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风波
“嫂子这会不会自己落了？”榆木回头举着树枝不放心的问到。
“不会，除非它自己没水份炸了落了。”
杨二郎带他们来的这个山就是宝山！这里差不多都是香料树，商秋不怎么会做饭调料认不全，平常的几样还是认得的，就把每一样都分开摘下来。
很快他们背的筐都满了。
“我们送回去一趟，大雀九秧子跟你六哥去抱草山打兔子回来，谷雨带大杨和村里孩子把蘑菇挑了，记住不能放混了，今天也没时间抓蚕了，等以后慢慢抓先把眼前的事做好了！。”
“我记得榆木跟槐树会做饭是吧？”
“是的我会做饭的嫂子，槐树赶紧回答到。
“那行，你们俩跟我去竹林挖点东西，晚上等你六哥他们回来，咱们试试你们俩的手艺行不？蘑菇摘了不能放，明天一早就得送去城里卖了！”
“可以嫂子，你说我们做，”榆木和槐树脸上都是笑容。
“回去吧！“那”几个人翻下山回到村里换了空背筐又走了。
谷雨回来学机灵了，推着几筐蘑菇跑到祭台根下，放下几个空篮子在地上，“五爷爷停下你手里的活让他们帮我捡下蘑菇。”
冯五爷撩开眼皮看了一眼，“这有什么吃的？吃多了嘴里都没味道了。”
“咱们吃是没什么味道，人家酒楼吃能没有味道吗？那都是对着肉烧的，我把它们分出来明天送去酒楼试试，要是好我们继续捡菇子，这玩意又不能放时间久了，要是卖的不好，我不也能侧面打听打听情况嘛？”
冯五爷手一顿脸上有了笑容，“都过来捡蘑菇，手都轻点别摸坏了，送去给人家看不得好模样的吗？”
“知道了五太爷，”几个孩子头捣蒜一样围了过来。
谷雨起身来到灯笼跟前，“五爷爷，你说我明早这各式各样的灯笼架带几个、还有那大小皮灯也带几个、都带去给人家铺子看样咋样？”
“人家要是看中了，不得提前糊纸画东西吗？冬天风雪又大又多的，皮灯正是好用的时候。”
“你挑花里胡哨的拿，不够我们再编，”冯五爷两眼发亮的嘱咐起来，不得不说嘴巴甜脑壳灵真不挨打！
傍晚商秋带着两个孩子背着筐回来，走到祭台处停下脚步。
“榆木槐树你们两人在这等着我，我回去拿几块皮子过来，你们最好能支愣起一口简易可以烧的祸，一会咱们要用得着烧水。”
榆木和槐树对看了一眼，“嫂子这有什么难的，邢叔不是在大爷爷那边修房子嘛！我们悄悄的拎个破锅过来用，保证不给他用坏了。”
“那行吧！还把祠堂那边刨奔悄悄借来用用，完事了我们再给还回去。”
“好的嫂子你回去拿去！”榆木贼眉鼠脑袋的跑了。
槐树跑回家搬了不少自家的土胚过来，躲在祭台背后搭台子，等用完了他还得给扒了送回去的。
听见鸟叫声起身对榆木招手。
“给你锅，我去打两罐子水过来，”说完通通的跑了。
没多久商秋吃力的端着大木盆过来。
槐树看了赶紧过去接了盆来祭台后面，盆里有五六块兔皮，还有一把刮刀和钉刀。
“榆木……槐树……”一个声音紧张的喊着。
商秋起身对鬼鬼祟祟的谷雨招手过来。
“嫂子，我听榆木说你现在带他们熟皮子呀？”
“嗯，你来了刚好可以帮忙了，你跟槐树一样拿一块皮子在盆里使劲揉搓，”商秋蹲在边上看了半天。
“我再回去拿板子过来，你们一直揉到滑滑的粘腻感，榆木来了让他赶紧烧热水。”
“明白了嫂子，”谷雨激动的头也不回的答应下来。
商秋回家去了锅屋拿出两个小罐子，出来去边屋拿出几块木板，这都是杨二郎给她做的。
走到窗户口拔下钉子，拿了一块柔软的兔皮，这是她自己熟好准备做样品用的。
东西拿不完去了一个筐放进去，又拿了门边的皂荚液，再来祭台后面的时候，榆木正在烧热水呢！
“揉的怎么样？”
“有粘腻感了嫂子，”槐树停下手捞出皮子来，摸着好像是不那么硬邦邦的了。
商秋拿出两块木板放在稳当的石头上，“把皮子放在木板上里皮朝外放着，商秋头也不回的吩咐到。
“槐树拎着皮子就过来了，摆的板板正正的，接过递来的铲刀莫名其妙的。”
“刮……我忘了你俩晚上要做饭，谷雨你来刮，槐树刮了晚饭做出来没一个人愿意吃，手上都是味道。”
谷雨闻言顿时笑起来接过刀，在商秋的指导下开始小心翼翼的刮肉皮。
“慢点，泡过的皮子脆，用力过重皮子就破了，这就跟你们刮油皮做皮灯一样的，只不过兔皮泡了一天一夜了。”
“我晓得怎么做了嫂子。”
“腐肉一点不能留，这皮子刮好了最适合做贴身夹袄了，又轻又保暖还薄，最得有钱人家喜欢。”
三个人听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
“呸！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货，谷雨槐树都是十四五的人了，还跟他们走的这么近，我好好的儿子都让她带坏了名声，”杨母恶狠狠的看着祭台那边，眼里都是熊熊的烈火。
“杨嫂子，那商秋真是你二小子捡的？”冯母蜡黄着脸缩在背风处，温温吞吞的细问起来。
“说是抱草山背回来的，谁晓得呢！她一来养了几年的棒梗就被人要走了，她哪是捡来的女人，她就是个瘟神！”
