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听天由命
九霄顿了一会儿，再一次开口，“直到你被长白佩兰洞穿心口，那时的我才被心魔所控！变得感情用事，优柔寡断，顺着你，宠着你，以你为中心。
直到，心魔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我的意识才终于苏醒。因为不想让你感觉到落差，所以才装作失去了记忆。
而这段时间，是，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也知道，我对你并不好。
可我也只是想要弄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爱，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灼华，我不能失去自我！那样，我最终会变成一个完全没有自我的行尸走肉。那样的结果，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还是，你喜欢的，就是以你为中心，总是感情用事的云九霄？
不是真的想要欺负你，折辱你。
而是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被心魔所控。
我以为，我对你无情一些，或者把你推得远一些，或者我把自己的感情在别人身上寄托一些，就可以了……可是我做不到！
说是去游湖，可走的那条路，我知道，一定会见到你！
我努力让自己说着残忍的话，下着残忍的命令。
可听着你一字一句的质问，我还是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
灼华，我的心魔不是别的，是你！
所以，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让自己被心魔控制，一点点地蚕食了所有的意识，那样和失去你又有什么区别？”
……
九霄大了个响指，解开了男人手脚的束缚，然后将头埋在灼华的胸口，心中是满满的挫败感，她以为自己足够爱他，可到头来，她依然逃不过“情”之一字的魔障……
灼华沉默了许久，僵在头顶的两支手臂才有了动作，缓慢地搂住了九霄，然后又搂紧了一些。
听她敞开心扉，他所有的委屈都不值一提了，虽然也伤心过，可对他来说，更多的也只是肉体的折磨。
可九霄，这么长时间以来，承受的都是心灵的拷问，她并不愿意这样做，但她却必须这样做，她害怕自己会被心魔蚕食掉所有的意识，这样的她，又让他如何去责怪？
他委屈，伤心，不过是因为觉得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然而，并没有。
而且，恰恰相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太在乎他了。
所以，他很悲剧地发现，自己甚至连委屈的理由都没有了……
身受重伤，现在还要反过来安慰这个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感情是什么玩意儿，只知道爱他，却不知道如何去爱的女人！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爱情，真的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他真的很想很想安慰怀里的这个迷茫到极致的丫头，可话到嘴边，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四个字——“听天由命吧！”
“……”九霄猛地抬头，眯着眼，一双红瞳充斥着危险。
灼华咬了咬唇，他发誓，这绝对不是他想说的，但这确确实实是他的心声……
他的未来一点儿都不可期，除了听天由命，他还能怎么办？
离开她？他做得到吗？
这个女人，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他根本做不到！
所以，他认命了……
他倒是希望她回到第一世的时候，虽然无心冷情，虽然他疼到怀疑人生，但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如此煎熬！
“你不会失去我的！放心吧！如果害怕，那就收起对我的感情，像第一世那样，我爱你，就够了。”
看着九霄的眸子，灼华终于说出了比较像样的安慰的话语。
“可我还是会疼……这里！”九霄拉着灼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挣扎，和心魔做挣扎，和自己做挣扎。我甚至好多次都想放弃，被心魔控制就控制吧，总好过让你受苦……”
“可你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嘶！快带我回空间，我要冲个热水澡……用盐和酒处理伤口，也亏你想的出来，你这是谋杀亲夫，你知道吗？”灼华打断了九霄的话，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了。他的意思就是告诉她，想怎么做都行，他都配合，给他留口气就行，起码空间里还有修复器皿这个“神器”！
但心里有多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以前是为了c值，纯粹的为虐而虐，现在好了，还得为了心魔受虐，他轮回前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非要自己下轮回来找虐！吃饱了撑的不成？
但，一想到极刑台……害！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就当是一报还一报吧！
起码，这么想，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只是，现实版打脸来得太快也太猝不及防！
“可我不想带你回空间怎么办？”九霄挑了挑眉毛，眼神很是无辜，可配上那双红瞳，就是怎么看怎么诡异。“玩游戏，你输了哎……”
“小姐姐，你确定你现在不是被心魔控制吗？要不要这么残忍？我真的会怀疑你爱不爱我……”灼华想死了，其实，选择了杀戮之道，心魔初生的九霄，就算不是被心魔控制，她也是有变化的，这也是他和祭夜一直都没有怀疑的原因，因为现在的九霄，真的挺魔性的。
灼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对吗？”
九霄挑眉，“你才知道？”
好吧，灼华的眼神一下子变软了下去，带上了几分宠溺，“所以，从前是为了我，所以才委屈自己的吗？”
“不是为了你……”
“恩？”
“为了自由！小黑屋很不爽，能不呆就不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