莲的第一张合照,也是最后一张。
没过多久,何莲就告诉我,“老者”要约她见面。
消失了一阵,又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老者”,让我很不舒服。
但是陷入爱情的少女,是没有理智的。约定见面的时间是,周五晚上七点,柳州市中心的一条步行街。何莲对柳州不是很熟,便要我和她一起去。
我也有些担心她的安全,便答应了。
可是就在网友见面的前一晚,发生了一件事。
同班的一个男孩,托我送了一袋水果给何莲。这个男生之前被何莲拒绝过,但是依然锲而不舍。我本来不想帮这个忙,但是看到男孩提着一袋梨子,红着脸站在那里的窘迫模样,我动了恻隐之心。
送梨子,是因为何莲最近老咳嗽,他还挺有心的。
我答应帮他送梨子,男孩很开心,回去的路上连蹦带跳的。
回到寝室,我把梨子给了何莲,顺嘴说了几句那个男孩的好话。可是何莲好像有些不高兴,梨子一个没吃,全送给寝室的其他人分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浪费别人的真心,我和她吵了一架。
那是我第一次与人吵架,还说了几句重话。
在我心里,这个梨子男孩比网友“老者”强多了,我情愿她喜欢这个男孩,也不愿她一心扑在虚无的网络世界。
可是,何莲不理解我。她以为是我喜欢梨子男孩,所以故意在她面前提起。
我一天都没理她,周五放学时也没等她,直接拎着书包就坐车回了问灵镇。
在车上,我收到了何莲的短信。
她问我什么时候来步行街,今天要和“老者”见面。
我告诉她我已经回家了,就关掉了手机。
这也是我这一生中,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没想到,何莲竟然一个人去见了“老者”,再也没有回来。
周末两天,何莲都没有联系我。我心里也堵着一口气,也没有主动去找她。
周一上课的时候,何莲没有来。
老师打电话给她家长,才知道这两天她根本没回过家,而且学校寝室里也没有她的踪迹。
我有点慌了,一遍一遍打她的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