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愿为王爷马前卒
当晚，楚王府摆宴招待王禀及其义子阿虎哒。张少吉专门找来了老冯和曹乃作陪，还让春杏、琴咏、田五娘、胡姬一同出席，陪同剑翘，贺勇出席陪同阿虎哒。
一群人不分男女老幼，统统围坐在一张带转盘的大圆桌上，这也是张少吉亲自设计与妻妾们一起吃饭的。当然，平时各房都是各吃各的，用到的机会并不多。
席上作陪这些人，其实就是整个楚王府负责情报与安全工作的班底，除了永嘉别院的老冯和曹乃，春杏是楚王府内宅及张少吉个人外出之安全保卫的总负责人，田五娘和胡姬则是负责与赵王府的情报交流工作的，同时担任张少吉的贴身随从。琴咏虽然目前已经跟莲花圣教断了联系，然而其特殊的身份将来未必不能继续发挥作用。贺勇是亲卫头目，关键时刻是要替张少吉当肉盾的。
对于张少吉的重视及安排，王禀是颇为感动的。他已经提前从剑翘那里了解了基本情况，内心明白自己要想安身立命必须要依附于楚王府才行。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霜坎坷，雄心壮志早已消磨，只想着能够安安稳稳守着家人过日子。在这天地经纬之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棋手的，而身为棋子就要有当棋子的觉悟，不应该奢求不切实际的幻梦。
“不知王先生对于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否愿意在楚王府里做些事情呢？”张少吉率先抛出了橄榄枝。
“王某承蒙王爷不弃，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从今以后愿为王爷马前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既如此，本王便敬先生一杯，愿以后各位能够戮力同心，共同成就一番事业。”
大家纷纷举杯同饮。对于剑翘曾经的隐秘身份，并不是谁都了解的，即便是对琴咏，张少吉和剑翘也没有据实相告。琴咏虽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多想。
就此王禀算是投靠了张少吉，暂且以门客身份住进了楚王府，每日到永嘉别院去走一遭，帮忙参赞谋划。阿虎哒跟随着他，改成汉名王松，与剑翘以姐弟相称。而剑翘平时还是要回望京庄的草庐守墓，偶尔才会进城与父亲团聚一次。
张少吉早就听郭达禀报说，时常有外地之人去找剑翘，不知所谋何事。张少吉知道是莲花圣教内不满萧飞的势力在谋划着有朝一日要夺回对教中事务的决策权与主导权，便睁一眼闭一眼，不去干涉。如果将来有必要的话，他甚至会助剑翘一臂之力，并以此为契机将莲花圣教纳入自己的间接控制之下，令其为自己服务。
新年来临了，为了让朝中官员尽情享受新春之喜，皇帝下令休沐十五日不用上朝，各部司衙门也封印不办公务。当然，如果有大事发生的话，皇帝还是会召集个别官员进宫议事的。
张少吉身为京兆尹，是负责维护京城治安与稳定的最高长官，虽然平时并不用每天都去府衙坐班，这个时候反倒更加忙碌起来。就算是做样子也要跟两位少尹一起轮流着去衙门里坐镇，以防有值班人员处理不了的重大事件发生。
除夕白天，张少吉就带着徐美琳进宫给皇帝、皇后、徐贵妃提前拜年。初二又陪着徐美琳回镇国公府拜年。其他几位夫人和侍妾可以自行回娘家拜年，王爷是不必屈尊前去的。
新年的街头并没有特别的热闹，因为一般人家都已经提前备好了年货，此时都待在家里吃喝玩乐，就连东西两市都封市歇业了。这倒使得走街串巷的货郎小贩更加活跃起来，想着趁此机会多赚一点钱。俗话说：年节好过，日子难熬。对于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民来说，是不敢奢望跟富裕人家一样躺在家里安心享受新春之喜的。
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东西两市开业，大街小巷的人流开始多起来，尤其是到了晚上闹花灯，人就更多了。大家都想要抓住新年的尾巴，最后热闹一下。过了今夜就要一切恢复正常状态了，平民百姓又得辛苦干活打熬日子了。
楚王府的女眷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热闹的时刻，以王妃徐美琳为中心，呼啦啦的一大帮子人，在东市一带的大街上闲逛。
远处也有一群富贵人家的女眷迎面而来，规模更大，由披甲武士护卫着，看起来也更加嚣张，简直就是在大街上横晃。路人纷纷躲避，躲避不及的少不得要挨几鞭子。
徐美琳出身于武将之家，尽管是个女儿身，却也是见惯了大阵仗，对于披甲的军兵也毫无畏惧之感。这时看到这帮人的护卫居然拿着鞭子肆无忌惮地抽打路人，忍不住怒气上涌，偏偏不肯往路边避让。
就这样，两帮子女人就在大街上对上了，双方都带着护卫，谁也不肯给谁让路。
对面的人群中有一年轻娘子高声叫道：“对面是谁家的女眷，怎么没规矩，居然敢挡太子妃的鸾驾！”
徐美琳一听是太子妃，心头不免有些发怵，春杏和柳絮儿也急忙劝她忍一口气。她的脾气却上来了，大声说道：“我管你是谁家的，想抖威风选错地方了吧？值此举国同欢之夜，连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会出来干扰民间的喜庆气氛，哪里轮得到你们出来扰民！”
一下子抬出皇帝皇后来，太子妃那边即便再嚣张也无话可说了吧？
果然，对方气急败坏道：“你们是哪家的，有胆就报上名来，看看明日谁家会倒大霉！”
徐美琳针锋相对道：“我是楚王妃，倒要看看明日谁会倒大霉。”
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包括维持街头秩序的万年县捕快，谁也不敢靠近。这东宫和楚王府都是没人惹得起的主儿，这样僵持下去怕是要出大事的。
这时坐在街边酒楼上的一位青袍老者，望着窗口下面的这一幕，眉头紧皱，道：“东宫这位好不晓事，出来就出来，如何这般张扬。老六家的毕竟年纪小不懂事，太子妃也不懂事么？”
侍立在一旁的面白无须一副女相的随从压着又尖又细的嗓音道：“主子说的是，要不要老奴让人下去递个话儿过去，让太子妃别这么僵着了，一旦双方动起手来可就不好看了。”
老者沉吟了一会儿，道：“还是不要去管她们了，朕倒要看看她们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