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新入职
这几天李小明将自己并不漫长的人生像过电影似的过了一遍：二十八年前他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小明的父亲才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李小明对于这个名字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因为可以让老师和同学们很快认识他，尤其是上数学课，老师特别喜欢让李小明起来回答一道李小明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小明的数学尤其出色。
李小明的童年并不是在廉租房里面长大，他的父母那个时候都有工作，虽然挣得不多，但是仍旧可以通过贷款负担起一处住房。上初中的时候，因为母亲的一场病，父亲不光花光了家里本来就不多的积蓄，还搭上了房子，父亲做了一个丈夫能做的所有事情，可是还是没能救回母亲。父亲没有后悔，只是有些愧对小明，因为他不得不带着小明搬到了廉租房。生活上的变故并没有打倒小明，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高中，又考上了大学。这让他在廉租房那一片颇为出名，连廉租房的街头霸王对他也十分客气，从来不找他的麻烦。本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廉租房的邻居们也都认为他们终将搬离这里，可是生活往往不能尽如人意，李小明的父亲又病倒了……
李小明连想了几天，也没有想好自己喜欢做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即便是他在游戏公司的工作，好像也谈不上喜欢。他学习计算机，更多的是因为这是一项能够凭借智慧和勤奋就能拿到高薪的行业。他有些后悔自己拉黑了华芳菲的电话，因为自己完全可以边做边想，甚至可以教完她，毕竟她今年已经高三了，自己这样多少有些不负责任。不过这种后悔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便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了。
“喂，小明同学，干嘛呢？晚上有时间出来喝点儿啊？”
说话的是李小明的大学同学撒龙龙，撒龙龙是他大学最要好的伙伴儿之一。小明同学是他的外号，有些名字让人完全没有起外号的冲动，李小明便是这样的名字。
“是你啊，多久没见了，怎么想起我了。”
“废什么话！耗子和小铁头也来，晚上六点，我去接你。”说完撒龙龙就挂了电话。
撒龙龙的父母是做买卖的，做的虽然不大，但是也算富裕；耗子叫顾浩，正宗的知识分子家庭；小铁头叫沈晓戈，父母都是军人，由于名字太占人便宜，所以都叫他小铁头，因为戈的前头是铁。他们四个人虽然家庭背景不一样，但是在大学里面却格外的投缘，其它三人在经济上都没少帮助过李小明，经常请他吃饭，送给他不少他们不用的东西。
“龙老板又发达了！”李小明看着龙龙开的车说道。
“发个屁！难干死了！整天被我爸妈管着，一点儿也不自在。”龙龙说道。
“都是些万恶的资本家！”耗子推了推眼镜说道。
“老鼠戴眼镜，你少冒充地下工作者了！我tmd也算资本家？”龙龙说道。
“操，我们得tm有两年多没见了吧，怎么搞的，你们也不组织一下，都得等我么？”小铁头说道。
“可不就得你么？你可是我们的铁头。”说完耗子便朝铁头的裆部掏去。
“我靠，还tm知识分子，上来就攻下三路。”小铁头说着便和耗子撕扯起来。
“越有学问，越喜欢下三路。”龙龙说了一句。
“你，就你高尚，别告诉我你是一个正经买卖人。”耗子说道。
“我嘛，不光喜欢下三路，我上下都喜欢，我不挑。”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这让小明一扫这几日的不快。
四个人选择了一处中档的饭店，龙龙便带着大家往里走，车辆自动选择了停车位，乖巧地停了进去。
“说好了，今天我请客哈，谁也别和我争。”龙龙大咧咧地说道。
“行，我们不和龙大老板争。”耗子说道。
“那个，今天我请吧！之前我都是吃你们的。”李小明说道。
其他三个人互相看了看，说道：“行，那今天就吃小明一顿。”
“那我拿酒，这个饭店的酒，真得是没得喝。”龙龙说完一转身，回到车边上，搬了一箱白酒，李小明知道龙龙是为了给自己省钱。
社会的发展并没有让服务业走向消亡，反而发展的更好了，虽然机器人应用的非常广泛，也有很多饭店使用了机器人服务员，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喜欢真人服务。社会舆论也在推波助澜，因为服务业解决了大部分就业，对维护社会的稳定十分重要。
四个人要了一个宽敞的包间，龙龙是这里的常客，饭店自然不好怠慢。由于是小明请客，三个人在点菜的时候都挑经济实惠的，小明接过菜单之后，偷偷地加了几个硬菜。
四个人推杯换盏很快便进入了半醉的状态，龙龙搂着小明，大声说道：“你太见外了！伯父走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你还拿我们当哥们么？”
“我？我自罚一杯！”李小明一下明白了他们今天聚会的目的，看来还是因为自己。
龙龙捂住了李小明的酒杯，大声说道：“咱们兄弟不说这个，你就是太见外了，怕给我们添麻烦，可是我们怕么？耗子，你怕么？铁头儿你怕么？”
“说这些做什么？今天多高兴的事情啊，说实话，我们看到你这个状态也就放心了。”耗子说道。
“我告诉你，小明他就是太要强了，他就是和我们见外，你看我，什么大事儿不通知你们，你们怕麻烦么？怕么？”龙龙嚷道。
“得了吧你，喝点儿就这样！”小铁头说道。
