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去哪了？
九霄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不舍地松开霁月的手，可她丝毫不知，刚刚这一幕刺痛了谁的眼，又伤了谁的心。
暗处的灼华，抚上了自己的心口，那里，很痛。
九霄并未再做什么越距的事情，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的，便让人安排霁月住进了偏殿，也是那般凑巧，正是灼华失忆时住的那处偏殿。
灼华恢复记忆以后就搬回去了，如今正好给新人腾了地方。
夜晚，书房。
灼华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君霄月的面前，他不是冲动，他只是想提醒她。可开口就变成了质问，“主子喜欢霁月公子？”
九霄抬头，瞥了一眼灼华，眼中带着不耐烦，“与你何关？”
“主子，如此多事之秋，还请主子小心谨慎一些。属下今日看到霁月和辰王……”
灼华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力气之大，让他瞬间摔倒在地上。
“他怎么样，本王心里清楚！本王告诉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识相地，趁早告诉本王你背后的人是谁，否则，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门口台阶上跪着去，好好反省一下，滚！”九霄狠极，那是她的师尊，她怎可让人说他半点儿不好？
灼华敛了敛眸子，抬手擦了下唇边的血迹，转身离开了。
翌日清晨，霄王府出了一件大事——王爷的官印不翼而飞，同时消失的还有近段时间宿云卫传回的所有密信。
……
“你去哪了？”书房门口，九霄冷声询问着这个刚刚归来，风尘仆仆的少年，眼中满是怀疑。
“主子？”灼华有些纳闷儿。
昨晚他在书房外罚跪，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他起身去追，来人轻功甚好，只是一路逃跑，这一追便追至了城外。
那人进入城外的密林失去了踪迹，灼华抬头看了看已经泛白的天际，意识到可能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急忙回府，却未曾想到，刚回来等着他的便是君霄月的质问。
“来人！带下去！等本王亲自审问！”九霄没有给灼华解释的机会，而灼华本来也没想过解释。
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他说什么有用吗？
……
刑室，阴冷昏暗，空气中都带着腐朽的血的味道，墙壁上，琳琅满目地挂着各种带血的刑具。
灼华被绑在了架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抽成了布条，稀稀碎碎地挂在身上。
九霄挥鞭子的手停了下来，这个少年总是这样，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说吧！你到底是谁的人？”九霄捏着少年的下巴，冷冽地问道。
灼华的唇角勾了勾，勾起一抹苦笑，“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昨天夜里，只有你一人不在府上！你说本王会信吗？”
此时的灼华，真的体会到了心碎的感觉。
她要了他，却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他可以理解，毕竟他不配！
她对那个宴会上弹琴的男子动了心思，她是最讨厌被人碰触的，却主动地牵上了那人的手。
他告诉她，这人疑点重重，不可信任，却被她一巴掌直接打入谷底。
如今，她还是对他没有丝毫的信任，三年了！
她怎么就不想想，他留在她身边，图的是什么？背叛她，他能有什么好处？
“既然不信，那便算了罢！属……我……无话可说！”灼华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眸中的失望。
鞭子再次袭卷在他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啊，原来心痛到极致便是这般吗？
看着眼前的少年无动于衷的模样，九霄气极！
“来人，将灼华关进水牢中，本王看他还可以硬多久！”
水牢吗？灼华紧闭的双眸，睫毛颤了颤。这个天气，水面上都带着一层薄冰，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吧。
昨夜追赶那个黑衣人，他的内力透支的厉害！加上此时的伤痕累累，若是再被关进水牢，他都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
泪，从眼角滴落下来，灼华睁开了眼，眸子中浸满悲伤，“主子，您能不能，信我一次？”
他低头了，他认输了，可这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九霄愣了一下，突然想到那个失忆以后喊自己娘亲的少年，她犹豫了一下，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她本就无心冷情，一腔情意都在那个清隽出尘的男人身上，旁人又与她何关？她当初要了他，只是为了救他。
可他隐忍了三年，既然敢背叛她，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
九霄冷哼了一声，冲着云亢挥了挥手，“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本王的命令？”
云亢是想求情的，他没法相信老大真的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来，可是，主子正在气头上，此时求情，难免适得其反。他也只能应了一声，执行命令了！
灼华被关进了水牢中，这是一条地底暗河，平常的水温就要比外面低上许多，更何况此时正值寒冬。
一个一人多高的铁笼子被吊在水中，三分之二都沉进了河中。灼华只能抓紧笼子上方的铁栏杆才能不让河水淹没口鼻。
冰冷刺骨的河水笼罩着他的身体，内力在体内自行周转着，却是很快耗尽。内力耗尽后，不消片刻，身体就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丹田处因为内力枯竭，一阵赛过一阵的绞痛侵蚀着他所剩无几的力气。
侧殿中，九霄正听着那让人如痴如醉的琴声，看着琴后气质如仙的男人，不知因何而郁闷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平复。
一曲终，九霄痴痴地问了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霁月有些无措，不明白霄王为何这么问。
九霄干咳了一声，笑容有些尬，“没什么！霁月公子的琴技高绝，一听便是有故事的人，所以本王有些好奇。”
霁月低下头，眸光闪了闪，“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从师琴圣，隐居多年罢了。”
“哦，原是这样……”九霄回了一句，两个人的聊天就此终止，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