“她克的俺家老二下了大牢走一遭，撵走了还死皮赖脸的回来，”杨母提起来就恨，村里德高望重的人还都给她撑腰的。
她也去闹过几次了，她整天跟村里半大孩子野混，这不带坏了爷们吗？偏偏里正还警告她，再乱扯就不给她建房子了。
“伤风败俗的女人！”
“也怪俺家生儿，没事心软什么？这样晦气的女人还进了俺家一晚，俺家这不是要倒霉吗？她这跟每个半大小子都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以后孩子叫谁爹……”
哐啷……清脆的响声打破了两人的说话声，何氏怒火冲天的看着她们。
“你们还有脸说人家商秋呀？她做的都是正经事，都是为了村子好的事，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是不知廉耻了？伤风败俗了？怎么败俗的？跟你们一样背后说人家闲话就不败俗了？”
“她要是好的，就不会跟半大小子们野在一起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那里不是还有你家谷雨嘛！”杨母笑盈盈的脸说不出轻蔑。
冯母幽幽的接了一句，“俺家生儿说了一句话就跟他来俺家了，没什么俺家生儿好好的大姑娘非不要了？”
何氏猛的冲到跟前，用力一巴掌打的冯母跌倒在地，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对着杨母也是左右开弓的打，“我叫你黄鼠狼的心，人家掏心掏肺的帮你，你坏她名声，怎么山神爷不劈死你？”
这边三个女人扭打在起来，哭喊骂声一片也惊动了祭台那边，还有杨族长那边几家盖房子的人。
谷雨一看他娘被压在地上，东西一甩飞快的跑去了。
槐树转头就往杨族长那边喊人过来。
商秋起身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低下头让榆木熄了火赶紧过去拉架。
“都给我住手，闲的你们没事干打架？房子都修好了？”杨族长匆匆赶来寒着脸质问到。
“杨大叔，太欺负人了！”
“她们……她……们污蔑俺家谷雨跟商秋，俺家谷雨满打满算才十四岁，他还是那几个孩子里最大的一个，那大杨才十二岁，他们能跟二十来岁的六子媳妇有什么吗？”
“还有她，那晚不是她家雪生死皮赖脸去拦人家的吗？”
“非要好心收留人家一晚，你家就两间半的房子还都漏风，你一个当娘的是死人呀！听不到什么动静吗？”
“你房子的钱、你吃的、你儿子的脚、你的药钱可都是人家六子出的！”
“何况那天晚上商秋根本没在你家待，人家带你儿子去抱草山打野鸡兔子去了，你们娘俩都是畜牲呀！”
“卖了那么多的猎物钱，一个子都没给人家商秋留，她满手的大口子还想着法的救六子，一个子都不给让她留让她喝西北风呀？”
“你吃草的畜牲，怎么就长了人皮呢！你们合该被野猪叼走，”何氏披头散发的指着杨母冯母泼骂起来。
冯母肿着脸努力缩小自己，二三十个人都怒目的看着她们。
商秋走过来冷冷的看着冯母，“那晚你不清楚吗？”
“我……我……我听你叫了我娘，所以我就没多……”冯母张嘴了半天一句话都没了。
“你为什么不说全呢？我叫你的是大娘吧？我给过冯雪生选择的，我当时在抱草山就跟他说了，我死都要救人的，冯雪生当时也点头答应了我会救人的。”
“那时候杨继业在大牢里等着钱救命，我们卖了九两多银子，回来再努力凑凑到明年秋季前，也能够有二十两救人的，你儿子不愿意他选择了要钱，冯雪生没跟你说清楚吗？”
“我在你家总共就歇了两个时辰，我把所有的猎物钱，九两多银子全都给了你儿子，还不够报你们母子的收留之情吗？”商秋平静清冷的逼视着冯母。
“杨继业回来报答你的不够？房子的土胚车钱早早的就给你们交齐了。”
“你想要他爹留下皮灯他不好给，连夜上山给你打了兔子回来做了就送给你，拎了一大兜肉包子一只兔子给你。”
“我们自己一天才只吃一顿饭，他看了肉包子半天都没舍得吃一口，要不然我们一辈子给你家累死累活的干活如何？冯雪生担待的起我的报恩吗？”
“土堆麻烦你去帮我把冯雪生叫来，我们当面说清楚，我想问问他，他娶不到大姑娘，是我跟他不清不楚导致的吗？”
“我去找他去嫂子，”土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问题转身快速的跑走了。
“还有你，我问你？你在哪看见我跟他们野混了？你要是能说到一处我可以当场撞死，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以后谷雨你们有事别去找我帮忙了，我帮不起你们百子村，”
商秋眼里也变的冷漠了起来，终究是她逾越过界了，明明就不该伸手管太多这村里的事。
“给我说！”杨族长愤怒的看着杨母恨不得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