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狐假虎威
“六哥,这么割没事吧?”
“你这么割肯定有事,这么深的口子树就死了,跟我一起把树砍了留根子长吧!”杨二郎走过来看一寸深的口子能没事吗?
“看到我这割的没?轻轻的划就像刮肉皮一样,”杨二郎在树倒下后,拿刀过来教槐树割桂皮。
“我知道了六哥,”槐树拿着刮刀在断树上摸索割了半天。
两人割到下午六棵树才结束,“绑这干啥呀六哥?”
“防止没皮的树生病了枯死,这里又不给砍树的,”杨二郎一边忙着一边回答。
绑树快的很,他又带槐树去当初商秋采果子的地方看。
“这果子要十一月份才有,到时候你们自己来采,分株也是那时候最好种。”
“晓得了六哥,”两人看好位置来到桂皮地方,把地上的东西捆捆绑绑,趁着黑夜抬着树下山回去了。
此后的几天槐树每天过来学制桂皮。
“没想到这个这么麻烦!”槐树一边翻篮子一边感慨不已。
“不然香料铺子里为啥卖这么贵?朱掌柜子对你们提要求了没?”
“没提,俺们现在直接跟丁掌柜子走动,还有六嫂,拾味楼的兔子不从我们这里供应了,里正叔说下个月我们坊子就正式供应给“香福居”了。”
“这样会不会让你在钱府的二夫人面前难做?”
“没事,他们府里情况复杂,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已经不管这些事了,”商秋不在意的跟槐树说到。
“以后……”
“我们大部分时间都住山下,就每个月三四月份回来住几天,我爹娘还在山上呢!你们做什么事也别有顾虑的,那二夫人虽然开始帮了你们,可你们也没白让她帮忙。”
“如今钱老爷事事都被岳父家辖制住,你们趁机抽身反而是好事,他们也不是好讲信用的人,别最后被人坑了,”杨二郎低声严肃的说完。
“我心里记住了六哥,”槐树这会豁然转过味来了,怪不得最近那二夫人私下让人告知他们,该准备法子了,看来钱府斗的凶!
“对了六嫂,钱老爷又纳了人进府了。”
商秋听了也没出乎意料之外,“他有的是钱随时不都可以纳吗?咱们跟他们的交集也就是能赚到钱而已,不必放在心里嘀咕。”
槐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面又跟着学了十多天才算全部结束。
百子村这边没什么事了,杨二郎问了狍洞奶奶回不回沙溪村。
两家人又兴冲冲的回了那边去。
五六月份田里是正忙的时候,杨二郎每天带着儿子下田学铲田埂,斩田地的漏洞,看着粗呦呦的青麦子,爷俩走路脚下都生风。
“糖块怎么穿个肚兜就出来了?这么烈的日头他皮肤嫩也不怕晒坏了,”黑子叔看糖块跟在他爹身后跑的飞快。
“叔,我就过来看看田水如何了,马上就回家去,阿秋在教婶子她们育苗,糖块在跟前捣蛋做不了事。”
“糖块来黑爷爷这里,你爹去下面一会就来了。”
“我要跟着我爹,”糖块一听追的更凶了。
黑子叔看了只能失笑,看着爷俩往下面田走去。
……
“咱家的麦子还是雇人吗?”商秋盛了一碗饭递过去问到。
“”有我没什么经验还是雇人割吧,也花不了几个钱的,就像去年一样全包了,这边忙好我去庄子上盯一眼。”
“既然想雇短工干活,不如多买点田回来,为了这么点田不至于忙的脚不沾地的。”
“明年再说,我又看了一个庄子,要是中人能说好的话咱们就买了,家门口有好田卖就买,没有也不强求买,”杨二郎喜色的看着儿子。
“行吧!糖块你是带他去还是留在家里?”