李小明一下哭了出来，龙龙虽然话说得大声，但是说的都是实情，对李小明来说，他们三个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他站起来举起酒杯，说道：“我的父亲是为了让我好好活着才自杀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为了他，我也会好好活下去的。”说完将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这一杯是为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知道你们来的用意，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以后我会好好地为自己活着。”说完又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这一杯我要道歉，龙龙tmd说的对，我是怕麻烦你们，说实话，和你们在一起我有些自卑，你们大学期间对我的帮助，让我十分感激，所以我特别特别不愿意给你们添麻烦，总想着混好了再找你们。但是今天往后，我不会了，我以后有事儿，一定tmd烦死你们。”说完李小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操，这就对了，我信你！我陪着！”龙龙说完也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这才叫兄弟，小明可是很少说脏话，真tmd爽，你就是太压着自己了，我也干了。”小铁头儿说完也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耗子，到你了，你tmd怎么这么不自觉。”龙龙叫嚷道。
“嘿嘿，你们喝的太快了，我喝，我喝还不行么？”耗子是他们之中酒量最浅的，每次都是第一个喝醉。
四个人迅速喝到了高潮，他们跳着、唱着、叫嚷着、嘲笑着、怒骂着，就好像在学校里面一样……
第二天上午，李小明被电话铃声吵了起来。李小明揉着自己的脑袋，已经忘记了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号码，居然是自己的老板。
“喂，孙总。”
“喝了？才接我电话。”
“啊，昨晚上喝的有点儿多，怎么？公司有事儿？”李小明一看足足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孙总打来的。
“嗯，我把公司卖了，撑不下去了，价格给的也还不错。你赶紧醒醒酒，下午来趟公司，好好准备一下，我卖公司的时候连你们一起转给新公司了，你不想在那个公司干，你就要一笔赔偿金，你不是等着用钱么？”
“哦，谢谢孙总，几点？”
“你是下午两天，好了，我挂了哈。”
李小明放下电话，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也收拾收拾出发了。他现在只是帮公司做一些琐碎的工作，孙总知道李小明的困难，所以一直没有辞退他，李小明也知道公司并不好过，所以也没有要多少工资。不过，既然有新公司接手，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要一笔遣散费是合理又合法的行为。这个孙总已经算是良心好老板了，始终没有忘记他身边这些员工，不过这种好老板的生意往往做得不尽如人意。
李小明连忙起来，强压着胃里面难受的感觉，胡乱地吃了几口东西。他脱了个精光，跑到洗手间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闻了闻并没有酒气，便出门了。公司离小明家并不算近，小明照例乘坐地铁到达了公司。
李小明已经许久没有来公司了，公司只剩下空空的座椅，连办公位上的电脑都被收走了。
“你是？”
“李小明，来……”
“二点会议室，请跟我来。”还没等李小明说明来意，眼前这位干练的女性便带着小明来到了一个房间。
“请在这里等候，到时间我会叫你。”
这种干练程度出乎了李小明的意料，显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来的目的，而且做了很好的安排。从模样上来看，这个女孩儿岁数不大，但是却颇有几分姿色，脸上的妆很淡，一头干练的短发。职业的套装恰到好处地展示出了她的身材，但是一点儿也不招摇。有这样干练的人做秘书，看来今天的人不太好对付。
下午两点，李小明被准时带到了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坐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身后，背身站了一个职业套装的女子，手里正用着一个最新型号的掌上电脑，显示器就是她戴的眼睛，键盘是投影出来的。李小明立刻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女性比中年男子的职位高，否则断然不会表现的这样“散漫”。
中年男子摆弄着电脑上的资料，连看都没有看李小明一眼，头也没有抬地说道：“你是李小明吧，根据我掌握的资料，你好像并不算是公司正式的员工啊？”
“我上大学就在这里实习，毕业就在这里工作，你说我不是这里的员工？”看到中年男子这样的态度，李小明也没客气。
“哦，我可能表述的不太准确，我是说你虽然在这个公司挂名，可是从你平常的工作内容来看，并不能算是公司的员工。”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我平常帮公司做了很多工作，现在什么年代，一定要在公司办公么？”李小明抢白道。
“哈哈，你好像对我很有敌意嘛！”中年男子抬起头来，合上了笔记本，全然不顾这敌意完全是因为他的语气。中年男子看着李小明的眼睛说道：“你放心，即便是这样，我们也会按照规定对你进行赔偿的，完全按照劳动法的要求，来解除你的合同，你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么？”
“没有！”李小明简短地答道，看来这样的交流只想让李小明赶快结束这场谈话，李小明不得不承认他恨不得立刻结束谈话。
“ok，那只需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就可以了。”说完中年男子递过来一个合同解约书。
“这个离职两年之后不能从事相同行业我不能接受，是你们解约的，并不是我要辞职。”李小明看完之后说道。
“哈哈，这个没有关系的，你也不是核心技术人员。”
“我是。”
“你是？你最近两年……嗯，你是格斗天堂的设计组成员？”中年男子摸了摸脑袋，显然他忽略了李小明居家办公之前的工作。
“是的，专门负责游戏中npc的ai设计。”
“你？呃！”
