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不是所有梦都能成真
在马路边上，温子清穿着一件浅色衬衫，领子扣系紧。
他先是日本式的低头，欠了一下子前身，然后，一步上前，双手拉住杜需沙，眼睛里冒着热情，急促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先上车！咱们俩在车上慢慢说。”杜需沙拉开车门说。
“我们去哪里？”
“去公司看看，指导指导！”
杜需沙操着方向盘，心里激动，不知道先说什么。温子清端详着杜需沙，问着：“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工作还吃得消吧？”
“还行吧！这次你回来探亲，能够呆多长时间？”
“只有一周的时间，后天回日本。这次回来，是接我父母的，他们准备过去住一段时间。”
“是这样啊！你博士什么时候毕业呢？”
“还有一年。”
“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还说不好，要看那时的情况，目前我想那么多也没用，呵呵！”
“回来吗？”
“应该不会马上回来的。我目前在学校兼任助教，即使毕业，也许要留下来教几年书。我的导师也希望我这样。”
“哦……。”杜需沙一下子失望起来，脑袋里陷入麻痹，嘴巴好像被冻僵，用尽气力找着张口的话题，“那个……那个……。”
“什么？需沙，你说什么？”
“那个……导师，你的导师是日本人吧？”杜需沙顺口把话说完整的同时，心里嘲笑着自己：怎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是的，是的！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学者。”
“你导师一定特别喜欢你吧？”
“算是……还可以。啊！你怎么会这样说？”
“我了解你呀！你的智慧和才华，一定是出众的。”
“不不不！比我优秀的学生有很多。”
杜需沙带着温子清在公司转了一圈，按照他事先的叮嘱，杜小江已经把各个房间都收拾整理过，他逢人就把温子清介绍一番，最后坐下来，给温子清讲述公司成绩，递着公司的资料。
“啊！真太为你高兴！你这个公司真的不错啊！”温子清赞叹着。
“只是完成了起步阶段，但是再想发展，如果没有真正的高人，就不能了。”
“你！你不就是吗？”
“我真不是。世纪公司是一个计算机公司，技术是关键。你应该了解我，我的技术皮毛都谈不上，还缺乏兴趣。”
“我看公司人员介绍上，有不少技术的高人啊。”
“我说的高人，既要有技术，同时还要有境界，两者兼备，才能领导世纪公司未来的事业。在我眼里，只有你具有全面的才能，指导一个计算机企业。”
“啊！我？我不行！对这样多种类计算机的熟悉，我还不如你们熟悉呢，我只是研究微电子理论。”
“从我在高中认识你，一直到现在，我就有一个强烈的人生梦想，就是希望此生此世，能够和你合作一回。万一万一，你今后回国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希望你告诉我一声，只要有一线的可能，我都愿意跟你一起做。”
“以后这个……这个……我自己还不清楚呢。需沙，你实在是高抬我了！但我还是真心地谢谢你。”
温子清脸荚红了，几分感激，几分为难。
“我知道，不是所有的梦想都能够成真……。”
杜需沙喃喃自语，满肚失落。
走进西苑饭店的中餐厅，诚惶诚恐的温子清对杜需沙说：“不要在这里吃饭，太破费了！”
杜需沙不理会，对着领位小姐说道：“我们四位！”
温子清的身旁是陈鸣鹰和邹凯，因为四个人高中同一个班，杜需沙叫来他俩来一起作陪。
四个人围坐着一张餐桌，一边吃，一边聊。谈论的话题，围绕着高中同班的那些同学，大家当年都是通过考试，从各自不同区县的中学，考到一起。
“你们知道不知道，咱们班51个学生，有多少个人在过去中学里就是班长吗？”陈鸣鹰表情神秘地问。
“不知道！”邹凯回答道，“我只知道，我初中就是在师大二附中的嘛，我可一直是这个班的班长，你们大家来了以后，就是需沙了。”
“我只知道，我原来不是，后来也不是。”温子清笑着说。
“我告诉你们：51个人中，过去是班长有29个人。”陈鸣鹰揭晓答案，“这我也是后来听老师说的。那时，让谁当咱们班的班长，让老师伤透了脑筋。”
“现在，咱们这些同学都在哪里？”温子清问道。
于是，陈鸣鹰和邹凯两个人掰着手指，逐个清点出名字，分类总结他或她大学毕业后的去向。终于，有了结果：
全部51个同学里，36人出国了——其中32人去了美国。
“怎么多？”杜需沙吃惊。
“出国的人还会不断增加的。”邹凯肯定地说，“现在，有不少人想出去没有出去，正在联系呢。以后，估计还将会有的。”
话题一转，既然这么多同学去了美国，他们在做什么？学习还是工作？谁目前最出色？大家东说一个人，西说一个人，一连说了十几个名字。
“在美国最出色的同学，不是咱们班的，但是咱们一个年级的——”
邹凯眼睛发光着说出一个名字，“卢刚！”
“唔！唔！我知道，知道！卢刚！卢刚！”温子清立即情绪激动地说，“他是什么情况？”
“卢刚在北京大学物理系毕业后，考取了李政道主持的政府公派留学生，到美国爱荷华大学物理与天文学系读博士学位。听说，他的导师，可是世界著名的理论天体物理学家。”邹凯说道。
“啊！太厉害了！前途无量呀！”温子清不住地点头道。
“温子清，你比卢刚强。”杜需沙忍不住地说。
“不不不！高中每次数学和物理竞赛，卢刚总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我都没有进过前五名呀。我可不能跟卢刚比，差了很大一截呢。”温子清不住地摇头道。
“公平地说，我也觉得卢刚强一些。”陈鸣鹰插话发言，“也许是因为在高中的时候，卢刚所有时间都用来读书，从来不参加任何活动，而且也很少说话，所以需沙不太了解。可以说，从师大二附中出来的所有学生中，卢刚算是最顶尖的！”
“卢刚那是学校的荣誉和骄傲呀。许多老师都这样说：卢刚是自己所教过最优秀的学生。”邹凯说道。
“你们谁还能够记得，咱们毕业典礼大会上，学校领导发言，特别提到卢刚，当时是怎样评价的吗？用了一句话！”陈鸣鹰发问。
“我病了，没参加。”杜需沙答道。
“我记得！”温子清和邹凯异口同声回答。
然后，温子清、陈鸣鹰和邹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脱口道——
“未来国家的栋梁！”
杜需沙避开三个人投来的眼神，无可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