“留家里,我去五六天就回来了。”
糖块看看他爹又看看他娘,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
杨二郎刚去庄子头两天,糖块屋里屋外的到处找他爹,晚上都是哭着睡着的。
后面商秋有意让树藤带着他玩,半天不到的功夫把他爹忘的一干二净的。
“疖子哥,你明天回家看看去吧!春花嫂子应该生了,平头山那边也要停止开石头了,俺们三个晚上随便拉拉就能完事。”
“那我回山上看看去了,”树疖子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脸上的笑容温暖和煦的。
四个人正说着话快靠近大院的时候,就听院里的两条大猎狗疯狂的在咬叫。
几人相互对看一眼,墩子跟树疖子摸着腰间的斧头就跑过去看,前后门都是好好的,但是院里的狗咬的就是不歇声。
秋豆子跟石块拉着牲口过来,打开门才发现门鼻被砸扁了但是还没砸开,赶紧打开门从腰间抽出去斧头往里进。
“豆子松开猎狗,”石墩子在外面厉声喊到。
石块一听赶紧牵了两头牛去了后院,秋豆子松开前后门的两条大猎狗的绳子,半人高的狗猛的窜出去好远向着北角跑去。
就听那边哭爹喊娘的腔调走音,任他们想破头都想不到漏洞在北角。
两个人影在月下哭着喊救命,石墩子追在后面一边喊打杀人,一边嚷嚷着赶紧去报官。
两条猎狗被召回来的时候,嘴还咬着一块破布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秋豆子摸黑就过去看,月光下有一个一瘸一拐的人影子拖着地上不动的人走,他要上前抓人被树疖子一把抓住,对他无声的摇摇头。
几人原路跑回大院里查看,北角屋拐被挖了一个狗洞出来,洞口边还都是血迹的。
“幸亏年前俺们警觉起来,这要是被他们摸上瘾了还了得?疖子哥刚才就不应该拉着我,逮到他们非给他们腿打断了不可,”秋豆子气愤的说完。
“你傻还是怎么的?越是这大院不愿让人家知道,你越是吆喝呀?等六哥来了问他是怎么个主意,赶紧把狗洞都堵死了,疖子哥明天该回去就回去,今天这一顿咬他们想是暂时不会来了,”石墩子说完拴好了狗,拿着铁锹过来开始填坑洞。
第二日下午杨二郎来大院看情况,石墩子赶紧把昨夜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你们几个在家我进城里打探消息,若真是二泉子舅舅,我有办法对付他,若是别人我就该报官了。”
“六哥去了当心一点,”石墩子不放心的叮嘱到。
“放心,”杨二郎赶着马车来到胡同口,先是在二泉子家门口转了半天,屋里床上躺着一个闭眼睡觉,另外一个人坐着警惕的看着杨二郎。
“六子你咋来胡同口了?”余大鹏爹抽着烟杆子过来询问。
“余叔呀!我来这里寻寻泉子的舅舅。”
“寻他有什么事吗?”余大叔好奇的问到。
“我们那大院昨晚招贼了,我来问问泉子舅舅有没有什么怨家,他要是想不起来我准备去报官了。”
屋里坐着的人顿时坐不住了,眼里都是害怕和慌乱。
“招贼了?可丢了什么东西了?”余大鹏爹赶紧询问起来。
“院子里啥都没有,就年冬的时候才修葺好,昨晚碰巧了俺兄弟从山上拉东西回来,就听家里的狗在叫,要不是他们回来的巧,那两人骨头渣都不会剩了。”
“俺家那条大狗是猎户人家专门驯养出来的,”杨二郎冷冷的看着屋里人说完。
余大鹏爹看他这表情,在看看屋里如坐针毡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故而冷笑到:“你们心还是太善了,我听说猎狗连老虎都敢咬的,咋没咬死他们做贼的呢?”
“俺弟弟告诉俺咬到人了,他看着不忍心把狗又唤回来了,放了那两人一命。”
“今早起来围着院墙看了一圈,可恨俺花了钱修的墙,又给俺挖了好多狗洞出来,去年俺们想住进去的时候发现,整个大院的墙全都是狗洞的,这我不报官那院子我还能住吗?”
“报官不一定管的……”屋里的人抖着腿说完。
“我要官爷管干什么?我报了官留了名他们再去俺们就放任猎狗了,还替官爷省了不少的事,”杨二郎说完竟然还隐隐的期待他们再去。
余大鹏爹看了屋里二泉子娘一眼,她正坐在床边哭呢!觉得这妇人真是拎不清的。
“那你去报官吧六子,”余大鹏爹对他挥手让他走。
“别……”屋里人起身一下跌倒在地。
杨二郎走到胡同口出来,二泉家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他转头看回去,余大鹏爹对他摇摇头示意他走出去。
“爹,这边发什么啥事了?”
“泉子舅舅卖给人家的院子出事了,现在人家去报官了,你们没事别往这边来,这两天官衙肯定过来抓人询问的,沾上官事可是脱不了身的快回去,”余大鹏爹厉声对着屋里人说完。
“姑,你不能不管我呀!给我找点钱出去躲躲去,”地上的人赶紧爬起来跑到床边央求。
“你爹刚咽气你不管了?”妇人苍老的脸上都是皱纹,浑浊的眼睛里都是泪水。
“怎么管?难不成姑母想让我爹绝后吗?”男子不耐烦的说完。
“你……那你爹躺在这里官衙来了你就能跑掉了?”妇人无力的问侄儿。
“要不晚上我把爹背去城外埋了……”
“不行……”
“怎么不行?实在不行我不管了,来官衙抓了姑母去顶着吧!赶紧给我找盘缠拿来。”
一听自己顶着二泉娘低下了头,只能任由侄儿说了算。
余大鹏爹时时刻刻注意这边动静的,当晚夜里就看二泉子表弟鬼鬼祟祟的背人溜出去了,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回来。
他亲自去了那边送信告诉杨二郎。
杨二郎怎么会放过这个危险的存在,当即来到城里,遇见两个巡街的衙差,塞了钱直接带人去二泉子家拍门。
二泉娘在家瑟瑟发抖的看人搜家里,眼里除了害怕还有庆幸。
衙差看没搜到人只能恶声警告,他们回来了赶紧报官去,如果知情不报的话可是要连坐的。
“知道了官爷,”二泉娘害怕的连声应答。
出来杨二郎在没人地方,对他们两个千恩万谢的,一人还给了二两银子谢礼,衙差拿到钱自然满意无比的继续巡街去了。
躲在地窖里的二泉子表弟,吓的恨不得昏死过去,忍着害怕出了地窖跑去城外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