“以后做事情专业一点儿。”中年男人身后的女子突然转过身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对他刚才对你的态度表示歉意，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让事情变得简单一些。”女子简短地说道，语气并不诚恳，但是李小明觉得这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你一直负责游戏中的ai设计，为什么后来会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呢？”
李小明立刻明白刚才干练的秘书一定是现在这位女士的手下，眼前的这位女性，浑身散发出一股职业的气息，她的美貌完全可以用冷艳来形容。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眼睛好像都很少眨，嘴巴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会微微动弹，不过即便这样，却依然给人一种美丽而不可方物的感觉。
“私人问题，不太方便回答，不过不是因为错误或者是能力的问题。”
女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对来我们公司的技术小组有兴趣么？”
“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公司，你是谁呢？”李小明几乎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语气多少有些不礼貌，这完全不是他以往的处事风格。
“第九宇宙，夏铭赫。”夏铭赫并没有在意李小明的态度，只要是人才，总是有些恃才傲物的。
“你，夏铭赫？”
“我有必要骗你么？”
“对不起，我失言了，我一直以为夏铭赫应该是一名中年男子。”
“嗯，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不重要，有兴趣参加我们公司的技术组么？”
“嗯，不好说，因为我不太了解我要做什么？”
“简单来说，我们做了一个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有一个新的游戏，你加入的是这个新游戏的技术服务组。”
“这个，好像不太符合我的特长啊？”
“里面涉及一些机密，现在我只能告诉你，非常符合。”
“你了解我么？”
“我了解你设计的游戏，你们公司设计的这个游戏被我整个纳入了我的游戏体系中，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游戏。”
“那你的游戏不就是一个大杂烩？这有什么意思？”
夏铭赫稍微停了一会儿，手指动了几下，李小明知道夏铭赫在处理事情。事实上，她一直在处理事情，她手上是最先进的掌上计算机，可以凭借手指的动作进行操作，显示器就是她的眼睛，上面的信息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李小明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对夏铭赫十分的佩服。
第九宇宙现在是世界最大的网络公司，建立的第九宇宙规范了全宇宙的流通资源，世界上最重要的九个国家，宣布货币可以同第九宇宙的金币挂钩，这对于现在虚拟世界纷乱的情况来说，无疑于是一次巨大的进步。夏铭赫作为第九宇宙的创始人和技术总监，一直是一个神秘的角色，从来没有在公开的场合中露面，据传言她是第九宇宙最大的股东，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这样年轻的女性。
“不好意思，处理些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第九宇宙不用多说吧，这个游戏是依托在第九宇宙里面的，这个游戏展现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游戏世界是会不断发展变化的，我们管它叫潘多拉姆。”
“潘多拉姆？潘多拉？”
“对，像潘多拉一样美好，却包含着无限危险的世界。”
“一个游戏能有什么危险？”
夏铭赫手指微微动了几下，突然将一件设备投影到了李小明的面前。在李小明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投影出了一个游戏舱。这个游戏舱可以让人整个的躺到里面，游戏舱的下面居然是密密麻麻的细小的触手。
“全感游戏接入系统，你设计成功了？利用神经的接入，这不可能吧？”
“是的，不过还在做测试，第九宇宙的社交生活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我们近期便会正式投入使用。不过，对于潘多拉姆来说，情况就复杂太多了，毕竟游戏和社交平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你们正在内测？”
“潘多拉姆的游戏已经开始了，但是使用这种设备的玩家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招募到一些志愿者，你知道，这是有危险的，所以我们需要一直专业的技术团队来保证游戏的安全性。”
“可是我这方面的技术有限。”
“明白，你不会承担太重要的角色，我看过你们公司制作的游戏，我对里面人工智能的设计很感兴趣，我觉得你的想法对整个技术组是有帮助的。”
“我可以加入你们，不过？”
“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看看我能不能接受，你可以直接说出你的想法。”
“我想加入游戏的测试组。”
“加入测试组？这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虽然你的确更适合测试的工作。”夏铭赫有些惊讶。
“我明白，但是我对你发明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那就这么定了，欢迎加入！李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夏铭赫快速地结束了对话。
“没问题，夏总。”中年男子干脆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